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1 / 1)

阮林絮正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招呼,或许她该补个妆,好掩盖气色不好的问题?不,那样反而容易引起疑心,直说孕期身子不爽便是——如此才能站到道德的至高点,阮林春身为姊姊,来探望她这个妹妹是应该的。

可她却想不到阮林春会拒绝她的好意,眼看画墨原封不动地将请帖退回来,阮林絮不由得沉下脸,“你怎么办事的,人呢?”

画墨嗫喏道:“世子夫人婉拒,此事奴婢也不好硬做。”

她心里觉得侧妃娘娘怕是失心疯了,好好的小产为什么要推给别人,还是同出一族的姊妹?仅仅因为妒忌就这般行事,叫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么?

阮林絮可管不了那么多,她就是看不惯阮林春如此风光得意,才刚嫁进程家就轻狂得不知天高地厚,往后还得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有了,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难道仅仅因为出身的不同,自己就注定要在她阴影下屈居一辈子么?

阮林絮不甘心,就算判不了阮林春死罪,可一个不慎弄掉皇嗣的罪名也够她在天牢度过下半辈子了——程家要是聪明,就该留子去母,省得这贱婢玷辱他家门楣,再不然,连那小畜生一并舍弃是最好的。

阮林絮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很知道,她此举并非为打压皇后一党的势力,为顾誉铺路,而是单纯施加报复——阮林春带给她的痛苦,甚至远甚于失去孩子的剧痛,她们姊妹之间,必须有一个解脱不可。

她轻轻瞬目,“拿着我的名帖,再去求见吧。”

画墨不敢违抗,道了声诺便悄悄退出,主子小产之后看上去是沉静了,可她却更害怕了——从前主子不过形同疯妇,如今却真正变成了疯子,比起现在寡言罕语,画墨宁愿小姐还像从前那般摔杯砸盏地发脾气,而非这样令人恐惧。

让她生出命悬一线的惶惑。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受命于人,荣辱皆是一体。画墨唯有硬着头皮又往程家跑了一趟。

可惜仍是徒劳。

阮林春依旧不肯见她,还专程请了个大夫去国公府坐镇,成天在

81、沙雕(1/5)

小院子里熬药,她在外头远远闻着都嫌呛得慌。

画墨只能将情状如实禀报。

“胎气不稳?”阮林絮冷笑,“她这样柔弱,就该停了铺子里的生意,好好将养,怎的还是一丝都不肯懈怠?”

虽然那几间店面都被阮林春夺去,可阮林絮好歹留下了几枚人手,替她盯着里头一举一动——虽然账目被掌柜管得甚严,压根做不了手脚,可据那几个小子观察,阮林春一月少说也得去个三五回,这时候倒不怕流产了?

虽然知道阮林春故意装病做给她看,可阮林絮又不能冲进她家指责她撒谎,何况,她小月过后下红不止,气血两亏,走动都嫌艰难,如何有气力去程家争论?

难道只能让这件事不明不白过去?

阮林絮紧咬下唇,眸中有浓重的不甘,这个孩子就算生不下来,可也不能白白牺牲,必须为她所用,否则,她半年来的辛苦算什么?

画墨踌躇片刻,道:“奴婢方才听闻一个消息,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阮林絮看对方的表情便知不好,但,此刻她还有什么禁不起的?

画墨怯怯抬眸,“不过是那些宫女太监流传的闲话,说是殿下有意纳表小姐为正妃……”

阮林絮只觉下腹一紧,酸痛感再度袭来,太医叮嘱她务必好好调养,但此时她怎还有心情?

少不得忍疼问道:“哪位表小姐?”

“可不就是丞相府那位,”画墨讪讪道:“今年正当二八芳龄,原本想在朝中好好寻趁一门亲事,却不知怎的风言风语传到重华宫来了。”

倘若说的是别人,阮林絮还能当成半真半假不放在心上,这位宛小姐可是顾誉亲上做亲的表妹,在宫中又有两位同姓的姑母撑腰,身份自然不一般,若真有此闲话,和板上钉钉已差不离了。

该死的顾誉!明明答允等她生下皇孙就立为正妃的,谁知这么快就变卦!阮林絮又气又恨又流泪,比起孩子没了,丈夫的背叛更叫她痛心——他怎可一面跟她蜜里调油,一面又跟那位表妹好得如胶似漆?

画墨眼看自家小姐脸色惨白,少不得安慰道:“究竟不过是谣传,娘娘还是想开些吧

81、沙雕(2/5)

。”

谣传?呵呵,真当她是个软弱可欺的活菩萨,眼睁睁任人宰割么?若不趁早动作起来,等圣旨颁下,便再无挽回之机。

阮林絮狠狠握紧怀中抱枕,掐着拧着,仿佛那是负心汉的血肉。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这回,顾誉休想她再做一个听话的摆设了。

阮林絮的情绪很快平复过来,让画墨给她端了碗参汤,闲闲道:“找个机会,请宛姑娘到府中来一趟吧。”

画墨诧道:“小姐是想跟她好好谈心吗?”

