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常青不愧是老地下工作人员,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错就改,进行了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后。在经过小岩村,南兑九沟村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带着队伍进入了老人沟,两村被屠杀的惨状,老党员洪常青只能硬下心肠视而不见,必须为活着的人考虑。从此队伍再次进入了茫茫大山,前面逃跑的日军,从此踪迹皆无。
转眼时间进入了1939年的10月,山里已经越来越冷,商陌鄢已经把小猴子的虎皮坎肩,虎皮裙牢牢地捆在了身上,抵挡寒冷冬天。严凤娇也把李逵的牛皮坎肩和牛皮裙,经过改装后,牢牢地固定在身上,李逵和小猴子都是武者,天生不怕寒冷。至于这群学生,也是各自想办法,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要想革命,要想杀鬼子,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小猴子不知道别的抗日队伍,是不是也这样?反正跟着自己的这支队伍,没有出现饥饿,没有出现冻伤。吃的东西肯定是不够,因为前面的日本鬼子,已经把吃的都抢走了,带不走的粮食,也全部烧掉了。子弹的精贵,让几个老八路和几个地下工作人员,舍不得用,因为子弹都要用来打日本鬼子。可小猴子不是这样想,人必须先活下来,而且要活的好,允许学生们,随意打猎,因为小猴子知道好的枪法,是必须不停地打,才能越打越准,没有第二个办法。
从此学生们有肉吃了,身体壮了,枪法准了,可是精贵的子弹,不见了。一群嗷嗷叫的男女学生,红光满面充满活力的学生,在山林里,来回乱窜。这些学生没有因为寒冷的冬天到来,变的委靡不振,反而充满了斗志和旺盛的体力。
队伍终于在10月下旬,来到了一个叫下辉村的地方,进行了几天的休整,洪常青、刘瑾和几个地下工作人员,开始了四处忙碌。因为这个村子没有遭遇日本军人,好客的山民,热情地接待了小猴子一行。最后离开的时候,小猴子看见了商陌鄢给了山民,一些叫钞票的彩色纸,还看见队伍里,多了几个后生,不过这些小猴子一点都不在意。随后在张家滘村又停留了几天,再次多了几个陌生的后生。
11月中旬,跟着小猴子的队伍,终于要离开大山了,学生兵都特别的兴奋,因为接下来就要跟日本鬼子正面决战了。明天生与死,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特别是相恋的男女学生,也不在保持矜持,纷纷躲在人群看不见的地方,在寒冷的冬天里,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洪常青早就不在挑刺,对于学生们的相互诉说,还有一些过激行为,全部视而不见,因为大家都明白战争的残酷,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结束战争,就能取得战斗的胜利。战争的胜利,全是用不知名烈士的鲜血,堆积出来的。如果战死沙场,可能尸体就这样被弃之荒野,没有人给你收尸,但是为了赶走日本鬼子,烈士们就是这样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生命。
队伍隐藏在距离山口不远的地方,这里是出山的唯一路口,当然你也可以翻越冰雪覆盖的大山,因为游击队就是这样做的。可是小猴子不是战力几乎为零的游击队,小猴子要带着跟着自己的队伍,从山口杀出去。
松枝口村和柏树村座落在山口两侧,相距五百米左右,两个高十几米的炮楼,矗立在道路的两旁,相距只有二百米,每村各一个。炮楼地下几个沙袋,做成的简易工事,架着机枪,虎视眈眈地盯着山口。碉堡的四周,被铁丝网包裹的严严实实,两个碉堡上的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完美地覆盖了出山的路口。这样的碉堡,对于没有重炮的游击队,就是靠鲜血填,也无法突破。
碉堡有多少人防守?什么配置?小猴子都一无所知,但是如果不冲破这道坚固的防线,跟着小猴子的这群人,将面临着苦寒的冬天,还有严重匮乏的食物,因为现在要返回大山,粮食已经严重不足。
冬天的夜晚,只要不下雪,那一定是群星闪烁。炮楼下值班的伪军,裹着大棉衣,守在简易工事里。两个炮楼顶上,雪亮的探照灯,不停地交叉扫视着山口和被铁丝网封住的马路。
小猴子和二十六爹李逵各带一只队伍,隐蔽在山口,队伍里的众人,没有一个在寒冷的冬天里,发出一丝声响。相反众队员都激动地等待战斗的开始,因为小猴子的传说,他们都听烂了,今天终于可以眼见为实。
