番外?三(1 / 1)

《朱砂血》

雨,哗哗啦啦的下着,顺着青黑的瓦当滴落,汇入水道,几丝寒意让这夏天不再那么炎热。

路上行人打着油纸伞,给寂寥的小镇添了几分生机。

这雨已经下了三天了,朱儿带着丫环翠儿,倚着栏杆,看着爹爹和几个叔叔谈事情。

“朱先生,这事您决定了吗?”穿着黑衣的一位中年儒士慢慢品着茶,话里话外却充满了冷意。

“赵夫子,恕难从命。我朱家不过是临越城一个小富之家,诗书传家,哪里有传说中的仙人秘典《九玄真箓》。您,找错人了。”朱老爷年方三十五,临越城朱家老爷,家财万贯。此刻,他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客厅内的几个人。

“哈哈哈哈哈。当年九玄真人朱子涵纵横天下,与计缘真人为挚友。你作为他的后裔,怎么可能没有《九玄真箓》。听我一句劝,十万两黄金不少了,有的东西,不是你能染指的。”那赵夫子笑了笑,低着眉说道。

朱老爷面色一白,苦涩道:“我们朱家,真没有啊。”他一想起三天前,这群黑衣人手持玉京山密令,弹指间就将他朱家护院全部打残,就不由得心惊胆战。他派人去找临越城县令,谁知道一向和他关系良好的县令竟然闭门不见,可见这群人的背景是何等惊人。

“哼!最好是没有。”赵夫子盯着朱老爷看了几眼,随后拂袖而去。

看着那几个人离开朱府,有些乏了的朱儿挥了挥小手,跑入客厅抱住了她的爹爹。朱老爷保养良好的手慢慢抚摸着朱儿的脸蛋,久久未言。才七岁的朱儿并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些人来了之后,父亲就郁郁寡欢。

雨点点滴滴,逐渐小了。朱儿拉着家丁,嘻嘻哈哈的去找乐子去了。朱老爷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喃喃道:“这风雨,何时是个头啊!”

临越城最出名的客栈是居安小筑,与宁安县计缘真人旧居居安小筑同名。

此时,客栈天字一号房里,赵夫子几人正襟危坐,拥着坐在上首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来岁,但眉目间隐约可见几丝阴冷,他眼里透着冷漠,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陆压公子,那朱家还是不肯承认他们有《九玄真箓。》”赵夫子语气里带着几丝恭敬,丝毫没有在朱家时的豪橫。

“杀。”赵夫子口中的陆压公子自顾自的喝着茶,良久,他才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赵夫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连声答应,他可是知道的,这位陆压公子年纪虽小,但是心狠手辣,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

蝴蝶在庭院里飞舞,朱儿拿着把团扇,正乐不可支的扑着蝴蝶。

“朱儿~朱儿~”

朱儿回头一看,只见她的娘亲正带着几个小厮仆妇,站在花园旁笑盈盈的看着她。

“娘亲~”玩得一身热汗的朱儿扑进娘亲怀里,亲昵的撒着娇。

“乖女儿,娘有事给你说。”娘亲拉着朱儿走进厅堂,仆妇正围着药炉捣鼓着什么。透过娘亲的臂膀,朱儿依稀看见小厮放了几只守宫在药炉里。

“你是女孩子,以后就是相夫教子。对于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

娘亲絮絮叨叨的说了好的好的,年幼的朱儿什么都没记住。晚饭时,她的手臂上多了个红点,娘亲说,这个是守宫砂。至于什么是守宫砂,朱儿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红点点很重要。

……

雨,又布满了临越城的天空,夜色温柔,却难见星光。

“杀!”

“快,找到那东西。”

火光,杀声,雨声,血影,让这雨夜分外瘆人。

“啊!”

