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二你这是怎么了?”
陈家一家子都来了,老两口,老大,老二,老三,和最小的女儿。
蔡老师一看见陈正新的样子就扑了上去,哭着问是哪个缺德的干的事。
苏梅可不是缺德的,怼了回去:“蔡老师,你可不能胡说八道,谁缺德了,你儿子才是那个缺大德的,深更半夜,喝得烂醉,团伙拦截女同志的道,还想对女同志动手动脚,我没直接把人扭送派出所是看在咱们邻里邻居的份上。”
这话就像一颗炮仗落在人群里,轰得一下炸开了锅。
“陈家老二又不老实了?”
“造孽啊,咋又干这种缺德事。”
“三个人都打不过一个小姑娘,丢人。”
“放屁,那是陈老二碰到硬茬子了,今天要是换了别人就出大事了。”
蔡老师看了看自家老二闪躲的眼神,心下一突,转头质问苏梅。
“你说的事有谁看见了吗?你有证据吗?没证据你就是诽谤,是污蔑!”
苏梅之所以没有直接把人送到派出所,一是想着他们刚来,平时只有师父师娘在家,想处理好邻里关系,让他们有个说话的对象。
二是想着隔壁一家都是教书育人的老师想必也是讲道理的人家,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现在看来有些人完全不值得。
“这样吧,咱们还是去派出所谈谈,有没有这回事公安审过就知道。”
陈长生看苏梅完全不按常理走,不得不站出来和稀泥。
“苏梅同志还不至于,咱们就不耽误公安同志们的时间了,咱们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
“能不能回去再说?”
陈长生教了一辈子的书,颇受人尊敬,今天为了二儿子的破事被人审视打量,一张老脸快要挂不住了,臊得慌。
“老陈,老二都被她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谈什么,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我要告她。”
蔡老师才发现老二的胳膊是被人硬生生的拧断的,说不定以后要残废,这叫她怎么不愤怒?!
她恨不得生吃了苏梅!
苏梅斜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好啊,那咱们去派出所谈。”
“别别别,苏梅同志咱有话好好说。”
陈长生瞪了一眼生事的妻子,老二是什么德性他了解得很,绝对能干出拦女同志路的事。
而且地上另外两个人他也认识,也不是什么好人,身上背有案底。
老二和他们混在一起……
陈长生还要再说几句好话,陈老二的媳妇冲了进来,扑在了陈老二身上嚎啕大哭。
“孩子他爹,是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呜呜呜~”
她转头怒视苏梅,吼道:“是你对不对?你这个贱人,敢动我男人看我不活撕了你。”
苏梅一脚把扑向自己的给踢开,避开她的肚子,一脚踢她小腿上。
陈老二媳妇还没挨到苏梅就摔了个狗吃屎,周围顿时哄笑起来。
苏梅摊开手,无辜道:“大家伙都看见了,是她先动手的。”
“看到了看到了,小同志不用担心,我给你作证,而且陈老二带人拦你路我也瞧见了,就去派出所讲理去,我给你作证。”
苏梅惊喜地看了过去。
说话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大爷,天天跟着师父在公园打太极,有时候还会上家给师父下象棋,两人关系极好。
她赶紧给老大爷鞠躬。
“谢谢张大爷,谢谢您,您就是在世包公,没有您我可要被冤枉死了。”
陈长生满嘴苦涩,原本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被家里两个女人一闹,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苏梅,不用顾谁的情面,就去派出所,该怎样怎样。”
收到消息的陆战枭匆匆赶来,后面跟着担忧的沈清秋。
沈柔和林红梅一人一边照顾着沈清秋,就怕黑灯瞎火的老人家不关心磕着碰着。
陆战枭往苏梅面前一站,替她挡住周围好奇打量的目光,沉声说道:“还要麻烦张老哥跟我们一起去趟派出所,把话讲清楚,能半夜拦路的祸害不处理了,想必家里有闺女的都要提心吊胆过日子吧。”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张大爷率先说道:“可不就是这样,谁家的闺女不是个宝,哪里经得起陈老二这样折腾,陈老师蔡老师你也别怪我不顾多年邻里的情面,我家可是有两姑娘,今天要是不站出来,谁知道下次陈老二喝醉酒倒霉的会不会是我家闺女?”
有人声援张大爷。
“要我说啊,就是你们对老二太溺爱了,才把他养成这样,幸好今天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你们一家人就要在刑场上见了。”
……
派出所里,陈老二酒醒了一半,开始还不承认自己的不轨行为,没想到他那两个狐朋狗友全招了,还把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
陈老二最后也扛不住,称自己喝多了一时想差了,其实没多少坏心,就想和小姑娘开个玩笑。
负责审讯的公安冷笑一声。
“你一个三十好几的大叔,和人家小姑娘开什么玩笑,现在好了,我自己的手开折了,还要进去蹲几天。”
“她这不是没事吗,我怎么还要被关啊。”
“你这叫犯罪未遂,懂吗?进去好好反省,出来后洗心革面,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陈家人一听陈老二要被拘留,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陈正元,他喜得笑出了声。
“爸,妈,我就说让你们好好管教老二吧,你看报应来了吧。”
陈老三看了一眼大哥,低着头当隐形人,心里开始琢磨起自家媳妇的话。
分家,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单过,反正他和媳妇都有工作,也不怕养不活孩子,总好过待在家天天看老大老二扯头花。
陈长生恨恨得瞪了一眼大儿子。
“还不是你要闹老二才会心烦去喝酒,不去喝酒就不会出这种事。”
苏梅同情地看了一眼陈老大。
陈老大倒是习以为常了,对他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要是哪天他爹不把老二的屎盆子扣自己头上,那才是天上下红雨的稀奇事。
“得了吧,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老二捞出来,我先回去睡觉了。”
陈老大走之前还和苏梅道了歉。
“对不起,虽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我姓陈,我先给你道歉,今天没吓着小同志吧。”
苏梅摆手。
“没有,他吓不到我。”
陈正元爽朗一笑。
“小同志厉害,练过吧。”
“嗯,练过。”
“那我先回去了,要不然我媳妇得担心了。”
“好。”
林红梅小声说:“这个陈老大是个好的,做人也正派。”
“可不是,就是可惜爹不疼娘不爱,还要替混账弟弟背锅,要不然现在肯定能有份正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