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到处都带着严肃与萧杀,我们在军营里等了一会,就看到几辆帕罗杰开了进来,停靠在军营的停车场,我看着几十个军人过去,从车子上面抬下来一袋袋的料子,朝着主营帐走,身后跟着几个老板,都是战战兢兢的。
他们进了帐篷,都跟老杂毛打了招呼,说的都是中国话,我听着应该是内地的人,中国人。
他们说了一会,老杂毛就让人把带子给打开,里面都是翡翠原石,袋子很普通,但是里面装的料子可能都是价值百万的。
我看着几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可见他们都是很怕老杂毛的,缅甸人当然欺负外国人,因为在缅甸的中国人开矿并没有自己的武装,并不能保护自己,所以他们只能依靠别人的保护,这样自然的,就会被欺负。
我看着料子,我没有说话,老杂毛问:“都是好料子吗?我给我未来的老婆挑选的嫁妆,我要上好的料子,你们要是敢骗我,我就崩了你们,之前我在帕敢毛料集市,有个杂碎拿玻璃骗我,老子钱不要了,直接给崩了。”
几个老板听着,脸色煞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着就觉得好笑,大概是后悔没有把最好的料子给拿来吧。
老杂毛说:“你,挑料子。”
我点了点头,蹲在地上,看着料子,几个人都看着我,脸色很难看,一个人说:“兄弟,我们都是好料子,你可得好好看,千万别给我们找麻烦啊。”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不好混,我也不会为难他们,我看着料子,我说:“黑皮的料子我不赌,你拿走。”
我看着一个人战战兢兢的把料子给拿走,但是脸色却是庆幸的神色,他走运,我不赌黑乌纱,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走运了,我蹲下来扒拉料子,老杂毛要的料子是要赌色的,所以,莫西沙的,木那的这种经常出无色料子的我都给推走了。
几个货主看着我,都很感激,我看着地上其他的料子,只剩下几块十几公斤的小料子,我拿起来一块,掂量了一下,十二公斤左右,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比较胖的老板,他盯着我看,一脸的紧张,看来老杂毛是没少折磨他们。
我看着料子,皮壳是会皮壳,有镯子位,有蟒跟松花,看皮壳像是后江的,后江的料子好,后江的料子也是唯一一个不出砖头料的场口,我看着地上还有一块,都是后江的,一大一小。
大的有皮,有蟒,带松花;小的满色,绿汪汪一块,我说:“小的满绿多少钱?这块可以直接收了。”
这个老板就战战兢兢的说:“这块料子有一公斤多,可以做很多东西,至少得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这么小一块,二十万吧。”
听到老杂毛的话,我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这块一公斤满绿的料子,在内地,没有四百万是拿不下的,这个老板算是亏了一半卖的,但是老杂毛很强势,说二十万,我看着这个老板,他冷汗直冒,说:“好好,二十万就二十万。”
“是吧,你很好说话,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没有逼你,是不是?你不要一转头,就跑到政府军去告我,你说一遍,我有没有逼你。”老杂毛说着,他手里拿着枪乱指着这个老板。
我看着,心里冒汗,这个老板立马说:“没有没有,就是二十万,就是二十万。”
我看着这个老板,心里觉得有点窝囊,妈的,都是中国人,被这么欺负,我心里也不爽。
老杂毛说:“这就对了嘛,我是很低调,很和气的,都说我这个人霸道,坏,到处抢人家的东西,都是误会嘛,都是你们送给我的嘛,不对,是我自己拿钱买的,令官,给他支出二十万缅币。”
我一听缅币,心里就凉了一截,我看着那个老板,脸色难看的要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妈的,这个老杂毛真的是不要脸,真的,妈的。。。
我看着一个士兵,拎了一大袋子缅币进来,丢到那个老板面前,老杂毛说:“拿着吧,别谢我。”
那个老板点点头,赶紧擦擦汗,我看着手里的料子,这块料子,有色有蟒带,我看着就很好,我说:“这块料子怎么卖?”
