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和尚一愣,竟如此凑巧遇到武当之人,但是宋青书这个名号着实没听过,只知道武当七侠之首宋远桥,莫非……
“敢问武当七侠之首宋远桥宋大侠……”彭和尚试探问道。
宋青书点点头:“正是家父。”
彭和尚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问题,但是又不好再问,便说:“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武当张真人威震武林,武当七侠义薄云天,没找到现在宋少侠更是一代俊杰。我彭和尚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年轻人不计其数,但是论功夫,论气度,论相貌,宋少侠可称得上是第一。”
彭和尚不亏是老江湖,这番话说出来,是个人不说立马有好感,但至少不会得罪人,这也是他见自己手下刚才得罪了宋青书,一半真心恭维,一半化解恩怨的法子。
宋青书听罢轻轻一笑,也没往心里去:“还得劳烦诸位去那边休息。不过这天阴地潮不好生火,这块柴火便借给大师做引火之物吧。”
说吧伸手入火中,拇指和食指一扣一弹,便将一块尚在燃烧的木柴射向彭和尚。
彭和尚眼见火柴飞来,也是面色不变,僧袍一展便将那火柴拂向宋青书所指的那个角落。
他自问没有空手接火柴的本事,但这一挥一拂之间,挥洒自如面不改色,也是显露出其深厚的功力。
“伯仁,让兄弟们都去那边休息,不要打扰宋少侠和这位姑娘。”
刚才被宋青书击飞的那个年轻人应了一声,他到没有什么大碍,宋青书也没有下重手,他先是走到宋青书旁边,双手一抱拳说:“小兄弟对不住啊,方才见你年幼却托大,冒犯了你,是我常遇春没眼力见,没想到你也是江湖中人,还请多包涵!”
原来他名叫常遇春,只见他说完之后,没等宋青书回答,便径直招呼众人向角落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捡起一些庙中的废木,不一会就生起一堆火焰。
宋青书看到明教众人搬着几口大箱子堆在角落,心中虽然好奇,但却不想与明教之人多接触,所以也就没问。
杨瑶琴却有些不高兴,本来她与宋青书两人在这庙中很是清净,但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进来,便发出各种杂音,这让清净惯了的杨瑶琴有些不喜,但是她也没多说什么,自顾吃着干粮。
常遇春那边生火做饭,自然比宋青书两人要熟练许多,很快就煮熟了一大锅的米粥,粥里夹杂着各种蔬菜和调料,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先是盛了一碗端给彭和尚,然后才招呼其他人吃饭。
彭莹玉端着那一碗煮的熟烂的米粥走到宋青书旁边,笑呵呵地说:“宋少侠,我看两位一直在吃干粮,我们这些粗人只会做些粗饭,但是味道却是不差,两位要不要尝尝?都是些蔬菜,没有肉食的。”
杨瑶琴自不说话,宋青书看了看那碗,十分干净,但是应该都是通用的,也不知被多少人用过,他便婉言谢绝了。
彭和尚也不生气,端着碗回到角落里,和明教众人一起吃了起来。
庙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明教众人吃完饭,便就地休息,众人相互之间说着话,但俱是声音压低,咬着耳根子说的。
即便是这样,宋青书依旧能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那些偷瞄杨瑶琴的自不必说,宋青书也没法管住别人的眼睛和嘴,但是让他最感兴趣的却是常遇春和彭莹玉的谈话。
他听得常遇春对彭和尚说:“佛爷,这天降大雨,万一那些蒙古人追上来怎么办?”
彭莹玉说:“这就要看天意了,这些宝贝沾不得雨水,否则我们连雨赶路,定叫蒙古人吃个暗亏。可惜啊……”
彭和尚长叹一声继续说:“叫兄弟们机警一点,万一真有个不好,就地毁去那个东西,一分一毫也不留给蒙古人!”
“是!”
