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武当三人回山,他们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发生的事情告诉师父,就得到一个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消息。
宋青书,失踪了!
“哈?!大侄子不见了?”俞岱岩惊道,“你把他赶跑了?”
宋远桥阴沉着脸,懒得搭理他。
俞莲舟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翠山答道:“就在你们离开的当天!”
“我们七人下山后,我本想让他去照顾他娘,结果她娘说压根就没看见他,还以为他跟们一起下山去了。”宋远桥补充道。
俞岱岩叫道:“会不会是那个天山童姥,又杀了个回马枪?”
宋远桥摇了摇头:“并未发现打斗的痕迹,应该是他自己下山的。”
“那不就得了,估计是想媳妇了,去终南山了吧?”俞岱岩说道。
“可那也不至于连个口信都没留罢!”宋远桥一拍桌子怒道。
张松溪忙打圆场:“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你们最后一次看到青书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张翠山指了指紫霄宫外:“就在那里。”那里原本狼藉的地面,已经收拾平整,只是没有铺砖,尘土飞扬之下,显得有些破败。
“如果像你这样说,恐怕他还真是自己下山去的,不过走的时候应该很匆忙,甚至都来不及给大嫂说一声。”张松溪推测道。
“所以问题就在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走的这样匆忙!”俞岱岩问道。
众人齐齐摇头。
宋远桥忍不住叹了口气,虽说宋青书的武功,且不说在同辈中可以说是冠绝天下,便是在他这些叔叔辈之中,也当的上首屈一指。
可他毕竟年纪在那里放着,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三岁,这又怎能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担心呢,尤其是在武当山正值动荡的时候,前有天山童姥捣乱,后有鞑子攻山,他却又不声不响地离开,确实让人有些担心啊。
武当众人见状,纷纷劝慰宋远桥,而殷素素和纪晓芙,也都在安慰凌雪雁。
一时间,整个武当颇有几分悲凉之感。
直到半个月后,数十个蒙古鞑子负荆请罪送上门来,被俞岱岩一手一个宰了,祭奠那些死掉的武当弟子。
同时,张三丰在武当山上大发神威的消息,也逐渐在江湖上传了开来,尤其是那些来武当观礼的人中,有人还真的看到看到发威的情景,下山后再一传播,顿时各种版本就开始在江湖之前传播,一时间武当的威名再盛了几分。
尤其是在武当七侠开始纷纷下山行走之后,随着他们不断地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武当派的盛威,开始逐渐超越少林,隐隐有天下第一的势头。
但是在武当众人心头,却一直有一件事压在心里,他们之所以下山行走,便是为了找寻失踪的宋青书。
可是武当七侠走遍大江南北,却依旧一无所获。
仿佛整个江湖上,从来就没有宋青书这个人一样。
半年后
崆峒山。
地处西北内陆的崆峒山,比之华山还要往西,虽说没有华山那般奇绝险峻,但它因奇险灵秀的自然景观,自古就有“西来第一山”、“西镇奇观”、“崆峒山色天下秀”之美誉。
其间峰峦雄峙,危崖耸立,似鬼斧神工。
林海浩瀚,烟笼雾锁,如缥缈仙境。
高峡平湖,水天一色,有漓江神韵。
这一天,一个身形高挑,穿着一身青蓝色锦袍,头戴斗笠,黑纱覆面之人,缓缓走在崆峒山的山路之上。
只见他一步一步登山而去,走的甚是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要实实在在踏足于石台之上,不能有半点遗漏一般。
常人走一个时辰的路,他就需要一个半时辰才能走完。
天下五大派之一的崆峒派,就坐落在崆峒山之上。
此时这蓝衣锦袍之人,已然来到崆峒派山门之处。
两名崆峒派弟子见有人过来,忙走上前来,一伸手拦住看来人。
其中一人说道:“此地乃崆峒派驻地,请问阁下高姓大名,来我崆峒派有何贵干?”
那蓝衣锦袍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那说话的崆峒弟子眉头一皱,眼见对方黑纱遮面,料定不是什么好人,不由得对自己师弟使了个颜色。
另一名崆峒弟子会意,径直伸出手去推搡蓝衣锦袍人的胸膛,想让他停下脚步。
谁知他的手刚伸出来,还没碰到对方的时候,就见一道蓝光闪过,那湛蓝的光芒瞬间充斥了那崆峒弟子的心神,而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陡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齐根而断,但却没有丝毫鲜血渗出。
他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断臂之处,边退边惨叫着。
之前说话的那个崆峒弟子,应该是这个断臂之人的师兄,此刻陡见自己师弟竟被这人斩了手臂,心中不由得一阵震颤。
这时他一边后退,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竹筒,竹筒底部有一根细线。
只见他又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了两口才点燃那细线,顿时,一阵尖厉地呼啸声响起,一个火光升上天空,在天空上炸出一个拳头的样子。
这却是崆峒派的示警信号。
那名崆峒弟子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那蓝衣锦袍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把示警信号弹点燃以后,他才缓缓抬起手来。
却也没见他手上怎样动作,那名崆峒弟子便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便没了声音。
而另外一个断臂的崆峒弟子,缺也因失血过多,开始瘫软在地上,意识剑尖模糊起来。
方才这蓝衣人的剑过于快了,这才让他伤口没有流血,可片刻之后,那伤口之处的鲜血陡然飙飞出来,没过得一时半刻,两名崆峒弟子,便赴了黄泉。
那蓝衣锦袍人一甩剑上的鲜血,而后“沧啷”一声还剑归鞘,就坐在原地的一块巨石之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约摸过了半刻钟,一阵阵疾行之声在前方的山道上传来,几个身着崆峒派弟子服装的人齐齐掠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中年汉子,留着一缕长须,快步走了过来。
他后面则跟随了七八个同样穿着的崆峒派弟子。
那为首的中年人先是看到坐在那里的蓝衣锦袍人,刚准备开口询问,却陡然发现两个倒在血泊中的崆峒弟子。
那中年人一愣,而后怒喝道:“你是欺我崆峒派无人否?!”
那蓝衣锦袍人淡淡说道:“不错!”他的桑心十分独特,令人听后十分难忘。
那中年人听罢,脚下不停径直一拳朝蓝衣锦袍人砸了过来。
这一拳风压赫赫,看似只有一拳,但却笼罩蓝衣锦袍人周身各大要害。
“【七伤拳】么?”那蓝衣锦袍人喃喃说道,而后也是一拳对轰了过去。
两只拳面交错在一起,仿佛清空刮起狂风巨浪一般,在场所有人的感觉到地面一阵晃悠,而后那中年人便径直倒飞回去,连撞断数棵树干之后,这才停了下来,登时就昏迷了过去。
其余崆峒之人看的目瞪口呆,那中年人在崆峒派,是仅次于崆峒五老的人物,谁知今天一照面,就被这蓝衣锦袍人给打趴下了。
“阁下……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一名崆峒弟子在众人的推选之下,不得已战战巍巍开口问道。
只听那蓝衣锦袍人,一字一句说道。
“从此武林,再无崆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