“三十万。。。”老板欲哭无泪的说着。
我听着,就叹了口气,这个老板还算是聪明的,没有在要价的,我点了点头,说:“三十万可以要。”
老杂毛说:“在给他三十万。”
那个令官走进来,又给了他一袋钱,拿着钱之后,老杂毛就说:“你可以走了。”
这个老板感恩戴德的拎着钱就走了,我看着,心里有点难受,妈的,在这个地方,别管你是什么人,你没权没势,你就得被欺负,别人黑了你的料子,你还得感恩戴德的谢谢人家,这个老杂毛真的有点霸道。
其他几个老板看着那个老板走了,脸上都很羡慕,突然有个人过来,说:“小兄弟,看我的料子,很不错的,这个料子出蛋面的戒指不错,非常好,保准出货,绝对都是绿油油的蛋面戒指。”
我听了,就看着他,有点意外,他可能是着急走,所以才主动推货,我看着料子,上面有一点点的松花,这种松花不能直观的看,得仔细看,我把石头捧在手里,左看、右看,然后再掏出两枚硬币,放在玉石上,隔住一方看看,再隔住另一方看看,我笑了,说:“你看来不懂怎么看松花,遇上点点松花,要看两点之间绿不绿,你看”。
他听了,就有点惊讶,用硬币和手分别挡住玉石内部的绿点,只留出一块空隙,突然,他惊讶的汗了一句:有点,蓝色!这底是蓝色的。”我放开硬币和手,拿着灯光打了一下,料子立刻又绿了,我说:“绿点的色很浓,两边一夹,中间就不显蓝了,这叫绿盖蓝,做戒面时,一个绿点,四边没有绿衬托辉映,戒面就会发黑,卖不起价,所以没人买你的货,拿走吧。”
听了我的话,老杂毛不愿意了,直接走过来,说:“令官,把切割机给我拿来。”
我听了有点惊讶,还没问他要干什么,就看到令官吧切割机拿来了,然后通上电,说:“给我切了。”
我惊讶的看着老杂毛他很强势,我拿着切割机,没有切,只是在料子上面打磨了一下,擦出来一个口子,擦完之后,我打灯看了一眼,果然,窗口没有绿,是蓝色的底子,根本就不能做蛋面戒指。
看着料子,老杂毛很愤怒,拔出来手枪,说:“你敢骗我?”
这个老板吓的急忙捂着双手,突然枪声就响了,老杂毛开枪了,这一枪打在对方的腿上,这个老板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老杂毛还要开枪,但是被太子给拦住了,说:“阿爸,不要杀人,他们都是矿主,死了,不好跟政府军交代的。”
“妈的,算你走运,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是正规的矿主,要不是政府军要搞我,我今天就崩了你,把他给我带走。”老杂毛愤怒的说着。
我看着几个士兵把这个老板带走,心里就直冒冷汗,真的,这个老杂毛真的有点恐怖,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枪,在他手里,在他眼里,没有人的命是他不能杀的,就看他想不想,愿意不愿意。
突然老杂毛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不错,很厉害,你怎么知道里面是蓝色的底子?”
我听着就擦了一把汗,我说:“经验,都是经验。”
“不错,好经验,你帮我赌一块,妈的,你要是每一块石头都能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哼,你这个干儿子,我认定了。”老杂毛认真的说着。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能每一块都知道是什么颜色,我还用的着做你的干儿子?我早就飞黄腾达了,只是我不敢说出来。
我看着那几个老板,他们都神色难看的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求饶的表情,我说:“先把这块十公斤的后江给切了吧。”
听了我的话,几个老板更加的着急了,现在他们就像是有把枪对准他们,我的话就是扣动扳机的命令似的,让他们感觉到煎熬,我越是拖延,他们越是焦急,但是我是这么想的,万一这块料子能开出来镯子,戒指还有蛋面的配饰,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在遭受老杂毛的威胁了。
老杂毛说:“好,就先开这块料子,妈的,我买了一大堆工具,就是一块也没开赢过,现在在物资仓库里,都他妈生锈了,令官,把工具都给我抬过来。”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等着,过了一会,我就看着几个士兵吧切割机还有一些工具抬进来,我看着,都是好的工具,全部都是德国进口的,只是可惜,全新,没怎么用。
我看着料子,又看了看那些老板,我心里为他们祈祷,要不要挨枪子,就看这块料子了,我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说实在的,有点慌,自己赌石输赢紧张,但是掌握别人的生死也紧张,我不想因为我,害得他们挨枪子,这里条件简陋,搞不好就会没命的,妈的!
赌,真的是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