此时小猴子和李逵各自距离炮楼三百米左右,两人身上披着草垫子,这个距离两人都可以轻松地炸掉,炮楼地下的简易工事,可是要想把手雷扔进炮楼的射击口,根本就不可能。要想炸掉炮楼,就必须在探照灯下潜行,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几百米的距离,就算探照灯照到你,你只要趴在地上不动,人的肉眼,是无法发现你的。当然如果有西村寿行和池田少雄这样的高手,小猴子就算本事在大,也很难突破炮楼。
两人借着探照灯的空隙,已经潜行到了炮楼前100米,这个距离对于普通的人,想炸掉炮楼,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武者那超人的力量,已经可以直接攻击炮楼了,这个距离对于小猴子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二十六爹行不行,小猴子就不知道了,因为二十六爹,还没有进入由外到内的境界。小猴子一手握着一个91式手雷,给二十六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继续前进。如果被发现,首先就要炸掉,炮楼下的简易工事,然后再炸掉探照灯。因为小猴子不相信炮楼里的人,会在射击孔二十四小时观看。两人又朝着炮楼无声地前进了大约四十米,这时二十六爹李逵一个手势,小猴子明白了,可以攻击了。桃园小谷的人,都是暗器高手,无聊的生活,用石头打野兔、打野鸡,改善生活是最大的乐趣。
“砰”手雷砸钢盔的声音,躲在山口的队员,全部都听见了,一颗悬着的心,都提了起来,因为如果手雷不能准确的消灭,机枪的火力点,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将很难活命。商陌鄢和严凤娇通过瞄准镜仔细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们帮不上任何忙,因为黑夜让他们看不见三百米外的任何敌人,只能看见在探照灯下的丈夫,急也没有任何作用。
张健和刘瑾还有洪常青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因为他们都是党员,必须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同时他们各自安排了两个女学生,待在商陌鄢和严凤娇的身边,这两个人的任务,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抱住商陌鄢和严凤娇,不能让这两人冲锋。如果这两个人出事,张健和刘瑾都能感觉出小猴子发疯的样子。小猴子如果发疯,那么这支队伍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前途了,张健和刘瑾可是想把这支队伍,发展成一个团的,没有小猴子无偿的武器装备,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轰”简易工事,开花了,众人都看见了士兵的尸体,随着爆炸飞出了简易工事。“轰”的又一声爆炸,探照灯灭了,炮楼顶上的士兵,被炸的从炮楼顶上飞下,两个炮楼都是如此结果。跟着炮楼里,连续不断地出现91式手雷爆炸的火光,众队员就看见两道人影快快地跃起,轻松地翻过铁丝网,冲向炮楼。
“靠,再不冲一个活的,都没有了。”王强端着卡宾枪,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这就是热血青年,面对死亡,不是害怕,而是无比兴奋。
“目标营房,一定要把敌人,堵在房子里,冲啊!”张健大声命令着,首先冲了出去,这是计划好的计策。
“冲啊,目标营房,杀鬼子!”刘瑾怎么能落后,几乎同时冲了出去。
八路军打仗不要命,这个是没有任何疑问的,都是长官带头冲锋,根本就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这样的队伍,士兵怎会怕死。
“啊!啊!冲啊!”商陌鄢就跟玩游戏一样,快乐地叫着,兴奋的要命。这个时候,根本就想不到子弹可以把人打死,突然,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胖妞,一扑就压在商陌鄢健康的身上。
“哎吆”商陌鄢一个嘴啃泥,疼的发出滑稽的惨叫,商陌鄢瞬间就感觉一座山,重重的压在身上,根本就动弹不得。商陌鄢整个脑子里,全是迷糊的问号?我们是自己人呀。嘴里语词不清地喊着:“胖妞,你压我干嘛,压鬼子啊!”
