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朱珠紧张,笑着笑,拉着她往边上走了两步,避开后面那个不太靠谱的男同志,压低声音说道:“不影响生育的,放心。
就是,咳,做手术的时候,我们需要用仪器撑开下面,所以,这cn.膜就会产生创伤性破裂,这点我们需要跟家属说清楚。”
朱珠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作为现代女性,朱珠的思想要比这个时代的女性开放许多。
有没有那一层膜,朱珠是觉得没什么关系,可现在的人不一样啊,这一层薄薄的膜很多时候,就被狭隘地定义为一个女性贞操的代表!
吴家欢是做了小手术导致那层膜创伤性破裂的,可她将来要结婚的对象不知道啊,就算告诉了对方,对方会相信么?能理解么?
朱珠觉得这问题有点棘手。
换做是别的,她可能这会儿就直接帮着拿主意了,但这涉及这样的隐私问题,她觉得自己不能越俎代庖瞎决定。
“医生,这事儿我不能帮我表姐作主,做不做这个手术,得等她本人确定。”朱珠说道。
医生是个明白人,点点头笑道:“这个自然,得患者自己同意了,我们医院才会安排做这个手术。
现在,你可以先去把费用缴了。
吴家欢同志她失血过多,得补充一点营养液,吊瓶要打三组呢。
我们这里有护士会帮忙看着,你交完费用后,可以回家取换洗的衣服过来给患者换,一会儿吊瓶打完了,就能走。”
朱珠接过了缴费的单子,向医生道了声‘谢谢’后,脚步匆匆前往医院大堂的收费处缴费去了。
吴家欢的治疗费加上输液的费用,一起花了二十一块八毛钱。
朱珠从包里掏出钱来付完了,才听到身后陈建华的声音:“要不,还是我来付吧。”
朱珠轻嗤了一声,扭头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既然是普通朋友,就不劳陈同志你操心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窗口收钱的女工作人员低头瞭了朱珠身后的陈建华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可那脸上全是嘲讽的笑。
收钱的女同志腹诽着:想出钱,早点掏出来啊,等人家姑娘付完了再说这话,真是鸡贼,面子里子都得了实惠!
陈建华讪讪,却没有掉头就走,“朱珠同志,我能问一下家欢的情况吗?刚刚我只听到医生说要手术......”
“抱歉哈陈同志,事关我表姐个人的隐私,你这个普通朋友,还是不要打听了,男女有别,这不合适!”
朱珠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也不往急诊方向走,大步出了大堂,绕过了医院门前的大花坛,正要取自行车回趟家呢,迎面遇见了宋青峰。
“宋青峰同志,你怎么......也来医院?”朱珠有点意外。
她上下打量了下宋青峰,关心问道:“你哪里不舒服么?还是上回的伤没好利索?”
宋青峰刚见着朱珠的面时,眼里的意外并不比朱珠少。
他还以为朱珠是知道聂磊回来了,跑来医院看他的,等她询问自己身体的情况,宋青峰才反应过来,这是纯属偶遇了。
“没事,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在这里?”宋青峰问道。
朱珠指了下急诊的方向,“我表姐有点小毛病,我送她来急诊看看,现在在挂水呢,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晚些再过来。
还有,别扯开话题哈,你没事你怎么跑医院来了?”
话问出口后,朱珠莫名就想到了聂磊。
她心头一紧,忍不住追着宋青峰问:“聂磊他回来了是不是?他生病了?”
被朱珠猜到了,宋青峰也没再瞒着,点点头道:“磊子凌晨到的,路上遇到了点事,受了点伤,我把他送医院来了,医生让住院。”
听起来情况还挺严重的,朱珠有些着急,催着宋青峰带她过去看看。
宋青峰也不好拒绝,虽然聂磊之前就吩咐过自己,不许将他受伤的消息告诉朱珠。
可这不是赶巧遇上了么?
他也是没说啥,都是朱珠自己猜出来,一会儿磊子可怪不上他!
带着朱珠往住院部去的时候,陈建华从医院大堂出来,看见朱珠去而复返,还跟着个年轻男人往医院后头去了。
他挺好奇的,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俩人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那男人,不会是她对象吧?”
想到这么好看的‘花儿’将来要插在那样一坨‘牛粪’上,陈建华就忍不住心酸又嫉妒。
他刚刚在大堂里的时候,有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因为闪的太快了,他一时还没能抓住。
现在被那‘牛粪’一样的男人一刺激,他倒瞬间想起来了。
对,他把处对象的目标换一个不就成了?
把吴家欢换成她表妹朱珠,他要娶了朱珠进门,那什么劳什子月饼方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成为他们家的囊中之物?
别觉得这样会委屈,他一点儿都不,朱珠那么好看,叫人一眼见了就难忘。
陈建华的心思早就从吴家欢身上转移到了朱珠那儿去了。
就是没有月饼方子当饵,在见识过更好的人之后,叫他再将就着跟吴家欢好,他的心也不答应。
陈建华一脸痴迷的看着朱珠走远的背影幻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事件再两全其美不过的事儿了!
对于渣男的想法,朱珠一无所知。
她这会儿紧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聂磊。
在来住院部的路上,宋青峰就把事情简单跟朱珠讲述了一遍了。
聂磊是开车回来的路上,被路匪拦截了。
对方盯上聂磊有段时间了,这趟仗着人多,带着钢管和刀子,不仅要钱财货物,还要车,还要聂磊的命。
聂磊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就范。
他是在南洋格斗场拼过的,还拿了奖金的人,让他窝窝囊囊的给钱给货给车给命,抱歉,他下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聂磊敢一个人跑长途,随身防备的家伙什自然都有。
他的脑子也灵活好用,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下车被围在包围圈里,乱刀一顿砍,那是自寻死路。
聂磊利用大东风为保护壳,敢堵路打砸的,他就敢开车轧过去,敢钻车窗对他亮刀子的,他就敢削回去。
以一敌数十,他保住了钱、保住了货、保住了残破的车、也保住了自己。
“朱珠同志,我们家磊子,是这个!”宋青峰推开病房门之前,朝朱珠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