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清雅着面红耳赤的娇态,凤珏已经猜出是什么药。
不过,他并未挑明。
“公主何处擦伤了,我怎么不知?”
萧清雅越发羞赧,“你别管,反正就是擦伤了!”
说着,她一把夺过药瓶。
凤珏却紧紧搂着她的腰不松手。
“此言差矣。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那擦伤与我无关?
“换言之,若是我弄伤的,必当负起责任,为公主上药才是。”
他要帮忙上药?!!
萧清雅想都不敢想。
她心里慌的一批,用力推他,“哎呀!你烦不烦啊!”
凤珏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牢牢桎梏。
“公主,真的伤得很重吗?”
见他一脸认真地关心自己,萧清雅不忍心拒绝。
“还好吧,没那么严重。”
皇嫂特意让嬷嬷给她瞧过,还给她上过药。
上药的过程很难为情,不过上完药就好多了。
至于严不严重……
反正那嬷嬷悄悄跟她说了,皇嫂身上的擦伤,可比她严重多了。
相比之下,凤珏已经很温柔了。
她心里想着那些事儿,嘴里就直接脱口而出。
“还是我的驸马好。”
“好在哪儿?”凤珏顺口问道。
萧清雅想了想,毫无隐瞒地回答他。
“皇嫂被皇兄折磨后,通常第二日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但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
“嬷嬷都说了,瞧我这么精神,一点看不出我昨晚新婚呢……”
她以为自己是在夸奖凤珏的温柔。
殊不知,这话落在他耳中,略有深意。
他一双眸子幽深地望着天真的萧清雅。
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话是拐着弯儿说他不太行呢。
她越说越起劲儿,无意识地将凤珏和自己皇兄做了一番比较。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住这番刺激。
等她滔滔不绝地说完,一转头,就对上了凤珏那双越发幽暗的眸子。
“凤珏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毒发了吧!!!”萧清雅担心极了。
凤珏:这滋味儿,没比毒发好多少。
“公主,有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明清楚。”
“什么事?”萧清雅仍然担心着他的身体,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凤珏凑近了些,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昨晚,我顾忌着公主是初次,一直在克制着,以后……不会了。”
萧清雅竟从这话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磋磨感。
一股凉意从脊背蔓延至头顶,她浑身颤栗了一下。
“不是,凤珏,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凤珏的语气夹着几分揶揄。
“现在不懂,不要紧。以后,我会慢慢教。”
萧清雅犹豫着开口,“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太正经?”
凤珏:不正经就对了,都成亲了,谁跟她正经。
回到公主府后,凤珏本打算陪着萧清雅用膳,却临时收到了上官雨兰那边的消息——柳镇元招了。
……
紫灵玉重现冯家,此事不胫而走,引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江湖上已经冒出大量悬赏令,酬金甚至上涨到万两。
那些人隔三差五去冯家踩点,闹得冯府人心惶惶,十分不安。
尚在病榻上的冯老知晓此事后,也是相当苦闷。
他将自己的大儿子叫到跟前,气愤不已地质问。
“这紫灵玉是我冯家的秘宝,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
大儿子一脸坦荡地否认。
“父亲,不是我。您知道的,我这个向来守口如瓶。”
冯老气得直捶胸口,“孽障啊孽障!整个冯家,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此事,除了你,还能是谁!”
“父亲明鉴,儿子实在没有……”
笃笃笃!
外面忽然响起仓惶的敲门声。
“老爷!不好了,府库的门被炸开了!!!”
“都是干什么吃的!赶紧的,召集家丁护院,看守好府库!!”
前几天还只是小偷小摸过来踩点,今天居然把府库给炸了。
冯家当即报了官,让官府派人肃清这等强盗之举。
但,官兵们不可能总帮冯府把守后院。
他们离开后,那些人又开始炸门。
这事儿很快就惊动了萧熠琰。
他之前就听凤珏提起过紫灵玉。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这紫灵玉居然在冯府。
和他不同,元日更加关心的是,这紫灵玉的悬赏酬金,竟然涨到了一万两。
这一笔要是干成了,他还当什么御前侍卫啊。
“皇上,我要告假几日。”
萧熠琰虽不是元日肚子里的蛔虫,但,一看他那两眼放光的样子,还是能猜出他的小心思。
他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朕给你的月俸不够么。”
他不提这茬倒还好,一提,元日就来气。
那么点月俸,他也好意思问?
萧熠琰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元日讨好的话脱口而出。
“够够够,当然够。”
一时的讨好,是为了争取到假期。
有了假,他就离一万两更近了。
萧熠琰听着他那敷衍至极的回答,冷笑了一声。
“朕准了。”
“谢皇上!”元日谢完恩,话音刚落,就踏着轻快的云步,夺门而出。
他的速度太快,就像一阵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萧熠琰修长的手指微曲,在案桌上敲着,低声喃喃。
“圣域血莲,紫灵玉……”
凤珏中的什么毒,竟然同时需要这两样奇药。
此时。
距离皇城甚远的东凰山上。
宁溪见过花九阙后,又拿了张新的悬赏令出去。
现在,他们主子已经将酬金提到了一万五千两。
这已经是目前最高的酬金。
徐芙只瞥了一眼,就吓得两腿直发软。
她赶紧询问宁溪。
“他……他有这么多银子吗?”
宁溪微微垂眸,表示恭敬。
“这是主子的私事,属下并不知晓。”
“他应该有很多银子吧,真好……”徐芙一脸羡慕。
当初她逃出南国,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东凰山,就为了求一纸休书。
结果,花九阙的太子印丢了。
没有盖印,休书就做不得数,她就只能暂时留在东凰山,等着什么时候找到太子印。
在东凰山这些日子,她从来不去打扰花九阙他们。
但紫灵玉这事儿,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却没想到会大这么多。
比起她身无分文、捉襟见肘,花九阙竟然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两。
“你在这儿干什么。”花九阙在自己的地盘上见到前任太子妃,并未给她好脸色看。
徐芙立马回过神来。
她言语轻柔,像清风,又似暖阳。
“我……我想问你借点碎银子……”
“没有。”花九阙非常果断地拒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他就知道,这女人是来借银子的。
徐芙本想追上去,却被石头绊住了脚,往前一栽。
真要是摔倒也就算了。
她竟然一把抱住了花九阙的大腿。
花九阙的脸色蓦得一冷,“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四目相对。
气氛无比尴尬。
不过,抱都抱了,徐芙哭丧着脸,视死如归地求他。
“我求求你,借我一点银子吧,存粮都没了,新种的菜还没有长大,我没吃的了,好饿……”
花九阙眉头紧皱,“松手!”
“银子……”徐芙仰着头,像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花九阙眉头直跳,“去立借条。”
“已经写好了!”徐芙马上站起身,非常娴熟地拿出借条。
花九阙一脸黑线。
还真是有备而来。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徐芙突然问。
“如果,如果我能找到紫灵玉,你也会给我一万五千两吗?”
“就凭你?”花九阙一脸瞧不起,补了句,“你要是能找到,这座东凰山都能给你。”
然而,他此时尚不知。
有些话,确实不能随便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