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众人在连环庄底下的密室中修养了几天,而后便离开这里,前往另外一处武家连环庄。
朱武连环庄顾名思义,有朱家和武家两家连合起来,共称朱武连环庄。
如今朱家这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而众人又答应了朱九真,要去武家庄那边,寻找幕后黑手。
两家距离并不甚远,这也是因为西域地广人稀,离得近了也好相互照应。
走在路上,朱九真一直沉默不语,一旁的杨瑶琴见她闷闷不乐,以为她在想念自己的亲人,便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朱九真对着杨瑶琴,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才说道:“杨姐姐,我以前是不是很讨人厌烦啊?”
杨瑶琴一愣,没想到朱九真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以前,的确是有些任性。不过现在好多了。”她心地善良,不忍心说的太重。
朱九真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可谓是大起大落,心境难免有些改变,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也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情,顿觉自己以前太过于刁蛮,所以才有了方才问杨瑶琴的话。
“杨姐姐,我能和你一起回武当山吗?”朱九真看着杨瑶琴问道,杨瑶琴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看向宋青书。
“这个,恐怕还得问一下宋伯伯。”她说道。
朱九真低落道:“我如今孤家寡人,天大地大又无容身之处,若是不能去武当,恐怕就得流落江湖了。”说着,竟然眼眶一红,泪水滴答滴答就淌了下来。
杨瑶琴顿时将她抱在怀中,也有些伤感。
一旁的宋青书看的真切,那朱九真算准了杨瑶琴心地善良,所以才会这样说,她也就只敢对杨瑶琴耍这些心眼,若是换了宋青书,估计都不带搭理她的。
这时前面的张松溪对俞岱岩说道:“看到了吗三哥,这女娃心思颇重。”
俞岱岩点点头:“这样的人才能在江湖上混的开,像瑶琴那种女孩子,也就适合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让她一个人闯荡江湖的话,恐怕被人卖了还数钱呢。”
这时俞岱岩突然看到宋远桥面色凝重看着远方,不由问道:“大哥,你想什么呢?在想嫂子吗?”
宋远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没大没小的!我是在想,既然那幕后之人能灭了朱家连环庄,会不会连武家连环庄也一块灭了呢?”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于是众人不在多说,纷纷快马加鞭,在朱九真的带领下,朝着武家连环庄而去。
很快,众人便远远地看到一阵黑烟从远处升起。
“那是武家庄!”朱九真大吼一声,死命地抽着马鞭子,催促胯下骏马奔驰。
其他众人听她这样说,也不有的加快速度。
很快,众人便看到一阵火光冲天,将附近的天空都映照地一片通红。
俞岱岩远远就看到一群蒙古人正在追杀一些仆役打扮的人,不由得怒吼一声,从马上飞起,朝着那群蒙古人而去。
其余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自马上跃起,赶去救人。
那群蒙古人正骑着马追杀的痛快,陡然看到几个汉人冲了过来,也不以为意,径直挥舞着手中弯刀,朝来人就砍了过去。
俞岱岩是最先赶到的,眼见一个蒙古人朝自己砍了下来,双手一夹,便将那弯刀夹在掌心之中,而后双手一拧,那精铁制成的弯刀顿时断裂开来,而后俞岱岩双掌在马身上一拍,一股暴力涌入马身,整匹马便连人带马了出去。
这时恰逢张松溪赶到,一脚直接踢在那蒙古人脸上,登时鲜血四溅,那蒙古人的脑袋便只剩下小半个了。
两个师兄弟对视一眼,又各自朝着一个蒙古人杀去。
很快,十几个蒙古人就被一一解决掉了。
宋青书这时问那些仆役打扮的人道:“你们都是武家连环庄的人吗?”
那些仆役点了点头,这时一个仆役看到朱九真,大叫一声:“这不是朱姑娘吗?!”
朱九真一愣:“你见过我?”
那仆役道:“以前您来府上找小姐玩,小的见过您一面。”
朱九真忙问:“你家小姐在哪?”
那仆役哭丧着说道:“小人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一群蒙古人,见人就杀,还防火烧了庄子!小人钻狗洞出来,才逃了性命,却没想到还是被这群鞑子追杀,幸亏……”
朱九真没等他说完,一摆手道:“你赶快离开这里。这就太危险了!”
那仆役这才感恩戴德准备离开。
这时宋青书陡然开口问道:“那群蒙古人中,可有个光头和尚?”