一声惨叫,朱儿坐起身来,白玉般细腻的手撑着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吱呀一声,一个老者推门而入,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朱儿,又做噩梦了?”老者一脸关心的看着少女,细声问道。

“嗯,又做了。爹,没事的。”朱儿这十年来,经常会做这个噩梦。看着爹担忧的目光,她摇了摇头,安慰说道。

在梦里,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锦衣玉食。然而在一个雨夜里,一群黑衣人杀入府邸,将整个府邸的人杀的干干净净,就她一个人被护送着逃了出来。

还有一件怪事,朱儿记不得自己七岁前的事情了,一点都记不得了。

族中巫师为了请神施术,叩问神灵,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和爹聊了几句,朱儿穿戴好衣服,走下了竹楼。刚下竹楼,一条青蛇顺着楼柱间垂下来的树藤,爬上了朱儿的肩膀。朱儿嘻嘻一笑,摸了摸青蛇的头。

“小青,早上好呀。”

蛇嘶嘶吐着信子,陪着朱儿离开竹楼。竹楼下面的围栏里,几个黑猪哼哼唧唧,抢着满满当当的猪食。

沿着古树林间的青石路,朱儿在寨子里漫步,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这个寨子不大,也就百来户,是属于祖越中的一支,擅长巫蛊之术。朱儿肩上的小青蛇,就是她用巫蛊之术培育出来的灵蛇,端是剧毒无比,很通人性。

“嘿~这里的妹妹美如水啊~这里的妹妹美如花~”

“哥哥我一见就心欢喜啊~爬坡上坎摘朵花~送给我心爱的姑娘呀~”

寨子外面渐渐传来了一首歌,青年汉子浑厚的声音在山林间消散。朱儿挽着几个小姐妹,调笑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女孩子。那首情歌,就是唱给她的。

“嘿~妹妹再美也不怕,家有恶犬驱小贼~哥哥送花虽然好~不知恶犬怕不怕~”

“嘿~哥哥我一见妹妹呀~心高胆气震云霄~区区小狗不算事~抱着妹妹生娃娃~”

祖越之人,与中原文化相差很大,令中原男女面红耳赤的话语,在两位青年男女口中如弹珠一样绵绵不绝。

忽地,朱儿肩上的青蛇挺起身子,眺望远处,朱儿正诧异时,只见一支马队渐渐从山那边出现。

朱儿这个小寨子,已经十年没有看见中原人了。这支马队的到来,令整个寨子都轰动了。在族长和巫师的带领下,几百人围着马队,就像是看猴戏的吃瓜群众。

朱儿坐在远处,看着领队的黑衣老者和族长几人低声细语,随后两者就笑着,宛如多年不见的兄弟。

夜间,熊熊燃烧的火堆旁,马队和寨民们载歌载舞,热情豪迈的少女大胆的向马队中的某个男子示爱,不多时,几对男女就搂抱着离开了火堆旁。

朱儿坐在竹楼上,看着爹把猪圈里的大肥猪杀了,用来款待马队。

“朱儿,你怎么不去和大家玩玩?”

手里淌着猪血的爹一抬头,就看见朱儿正静悄悄的坐着,和往常大不一样。

“我今天有点累,不想去。”朱儿随口编了个借口,然后继续盯着马队中的某个人。

那个人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二十五六的年纪,腰间配着把长剑,引得好几个少女连番示爱,可惜那男子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烤肉,婉拒了少女的热情。

这个哥哥,我似乎见过。

朱儿默默的想着,耳边传来猪圈里尚存的几个小猪哼哼唧唧的声音。

风儿轻轻吹过,带来祖灵的问候。

火越来越大,将寨子照亮,直至如烈火烹油般,将整个寨子点燃。

欢歌笑语越来越大声,隔着老远都可以听见,直至如战场厮杀把你,哭喊声惊退夜间小兽。

月上中天,星耀山野。

不知何时,和善的马队成员拔出了腰间武器,插进了身边一起喝酒吃肉的寨民心口;床铺间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男女,转眼间就成了生死仇人,少女白腻的身子上流着殷红的血,手掌大小的匕首,正插在少女腹间,胸脯还留着亲热的余韵,吻痕未消,新伤已添。

族长刚刚把嘴里的烤肉吞下去,族人已经死伤近百。回过神来的汉子们拔刀怒吼,和马队成员杀做一团,老迈的巫师伸出鸡皮般的手,指挥着万千蛊虫,向那恶人杀去。

血与火,刀与剑,勾勒出一副令人胆战的画面。血肉横飞,火光乱舞,恶臭与腥味如同恶犬一般,直逼心口。

那白衣青年依旧坐在火堆旁,不紧不慢的吃着烤肉,身畔长剑发出阵阵长鸣。

身处血战中心,却恍若无物。

几个杀红了眼的寨民看见青年悠闲自在的样子,怒上心头,对视一眼就冲将过去,瞧他们的架势,似乎要斩其人头!