从来家庭之事,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想和平共处,她看难。

阮林絮的神色看起来却很轻松,莞尔道:“当然,我还要送她一份厚礼呢。”

敢和她争的人,就必须承担相应后果。她倒要看看,那位宛小姐的能耐,是否足以度过这场危机。

*

新春的第一声爆竹响起之前,重华宫迎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阮侧妃小产了。偏偏这场意外并非天定,乃是人为——丞相府最小也是最美貌的一位姑娘去她表哥府上作客,结果言语不慎与阮林絮起了争执,恼火中推了一把,阮林絮当即便血流如注,至今仍昏迷不醒。

阮林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丞相府的女孩子再怎么骄矜,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会做如此粗鲁行径,去伤害一个孕妇?至于阮林絮,不是说她一向胎气平稳,为何轻轻一推都受不住,这么快便滑胎?

联想到之前阮林絮频频邀她作客的怪异举动,阮林春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再看身边气定神闲的程栩,愈发笃定,“是你做的对不对?”

程栩笑而不言。

好一招祸水东引,阮林春后悔自己为何没早些想到,还辛辛苦苦装了大半月的病,一面横了程栩一眼——这人真是蔫坏,肚里明明有好主意却不早说,多句嘴会死呀?

不过,阮林絮为何会找准丞相府碰瓷,这结果真是始料未及,还真成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宛小妹能对她有何威胁?

阮林春拿胳膊肘碰了碰程栩胸前,忍不住问道:“那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之前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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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约听紫云说什么重华宫要跟丞相府结亲,阮林春根本没当回事,宛丞相跟顾誉本就份属舅甥,就算不联姻,丞相府也会帮着外甥不可。硕果仅存一个正妃的名额,自然得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譬如几位上将军的女儿,这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以便顾誉谋取皇位。

阮林絮偏偏去跟夫君的一个娘家表妹过不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程栩用铁钳从炭火里掏出煨熟的栗子,慢慢剥着吃下,颐然说道:“办法不在乎高明,管用就好。”

倒也是,如今她的危机反正解除了,至于另外一边……阮林絮虽然故作宽宏大量“原谅”了仇人,可丞相府真能释怀么?顾誉当局者迷看不清楚,宛丞相可是头老狐狸,难保不会猜疑夫妻俩狼狈为奸——还没登上王座就开始卸磨杀驴了,未免太情急了些。

看来,舅甥之间免不了要产生嫌隙了。

阮林春在朝政方面虽然从不站队,可对于狗咬狗还是乐见其成的,何况这回两家都吃了瘪,仇恨值也被吸引过去,往后她的日子想必能清净不少,不必担心再有人干涉她养胎了。

心旷神怡下,阮林春准备吃个栗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谁知在火堆里扒拉半天,根本一无所获,再看程栩旁边堆得满满的栗子壳,阮林春:“……”

跟孕妇抢东西吃,要不要脸?

不过她很好奇程栩是怎么在短时间里吃下这许多的,阮林春定神看去,这才发现程栩今日的腮帮子格外饱满——是藏了东西在里面吧?

跟个仓鼠似的,浑不复以往的高冷形象,意外还有几分可爱。

但是颜值非正义,阮林春不能轻易原谅夺食之恨,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烤的,遂板起脸,“张嘴。”

程栩正襟危坐,神情呆萌,一脸朴实地装傻。

玩这招是吧?阮林春灵机一动,忽然想了个主意,于是含羞轻咬下唇,双眼迷离,身子缠缠绵绵挨过去,营造出一副要接吻的架势。

程栩果然身不由主地张嘴。

阮林春本来想逼他将那些偷吃的栗子吐出来,谁知却见对方两眼一翻,捂着喉咙,神色十分痛苦。

不会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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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还玩这招?论演技他是不可能赢过她的。阮林春刚想戳穿他的伎俩,就见程栩一头栽倒过去。

最后是在老大夫的急救之下才解决麻烦——亏得他这段时间都住在程家,不然来回奔波未必赶得及。

老大夫责备道:“再怎么年轻爱玩闹,也不该这样胡来,幸而这回没出事,若有何不测,我该如何向国公大人交代?”

阮林春发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莫非以为他俩在玩情趣么?谁会蠢到用栗子代替交杯酒?

忽然想起那个流传甚广的吞灯泡笑话,阮林春唯有默然,看来,无论哪个时代都不乏沙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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