严凤娇也是一样的情况,刚准备起来,就被重重地压趴下了,这是队伍里,第二胖子。这两个胖子,经过这段时间锻炼,力量比一般的男人,大了太多,肌肉杠杠的,那里是严凤娇和商陌鄢能力敌的。
“别叫了,我们是不会起来的,连长和指导员说了,我们两个以后想吃肉,就不能让你们起来。妞妞没肉可不行,你们就委屈一会吧。”一个小名叫妞妞的学生大声说,反正就是压着不起来,耍小姐脾气,也不起来。
“就是,就是,指导员说了,延安生活非常艰苦,没有肉吃。以后想吃肉,就必须用生命保护你们。这也是我们同学,集体给我们的任务。我和妞妞都向***保证了,必须完成任务。”胖胖大声说着,经历了那么多人的惨死,看见了英雄的小猴子和李逵的神勇,胖胖发自内心地保护起来自己的肉票,只有保护好英雄的媳妇,英雄才能多杀该死的日本鬼子,胖胖才能有吃不完的肉肉。
卡宾枪的‘突突’声,机枪的‘哒哒’声,三八步枪的点射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让毫无防备的守军,晕头转向。此时的小猴子和李逵都站在炮楼露天的最顶层,用手雷和三八步枪不停地精准的支援,进攻营房的队伍。柏树村里,还住着一个排的兵力,听到爆炸,枪声,立刻快速赶来支援。刚好小猴子在柏树村炮楼的露天楼顶,居高临下十几个91式手雷,精准的在援军中爆炸,死伤顿时就是一大片,援军立刻丧失了进攻能力,狼狈而逃,可惜这边的队伍,人数实在太少,没有办法进行追击。
一个声音在枪炮的夜晚,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里。“敢反抗的营房,全部杀光。”小猴子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在夜空中回荡。
另一个声音,在另一边也立刻回应。“杀光反抗的营房,不留活口。”二十六爹立刻响应儿子的号召,大声重复儿子的命令。
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是最热血的地方,这支队伍已经出现了一个神一样的英雄,此时不管是谁?再命令这支队伍,都没有任何用,都是热血的青年,谁敢反抗,就杀谁。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伤亡,小猴子最明白,受伤的野兽,最可怕,必须杀死。战场不是讲仁慈的地方,一切都是为了队友,更好地活下去。
所有的营房,都反抗了,所以这场战斗没有一个俘虏。张健和刘瑾还有洪常青出奇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此时他们这些人,就算战斗胜利了,那有能力看管俘虏,那有能力照顾敌军伤兵。自己这边还有几个重伤的队员,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又是武器一大堆,又是给养一大堆,又是重伤员,愁啊!没有武器的时候,想武器;没有吃的时候,想吃的;没有穿的的时候,想穿的。可是当这些东西,多的没办法的时候,又恨自己没有办法处理,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穷穷的八路军,更是这样的矛盾体。
这些事情,小猴子和李逵都不会管,队伍是你们的,我们俩只是帮忙的,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星星他们欺负我,呜呜!”商陌鄢开始告状了,这么刺激的战斗,硬是一枪没开,一个人都没有杀。
“大个子,那个妞妞压我,好疼。”严凤娇撒娇,开始耍无赖,要让大个子收拾二胖。
胖胖、妞妞早就溜了,如果不跑肯定挨揍,先躲过这一关再说,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任务完成了。
小猴子和李逵对张健他们的做法,非常满意,因为不管在什么利益面前?这两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家人,最重要。你跟这两个人,永远讲不通这个道理,因为他们是原始社会的人,有他们自己的原始社会的道德准则。
几天后,小猴子发现队伍的人数,又增加了。可是小猴子的仇,早就报了。现在的小猴子就想有一个安定幸福的家,可是家在那呢?同日本鬼子的仇恨越来越深,他们绝不会让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
山口守军,是一个整编的伪军连,除了几个人逃跑,几乎被全部消灭。队伍的人,又多了,张健、刘瑾、洪常青都特别的高兴兴奋,看这个样子,洪常青也不打算回去搞地下工作了,因为张健和刘瑾也没有一点归建的意思。这样痛快的战斗,这些人重来没有参加过,反正不知道自己那一天就会光荣,不如轰轰烈烈的跟日本鬼子干一场。这个年代的人,特别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都很单纯,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升官发财根本就没有想过,只要能吃饱肚子,然后痛快地用自己的命杀日本鬼子,就非常的满足。
可是小猴子真的不想这样,因为小猴子和他们不一样,小猴子有自己的理想。小猴子的理想:就是有个幸福的家,安心地修炼武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