“爹!”

“你快跑,别管我们!”

爹爹老瘦的身躯发出巨大的力量,将朱儿推开提刀上前。

他要握着这把杀猪刀,为女儿杀出一条血路!

那青年听着耳边的怒吼,终于抬眉看了看冲过来的几个青年,远处族长正一身是血厮杀不停,巫师七窍流血小,马队汉子无一死亡。绝望,在渐渐弥散。

“杀了他!”

老族长也盯上了青年,念念有词使着祖越秘术。出乎意料的是,马队成员看见他们准备杀向白衣青年,反而收手了,立刀冷笑不已。

“不自量力。”白衣青年冷哼一声,身畔长剑无风自飞,只见银光飞舞,剑气纵横。那正冲杀的寨民身子一停,随后,他们的头颅齐齐掉落,整个寨子,就这样被一剑斩杀。

“陆压公子的九玄剑法,真个是厉害无比呀。假以时日,整个天下,谁是您的对手?玉京山掌教,舍公子其谁。”那马队领头老者,一脸恭敬的说道。

“九玄剑法而已,又不是《九玄真箓》,不值一提。”陆压公子言语里,充满了傲意与不屑,望向众人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

奇怪的是,众人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公子,这个小娘皮想跑,被我们抓到了。”远处竹楼下,几个汉子压着朱儿,朝陆压喊道。

陆压闻言一动,在手下的陪伴下来到了朱儿面前,只见朱儿正一脸恨意的看着他。

陆压笑了笑,伸手捏住朱儿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肉,嘴角带着不明的笑意。

在众人的嬉笑中,陆压猛地弯腰,将朱儿扛在肩上,几步就跃上了竹楼。

朱砂温润,白玉如雪,美人泪下,潮水起伏,黑林寂寂,何以为?

陆压眼里闪过几缕黑气,黑气慢慢蔓延,竹楼下的花草长势猛了几分,绿意却淡了几丝,小虫幼兽受黑气影响,眼眸中多了几丝红意。

陆压对于周围的变化并没有察觉,他附在朱儿耳边,轻轻说道:“咱们又见面了。”

以前写的,和大家分享一下。

《离歌?失魂》

灯火如昼雨成幕,繁华无我半点缘。

行人匆匆车马急,离歌悠悠喧哗隐。

谁家少年不风流,披蓑戴笠尘世间。

铁马如电闯夜雨,寒针抚面眉无痕。

青蚨四散引杜康,烟火飘燎烹八珍。

自是逍遥勿相问,哀恨悲愁难为水。

山君独行三径啸,叹莫叹尽不是云。

酒至兴处最伤人,常有旧事浮心尖。

曾有佳人至牛奎,寻幽访古问真人。

真人早已驾云去,空留盛名在宁安。

“我自玉京山上来,一意为道无二心。

谢君相伴三春秋,鼓琴一曲慰风尘。”

曲毕挥手化成仙,琴声袅绕醉山君。

从此日夜思连绵,奔袭万里寻佳人。

也去东来也去西,南北不得见相思。

行行重重终无路,岁月忽晚九甲子。

时有大能号智行,闻说山君百年事。

诵经敲钟问如来,如来告知早离世。

闻言失神泣无声,披麻行礼尽白衣。

翻越山岭迎风霜,思悟偈语寻墓地。

辗转终回牛奎山,女真守墓百年矣。

“我师回山别故旧,自言心中有欢喜。

重至牛奎不见君,结庐至今五百载。

临终招我至床前,语我二三身后事。

一曰见君回故地,问君百年可有疾?

二曰知君无有疾,问君心中何所爱?

三曰知君所爱何,教我赠君白虎璧。”

山君含泪捧玉壁,璧刻神虎有柳字。

“遇君识君君常伴,思君念君君无知。”

见字如晤今非昔,失魂落魄无神意。

自此独居牛奎山,常伴青冢人烟稀。

梦惊醉里抚玉壁,唏嘘又忆当年事。

劝君遇爱莫徘徊,直言心意表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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