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去燕京的风声,能从祎书这里传到文博那里。那么迟聿要回来这件事,也能从祎书这里传到文博耳朵里。
她也不能怪祎书不谨慎,这是文博的手段,跟祎书无关。
顾鸢对祎书说:“那我现在告诉你,迟聿要过两天再回来,你别联系他,让他把事情处理完。”
祎书一愣:“……啊?”
“别啊了,按我说的照做就行,不必问太多。”交代清楚之后,顾鸢挂断了和祎书的通话。
现在可以确定迟聿是今天回来。
刚才电话打不通,很大可能是在飞机上。
这家伙跑得真够快,不找他不回来,她亲自找他就马不停蹄就回来,不会真的是耍脾气等她这通电话吧?!
思及此,顾鸢扶额若有所思。
旁边的道安见状问:“顾总,迟聿现在是已经上飞机了吗?”
“嗯。”顾鸢应了声,然后打起精神来,“你去安排一下,要一批身手矫健的,或者去雇保镖也行,在穗城国际机场外守着,给迟聿接机,务必要接到他,我现在再去找文博,如果找不到文博,我会亲自去机场。”
文博明显躲着她,如果不见面谈一次,迟聿躲过这次,不一定就能躲过下次。
也是为了迟聿以后的安全起见。
等顾鸢走后,道安开始安排顾鸢刚才吩咐的那些事情。保安公司的人总归是专业的,道安便打电话到保安公司去雇人。
安排好一切,现在只等待飞机降落后给迟聿接机。
……
迟聿提早抵达了穗城。
这个时间点,迟聿没给祎书打电话。
跟随他一起来穗城的人还有涂宽,迟聿倒是什么也没带,涂宽俨然当做旅游一样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箱简直累赘。
迟聿戴着口罩拉起连帽挡住发型,以及超大墨镜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全副武装是为了避免被行人轻易认出。
他站在取行李的地方,涂宽正在等行李。
行李箱到了,是一个小行李箱,两个大行李箱,总共三个,全是涂宽一个人的行李,他带了很多东西,从医疗机构所搬来的。
涂宽取下行李摆在那,招手对迟聿说:“你别站在那,过来搭把手。”
迟聿一动不动:“我体弱,没力气”
“……”
涂宽苦笑几声:“那位体弱的少爷,就搭把手。”
迟聿:“你求我啊。”
涂宽:“我求你了,权少爷。”
迟聿听着这声称呼不咋地,但还是过去帮忙搭把手,推走了最小的那个二十寸行李箱。
涂宽:“……”
真是一肚子苦水找不到地方吐。
迟聿订了酒店,网约车是涂宽用手机叫的,此刻正打着双闪停在那,涂宽推着行李走在前面:“权烬,这边这辆。”
上了车。
迟聿一个人坐在后座,涂宽则是去坐副驾驶。
去酒店的路还有五六公里,晚上十点左右车流不算多,涂宽欣赏起穗城的夜景:“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穗城,但不得不承认穗城的夜景还是比得上燕京,看那小蛮腰,真是好腰。”
迟聿没搭理他。
他拿出手机来,飞机上调成了飞行模式,接收不到信息和电话。
关闭飞行模式没一会儿,开了网络,他手指一下一下的划着屏幕,口罩和墨镜下的脸与寻常无异。只是一想起今天鸢鸢主动联系了他,还问祎书要他的电话号码,还喊他回去,他就会时不时情不自禁的笑。
像个傻子。
涂宽回头看了眼,隔着口罩墨镜他都能察觉到迟聿在笑,想到飞机上也看到迟聿在笑,涂宽虽然明知却故问:“中几百万奖了?”
迟聿还没反应,司机先扭头看了眼涂宽。
那一眼,仿佛被歹徒听见谁发财了的眼神。
涂宽觉得司机那眼神不善,解释说:“我跟我朋友开玩笑呢。”
司机默默收回了目光,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坐着的男人,然后专心开车,一句话也没说。
涂宽礼貌的询问:“司机师傅,能不能放点音乐来听?”
司机看了眼涂宽,那张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涂宽形容不出来。只听司机师傅回答他:“放音乐影响我开车。”
闻言,涂宽讪笑了笑:“不好意思,不打扰你开车了。”
迟聿听到了前面两人的对话,他掀眸看了眼,只不过墨镜和口罩当着他的神情。他打开了手机上唯一的一款消消乐游戏。
特地把游戏的声音外放,点开了导航地图。
涂宽听见消消乐的声音,回头问:“你在玩消消乐呢?”
迟聿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
涂宽:“你怎么没下载一个五子棋的游戏软件,无聊了就在手机上下棋,这样也少荼毒我。”
迟聿的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开,对上涂宽的打趣,冷淡道:“哪一盘棋局的时间没算进你的薪水里。”
涂宽:“……”
好吧,怪他太愤世嫉俗了。
涂宽给自己嘴巴拉上隐形的拉链,保持安安静静不去吵迟聿,等到酒店他立马睡觉,太久不出门,坐飞机可真累。
一路上都很安静,且相安无事。
车开出两公里后,司机师傅又搭载了两个大男人。
涂宽见司机师傅停车时还以为有什么事,哪知道要搭载人,立马就说:“我们叫的是网约车,又不是出租车,司机师傅你这样做不厚道啊。”
司机无视涂宽的抱怨,说:“大晚上的谁不想多挣点,互相理解一下。”
然后,涂宽就眼睁睁看到车上又坐进来两个大男人,一人一边,把迟聿挤在了中间。
迟聿那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么挤?!
当即示意要下车,然而司机师傅已经锁好了车门发动引擎。
迟聿再想喊停车时,忽然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后背上。
迟聿:“……”
涂宽回过头想问问迟聿的意思,要不要换车,却见迟聿眸子平静的睨着他。
迟聿什么时候把墨镜和口罩取了?
还是那是什么眼神?
郁闷?
正想说要不就换车吧,又见迟聿嘴角抽了一下,抽得很抽象的那种抽法,这下子涂宽看不懂了,毕竟是个很少出远门的单纯小白兔,就问:“迟聿你嘴巴抽什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