那仆役道:“有的,有的,我看到一个光头,好像还是个大官。”
宋青书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仆役走后,杨瑶琴问宋青书:“你怎么会那样问?”
宋青书道:“我怀疑之前三叔在光明顶上看到的那个光头和尚,便是朱长龄口中的主人,而光明顶也是他点燃火焰炸了的,而且……而且朱武连环庄的火,也是他放的!”
杨瑶琴一愣,就听到朱九真说:“不错,当初我和那天山童姥,便是一句尾随着爹爹进了密道,发现他想点燃那些炸药,那天山童姥这才阻止了他,把他带上了光明顶。这样说来,那和尚便是在我们之后也进了密道,见我爹爹没有点燃火焰,他这才重新点燃炸了光明顶。”
“然后他便一路来到连环庄,杀人灭口!”宋青书接着说道。
杨瑶琴道:“如此说来,那和尚应该就在附近尚未走远!”
宋青书没等她说完,便一跃下马冲着宋远桥等人而去。
这时宋远桥几人也都反身回来,见宋青书冲了过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宋青书将他方才推测的结果说了一通,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便决定先不理会武家庄的大火,先去追踪那光头和尚再说。
“那我们该往那个方向追呢?”莫声谷问道,“方才下手太狠,也没留个活口探听一下。”
宋青书一指东方:“便朝这群蒙古人来的方向追!”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便朝着东方狂奔而去,留下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气焰嚣张地剧烈燃烧着。
很快,一行人便纵马狂奔了约摸有一个时辰,但却一直没有发现蒙古人的踪迹。
一时间不由有些灰心。
“我们应当是追错方向了。”张松溪停下来说道。
宋青书眉头一皱,一时间也没了注意。
眼见着凶手就在眼前,却不知该从何找起。
“不如我们再往北找……”俞岱岩开口道,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浑身一抽,竟从马上栽了下来,亏得殷梨亭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这才没让他摔到地上。
“三哥,你怎么了?三哥!”殷梨亭感觉到怀中的俞岱岩此刻竟然浑身抽搐,不由得问道。
可就在这时,俞岱岩突然一伸拳打向殷梨亭,殷梨亭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一拳打在鼻梁上,登时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殷梨亭的鼻梁顿时折断,鲜血便淌了下来。
殷梨亭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向后仰倒,却被一旁的莫声谷接住。
众人都不解地看向俞岱岩,不知他为何突然攻击殷梨亭。
这时俞岱岩已经栽倒马下,众人一看之下都是一惊,只见俞岱岩双手在身上脸上乱抓乱挠,双手手背很快便被抓的血肉模糊。
“【生死符】?!”宋青书见状惊叫一声,一个闪身来到俞岱岩身旁,不顾俞岱岩袭击自己,二话没说一套【天山六阳掌】便拍打在俞岱岩身上。
只见宋青书双掌越打越快,很快便化为虚影,看不见他的双手,只能听到一阵阵紧凑的拍打声在俞岱岩周身响起。随着他拍打的声音越密,俞岱岩反而神态越发轻松。
直到宋青书一套掌法功成,俞岱岩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盘膝坐在地上运转内力。
杨瑶琴和柳思飘在一旁给他受伤的皮肉上药。
武当众人均是关切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俞岱岩才缓缓睁开眼睛,对众人说道:“我好了。”
众人这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宋青书却皱着眉头问道:“三叔,你怎会中了【生死符】?是同天山童姥交手的时候被种的吗?”
俞岱岩摇了摇头道:“我都没见过什么【生死符】。”
于是宋青书便将【生死符】给他讲了一遍,尤其是听到【生死符】发作时生不如死的那种场面,顿时让俞岱岩心中一寒。
方才他的确是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若非宋青书救治及时,恐怕他很有可能被自己给杀死。
俞岱岩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说道:“原来如此,想来便是那个时候被种下这【生死符】的。”
他想到,在明教总坛与天山童姥交手的时候,的确是被她将一块碎冰打入体内,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暗器毒药呢,结果一运功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如今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若是宋青书不会解这【生死符】,自己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就在这时,宋青书突然叫了一声。
“哎呀!不好!”
众人齐问:“怎么了?!”
宋青书道:“灭绝师太和空闻方丈都与她交过手,恐怕也被种了【生死符】!不知发作了没有?!”
宋远桥眉头一皱,当机立断道:“走!回昆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