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喻顾北对他们,人数悬殊,只怕硬斗,他们不是对手!
喻以默咬紧牙关,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时刻准备着,他全身已经被淋湿,抬头看向坐在佛殿屋檐下的喻顾北,眸光阴沉,“有什么,冲着我来!”
喻顾北轻笑,“好,那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谈谈。”
说着,他侧目,吩咐一旁的邵卓,“把他带进来。”
邵卓会意,立刻指示手下,紧接着推动轮椅将喻顾北推进了佛殿里。
“别碰我!我自己走!”
喻以默阴冷的眸光看向旁边的人,似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一众打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喻以默抬脚走进佛殿,只见佛殿里的蜡烛都被点上了,烛光摇曳,灯火通明。
他飞快地扫视四周,并没有看到阮诗诗的身影。
喻顾北见状轻笑,“怎么,没看到想见的那个人,失望了?”
喻以默抿唇不语。
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可以确定,阮诗诗并没有被抓,那通电话只不过是喻顾北骗他的一个幌子,而为什么显示是阮诗诗的号码和她的声音,他还不得而知。
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所思所想,喻顾北低笑,“你想找的那个人,确实不在我这里,但是你知道她在哪吗?”
喻以默抬眼,眸底裹挟着怒意和不耐,盯着他道,“喻顾北,你想干什么,不如干脆点,痛快地来!”
喻顾北勾了勾唇,“看来你不想知道阮诗诗的行踪啊!”
喻以默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喻顾北微微抬了抬下巴,一旁的邵卓会意,立刻拿出了什么,朝喻以默走去。
“哗!”的一下子,一沓照片被扔到他面前。
紧接着,喻顾北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心心念念的这个女人,最终不还是丢下你了吗?她今早的飞机,带着她的儿女,和宋夜安一起走了。”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喻以默耳边炸开。
他皱眉,垂眸看向散落在脚边的照片,面色更沉,眉头拧的更深。
照片上的女人,确实是阮诗诗,她带着森森莎莎,在机场的登机口,照片右下角还有时间水印,正是当天上午!
喻以默不知不觉咬紧牙关,一颗心倏地沉了下去。
他还记得,他曾经跟她说过,让她留下来,她答应的好好的,可转眼间,她还是走了!
一股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感在他心头升腾而起,喻以默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来,压抑的难受。
就在这时,喻以默后背受到重重一击,一股锥心的疼痛直接袭上他的后背,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踹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狠狠地一棒子,直接砸中他的后脑勺,“砰!”的一声,他脑后一麻,大脑里瞬间一片空白。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攥紧拳头,片刻后,他咬紧牙关,强打起精神,抬起头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旁边一个大汉再次挥起棍棒朝他袭击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臂,直接挡住了那一棒子。
他起身,强忍疼痛,迅速回击,踹上大汉的要害,旁边又有几个打手一起上,他只身一人,击退众人。
喻顾北笑吟吟的坐在轮椅上,就像是看比赛一般,不慌不忙,津津有味。
他不发话,旁边的打手就一波又一波的轮番而上,喻以默一对n,费力周旋。
纵然他能打耐抗,可终究不是铁打的,面对一波波的攻势,终是体力耗尽,浑身上下都挂了彩。
就在这时,喻顾北突然抬手,“行了。”
他一发话,打手们都退到了一边。
喻以默粗喘着,红着眼看向喻顾北,眸底怒意翻滚。
喻顾北依旧是笑,不急不缓的拍手鼓掌,轻声道,“没想到大哥还是这么厉害,一对多,也没被打趴下,你这样还真是让我这个半残不残的人羡慕啊。”
说着,他驱动轮椅,慢慢靠近他,笑着道,“大哥还记得我这双腿是怎么残的吗?”
喻以默沉默不语,阴冷的目光沉沉的盯着轮椅上的男人。
“说起来,我这双腿,可是因为你残疾的!”
喻顾北说着,脸上的笑容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六岁,你二十岁那年,我刚进喻家家门,你对我的态度,让我仿佛置身地狱!我一次次主动找你示好,一次次想和你拉近关系,我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大哥,可是你呢!”
他的声音猛然阴沉,连同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悲愤,他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喻以默,一动不动,“喻以默,我十六岁变成残疾,都是你害的!”
喻以默眉头收紧,大掌攥紧成拳,看着喻顾北冷哼道,“破坏我的家庭,抢了我的父亲,最后又大言不惭的来跟我做朋友当兄弟,喻顾北,你当我是圣母吗!”
他对喻顾北和何淑萍,从来都只有恨!
喻青山背叛他的母亲,在他四岁大的时候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新生儿,这些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那个女人,明里暗里仗势欺人,逼得他母亲阴郁寡欢,最终在他二十岁那年,郁郁而终。
她在弥留之际,口中还喊着“喻青山”三个字,当时二十岁的他,乱了心神,只想在最后完成母亲的遗愿,让父亲回来再见母亲一面,可谁曾想,他电话打过去,却是何淑萍接的。
何淑萍百般推辞,就是不肯让喻青山回去,最后母亲临死,都没完成最后的小小愿望。
他怨,怨喻青山,怨何淑萍,连同对他们共同的儿子喻顾北都恨之入骨。
所以后来小三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他更是打心底排斥,对于讨厌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亲近的起来。
喻顾北双眼猩红,拳头攥紧,愤愤而道,“但是你的一句话,就让我失去了两条腿!喻以默,你不觉得自己残忍吗!”
那年,进喻家家门之后,过了两个月,就到了喻顾北十六岁生日,原本他想要邀请喻以默参加他的生日会,却被他直接拒绝,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喻以默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喻以默看着他,说自己不仅讨厌他,还恨不得他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时候,十六岁的少年,从未听过这样的恶言,他伤心,难过,愤恨,之后飞奔跑出喻家,谁知在两条街外出了车祸,车子从他的两条腿上轧过,从那之后,他的腿就没了直觉。
就这样,一连十几年,他都活在痛苦中。
喻顾北从那段记忆中回神,不等喻以默开口,他就突然冷笑出声,“当初我腿残了,你心里肯定很高兴吧?”
他顿了顿,几秒后,又掀唇道,“但是现在,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