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达罗对闻香教,还有宫毗罗的背叛异常的动怒,他向贺平向达了一个命令,就是对闻香教在金河州的据点进行清剿、围杀!
“金河州也是一处要地,是扼守关中通往关外的要冲,闻香教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玩花样,要不把这些人铲助,恐怕会影响到我‘东密’接下来数年间的布局!”
他的语气很冷。
“更何况,‘宫毗罗’香玉清也知道我们‘东密’一些的根底,万一她掌握的消息走漏出去,也是个麻烦事,为防万一,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
很快,透过盘螭玉玦,因达罗将闻香教在金河州的各处据点都标示出来,附带的还有一份极为详尽的资料。
“这是五色财神在太篷山中,意外抓到的一个闻香教的教中骨干口中透露的信息,他受了五财神之一红轮尊者的搜魂拷问,这情报应该不假……”
他继续说道:“我会安排这五大财神一起参加这次清剿行动,除此以外,十二金将中的迷企罗也会赶过来,辅助你一同清除闻香教的余孽!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好,不得有误!”
“属下知道。”
贺平装成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不过,他也用一副疑惑的语气问:“对了,因达罗大人,五色财神那几位大人应该还有要责吧?让他们参于这边的事……”
——十二金将在“东密”之中,地位不是特别高,五色财神那五位尊星教出身的高手,在东密这个组织之中的地位上,明显是在摩休罗之上的。
而因达罗的安排,似乎是将五色财神分配给贺平当属下,辅助他行事,这也是他为何出言询问的用意。
“你是说骆九昭那件事?”
因达罗冷冷的回复:“这件事与你无关,东密的规矩你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我既然让他们来辅助你办事,你就按我的吩咐去办就好,咳咳咳……”
他似乎是之前受了伤,接连咳了几声,继续说道:“你在太篷山中的表现也算不错,尸毗术修炼比一般的法门容易,但是本质还是一篇炼尸法门,尸毗教传世的真传法典《毗陀罗尸解教典》也遗失多年……”
因达罗话锋一转。
“好在,我手上还一部残篇,记录部分后续的秘法,念你对‘东密’这些年来的忠心,我待会就传给你,切记,此法不可外传,”
听到自家这位“老板”这么一说,贺平立刻装出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模样,他一边对着因达罗大表忠心,一边心底却在思索着一件事。
“说起来,这位‘因达罗大人’,太篷山一役,我也没有见到过他,可是他偏偏对太篷山中的事情这么了解,该不会……该不会他就是那个擅使烂银虎头枪,通晓《六合枪》的那个家伙吧?
搞了半天,我揍得竟然是这个顶头‘上司’,话说回来也有些奇怪,他暗中要抢那入道高手的遗骸干什么?东密应该并不是盯上这件东西吧?不然五色财神应当早就追过来了。”
“够了。”
因达罗意兴阑珊,他有些倦乏的澹漠开口,道:“赠你的那块盘螭玉玦,除了基本的传讯功能,还能够向东密内部成员发布个人任务或是交易,本来你的资质还不够,不过我现在破格给你这个权限,你要修炼《毗陀罗尸解教典》后续残篇,一些资源我能够提供给你,另一部分,需要你自己想办法筹备,给你这个权限,也是让你省些苦功……”
他又说了一番话,就断掉了与贺平的联络。
“真没有想到,这盘螭玉玦还有这种功能,这玩意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接近地球上的手机,有内部联网功能,还能够发布信息,进行交易,这东密的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贺平按照因达罗的指点,开启了盘螭玉玦的新功能,这玉玦类似于一种法器,除了能够通灵贮思外,还能将信息资讯传递出去,效果要比寻常的贮思玉符强的多……
他伸手一点,盘螭玉玦上就浮现出各种光影,其中是一帧帧的图像,还有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都是各种来自东密组织内部的私人交易、密谋的暗号与信息。
“这东西对我还是很有用的,以后搜集材料,不用耗费太多的苦功。”
他双眼一扫,便看了个大概,也从盘螭玉玦看穿了东密这个组织图谋隐隐约约展露出来的轮廓,光是这若隐若现的线索,就足以令人胆寒心惊。
“果然,这‘东密’的图谋比想象的要大,这般广植党羽,扩张势力,还与神风国的尊星教勾搭在一起,所图所谋,可谓是野心昭昭,非同小可!”贺平心中掠过了无数念头,最后,他哂然一笑道:“管他东密有什么野心图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对我而言,东密这个组织就是个蓐羊毛的好地方,因达罗也是大方,又是送灵药,又是打算送我祭炼尸毗术的法诀和资源,不知道要节省我多少精力……”
他伸手一抓,从自己的影子抽出一根亮银色的长枪。
“这烂银虎头枪用的材质极为特殊,其中至少有三、四种珍贵的材料,‘换骨法’所需要的紫铜、天瑛和钨金,这次也是有了着落,不用再花费精力去搜索了。”
双手用力一抓这柄长枪,他切换了心脏,以青阳动力反复熔炼,经过一柱香的光景,终于将烂银虎头枪炼化,散化成一滩银水,继而提炼出几种金铁之精。
“材料倒是凑齐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换骨时机,待我先处理了闻香教的事情,推迟一步换骨也没什么问题!”