宋青书听到这里,更加好奇那宝贝是什么东西,还不能见水,而且听两人的意思,似乎是从蒙古人那里偷抢来的。
明教不同于江湖上其他门派明哲保身,反而在各地不断爆发起义,与蒙古人相抗衡,站在民族的立场上,其实宋青书对明教是没有恶感的,但是明教高层的行事作风和手段,却又让宋青书所不喜,尤其是自己五叔还被传言与金毛狮王一同失踪,更让他心中对明教之人所厌烦。
这时,杨瑶琴突然点了一下宋青书的手背,示意他往明教众人那里看。
宋青书一看,发现竟是刚才在外警戒的两名明教弟子,此刻正赤裸上身换衣服,他微微皱眉,侧身挡住杨瑶琴。
然后对彭和尚说:“大师,我这里还有个女眷,能否让你的人避讳一下。”
常遇春一听,就把那两人往那几个大木箱后面撵,那几人刚才一直在外警戒,没看到之前发生的一幕,不知道常遇春为何对一个孩子言听计从,但迫于常遇春的武力,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木箱后走去,嘴里却骂骂咧咧说什么“兔崽子”“小娘皮”的。
常遇春一听,赶忙捂住两人的嘴,但是显然已经迟了。
宋青书本意不愿多生事端,但是却也不怕多生事,此刻听得明教弟子嘴里不干净,剑眉顿时一紧,脸上寒霜遍布。而他身前的火焰竟也变得萎靡,幽幽地闪着火光,随时要熄灭的样子。
明教众人本来在火堆前已经酒足饭饱有些昏昏欲睡了,但突然感到一阵同体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宋青书刚要站起来,结果被杨瑶琴拉住手臂,杨瑶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生气。
宋青书两眼寒光爆射,直视着那两个明教弟子,那两人上身赤裸,顿时感觉一股森然的寒意遍布周身,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宋青书的眼睛。
常遇春见状,啪啪两下一人给了一个巴掌,然后连踢带打地将两人赶到木箱后面再不出来。
一瞬间,庙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不少明教弟子都纷纷将手紧贴自己的兵器,做好随时拔刀的准备。
就连彭莹玉也慢慢运功于双掌,静观宋青书的动态。
宋青书本就不喜明教之人,刚才两人当着杨瑶琴的面脱衣的时候他便忍了,但是听到那两人嘴里不干不净,尤其是在骂杨瑶琴的时候,一股怒火便从心底涌出,瞬间吞没了宋青书的理智,他只想将那两人撕成碎片。
好在杨瑶琴及时拉住了,常遇春又将两人带走,让宋青书没了发怒的目标,才总算是控制住了心中怒意。
“彭大师,你明教与我武当素无恩怨,下山之时太爷爷教我不要惹是生非,今日你明教弟子侮我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宋青书说着,两指并剑,在身前的地面上一划!
彭莹玉便看见一道细长的裂痕随着宋青书的手指划过而出现在地面上,那道裂痕切面光滑,似用利器划出一般,深不知几许,众人甚至能看到从裂缝中冲出的石灰的烟尘。
宋青书看着彭莹玉继续说:“过界者,死!”
彭莹玉瞳孔猛缩,他之前便料想到这少年的功力深厚,但却没想到竟然深厚成这样。
他自问用手指在石面上划出痕迹来,拼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但随手一划,痕迹又如利器切出一般光滑,别说他了,四大法王也够呛,可能只有教主阳顶天和左右光明使可以做到吧。
这少年,真的是武当宋远桥的儿子吗?确定不是张三丰伪装的吗?彭莹玉心中暗自猜测,嘴上却不慢。
“宋少侠放心,和尚我必约束各弟子,不敢再轻辱于阁下和武当。”
明教众人看到这一幕,早早地就把嘴闭上了,毕竟自己的身体可没有石头硬啊。
宋青书冷冷地看了一眼明教众人,才收回了目光,然后便发现杨瑶琴的玉手正紧捉自己的胳膊,目光关切地看着自己。
宋青书便对杨瑶琴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杨瑶琴这才放开宋青书的手臂,不过又把身子向宋青书的方向挪了挪。现在她才知道这山下的世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能碰到,远远不是她一个小女子想的那么简单,即便她内力再深厚也没用,有些事情并非功夫越高武功越好,就能解决的。
有了明教的人在这里,宋青书也不好再问剑冢的事,只等雨停后上路了再说吧。
一时间,庙中静谧异常,竟无人再说话。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雨渐渐小了下来,屋外揶揄再不是一片昏暗,反而有丝丝缕缕的阳光穿破阴云撒降下来,将庙中照的分明。
这时常遇春突然走过来,蹲在那道缝隙前,对着宋青书说:“嘿嘿,青书兄弟。我替我兄弟给你道歉,都是粗人,粗野惯了,冒犯了你和小娘子,我常遇春给你赔礼道歉了,有什么火气你就冲我发。”
这常遇春到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不因为宋青书年纪小就放不下面子,做错了就道歉,倒让宋青书高看几分。
宋青书刚准备说话,却突然听到一阵不属于雨的声音,他运功于眼穴向庙外看去,只见一对蒙古兵卒正向自己这边大步走来。
宋青书转头对常遇春说:“你们先应付了蒙古人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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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猛的向庙外看去,边看边惊诧道:“蒙古人?哪里有蒙古人?”
宋青书一指庙外,那群蒙古人来势汹汹,此刻已经能看到晃动的人影了。
常遇春大声叫道:“迎敌!”
众人顿时被惊动,纷纷抽出兵器窜到窗户底下,有些明教弟子还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彭莹玉看的仔细,那群蒙古人应该是摸着车辙印追过来的,本来想走小路躲避追踪,结果天公不作美,碰上一场大雨,反倒暴露了行踪,现在只希望来的蒙古兵不多,否则今天可能都要交代在这里。
那群蒙古人明显也发现庙外的车马,纷纷大叫起来,冲着破庙而来。
杨瑶琴本来已经靠在宋青书身上睡着了,结果被常遇春一声“迎敌”惊醒,睡眼朦胧地看着门外,发现有许多蒙古人来袭,转头看向宋青书。
宋青书安慰她说:“没关系,不要害怕……”
结果话还没说完,一支长箭突破雨幕冲着自己的脖子飞了过来,眨眼间就到眼前。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