……
两天之后,金河州境内迎来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东密”不会放过组织中的叛徒,宫毗罗的背叛必然引起了“东密”的针对!
……
夜晚,湖面上风平浪静,一艘挂着纸灯的楼船画舫突然着了火,几道人影惨叫一声,扑通扑通的从画舫中跌落水中,在水面冒了几个泡泡就没了声息。
……
邻县的一座村庄里,不知何时化成一片火海,马蹄声、哭叫声、喊杀声不断响起。
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整个村庄焦烟滚滚,化成一片残亘断壁。
……
高风暗夜见月斜,山路上,一匹枣红马一骑绝尘,后面也跟着数百人的骑队,紧紧跟随其后,不一会就抵达了一条极高的斜坡,以及斜坡前的一片白杨林。
白杨树林子呼啦啦的刮着风,在白惨惨的月色下,正分散伏卧着一排排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腰间配刀,皮兜皮甲,胳膊上绑着一根红布,全员都以黑巾覆面,任谁都能够看出这伙人来历并不简单。
贺平翻身下马,他脸上戴着“摩休罗”的面具,先是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天穹中挂着一弯斜月,空中的云被夜风吹得滚滚飘逸,白杨树林中刮起一阵阴风,吹得草叶飘飞。
他率着手下众人,快步来到斜坡之上,便看到下面一湾清泉般的流水环绕着一座连绵的庄院。
月光下,灰黑色的石头院墙围绕下,庄院门外青石牌坊更显得威武不凡,两侧的石柱拱托着中间一块镶着金色字体的篆匾,上书“流红堡”三个大字。
庄园的正门更靠后一些,门前是一片形如广场的黄土旷地,竖着一杆旗斗,正门上挂着两盏气死风灯,迎风飘荡。
“流红堡,这里就是闻香教在金河州的香堂据点?”
贺平扬起黑色斗篷,衣袂飘扬。
高高地斜坡上方,他冷冷地开了口。
“如何?流红堡是否有什么异动?”
他向跪在下方的沙无侯询问。
“目前并无任何异动……”
沙无侯咽了口唾沫,谨慎的道:“不过据我方的探子来报,这流红堡在金河州扎根以久,本身是本地的大户,敛财无数,屯粮许久,堡中蓄养很多健奴、庄丁,平日里日夜操练,还有高明的武师,暗中还请了不少绿林的高手,要攻入这流红堡,恐怕要多费一些周折。”
他是个老山匪,在绿林这一行当待了多年,只是来这地方踩了几次盘,就看出这流红堡十分硬扎,不是平常手段能够对抗的,至少,他本人并不想打头阵,那等同于上前送死。
“无妨,我带来的这批人手,是进攻的主力,”贺平挥了挥手,身后那一批人纷纷下马,他们身形如电,唰唰移动过来。
沙无侯冷汗涔涔而下,他这时看得分明。这群由“大当家”带来的主力,脚尖都是踮着地面滑动,而且,从他们出现以来,他就嗅到一股澹澹的尸臭味散溢于夜风之中。
联想到这位主的手段,他的双眼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惶惶不安。
“都不是人吗?也对,若是这些非人的东西,攻打这流红堡倒是有这份可能性,再说了……连横云十三寨都被拿下来了,区区一座流红堡又算得上什么?”
贺平没理会沙无侯,他望着下方的流红堡,缓缓地开了口:“所有人听令,准备卷袭流红堡!准备,开始火攻!”
他一声令下,一场残杀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