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宴会进行到一半,訾谦发现在场的没有熟悉的虫了,还在疑惑夏默和塞西尔去哪了,就看见塞西尔的秘书下楼。
他穿着合身的西装,衣服整齐,稀疏的头发被细细地梳理,一点没有凌乱,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徒手把一只年富力强的雄虫绑住,进行了暴力行为。
见訾谦拉着柯岫,凯佩尔对他们笑道,“部长和夏默先?生在楼上,您不要担心。”
都是老油条,目光一触就通,訾谦回以微笑,“好的,我知道了。”
没想到,啧啧,訾谦称奇,他的粗神经完全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只是感叹夏默的动作迅速。
和柯岫逗留了一会,没什么?意思,在场的虫越来越少,也?溜了。
晚上的遗留问题还没有解决,布朗先?生发现自己的雄子不见了,先?是惊动了索凯康,今晚来的身份尊贵的虫太多,他不能大张旗鼓。索凯康对旁边的侍从吩咐了几句,派警卫员秘密去找。
在上二楼时被保镖挡住,凯佩尔站在楼梯口,微笑说,“抱歉,我们部长在上面,请回。”
“你……”布朗深呼了一口气,他已经有隐隐的不好的预感,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凯佩尔秘书,我的雄子不见了,您有见到他吗?”
“没有,布朗先?生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凯佩尔还是那副微笑,你要找的是雄子,和我抓的莱顿·雪莱有什么?关系?
“那我偏要上去呢?”布朗的手紧紧按在楼梯的扶手上,他知道莱顿肯定出事了。
凯佩尔没有说话,露出身后高大的保镖,肩膀挺直,目光肃然,肩膀上有特制的针线绣成的图案。
“您请便。”凯佩尔伸出手说,他还是平时的样子,微笑着,丝毫没有强迫的意思。
布朗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养尊处优久了,很?少经历这样的局面,手心里?黏腻一片。
更何况,他身后的警卫员并不是他的虫,索凯康与诺伊斯私交甚笃,如果在这里?闹事他肯定占不了上风。
房间内,一只虫慢慢蹲下身,莱顿不住地呜咽出声,望着他,仿佛在乞求他帮自己解开绳子。
那只手抚摸着莱顿的脸,在莱顿的脸上留下戒指的压痕,他把莱顿的头发拂到耳边掖好,轻声说,“你太急了,莱顿。”
“呜……呜……”莱顿的双眼睁大,嘴巴里?塞得布团让他异常狼狈,他的眼里映出了面前雌虫的身影。
很?年轻的一张面孔,经常出入各种场合的脸。
“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轻举妄动。”他撂下这一句,起身,拍拍身上的褶皱,扭动门把手出去。
“咔嚓——”门关上,留一室静寂。
这边还在对峙,对方到底虫多势众,料想莱顿即使在塞西尔的手中,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对雄虫滥用私刑,就算是诺伊斯家族,雄虫保护协会也?会追究到底。
布朗冷笑一声,“要是你们对莱顿做了什么?,雄虫保护协会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撂下这一句转身就走。
宴会快散场,逗留的虫不多,等布朗走了,在他身后的警卫员也?跟着散去。
邱京从走廊走过来,凯佩尔瞥他一眼,“虫都走了你才过来?指望不上你了。”
邱京耸耸肩,“凯佩尔,虫有三?急,理解一下嘛。”
他把手搭在凯佩尔的肩上,“布朗走了?”
“……”凯佩尔用一种“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看着他。
“没想到那么怂。”邱京感叹了一句,“还以为他有多在意莱顿。”
“啊对了,”邱京笑眯眯地问,“刚才有虫问我拍到了几张部长和夏默先?生的照片,怎么处理。”
“不用瞒着。”凯佩尔说,“放出来吧。”
他微笑说,“好事将近。”
漆黑的房间,一个微弱的红点闪烁,索凯康深吸了一口烟,随后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面沉积了厚厚的一层烟灰。
“扣扣——”有虫敲门进来。
“大人,他们走了。”手下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没有闹事吧?”索凯康问。
“没有,布朗很?识时务,我们的虫刚要阻拦他就走了。”手下回答。
索凯康轻轻笑了一声,“不是他识时务。”
双方的力量悬殊,布朗是个聪明虫,知道该怎么选。
他走到窗户前,看着下面的灯火,不远处的望月塔即使在夜晚也?皎皎如月,散发着明亮且柔和的光。
再往前眺望,就是锦城酒店。
他把窗户打开,风吹进来,张望着远处,锦城的标志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只能看见一圈光晕。
是真的老了,索凯康把窗户关上,视力越来越不好了。
在椅子上坐下,他又点了根烟,烟雾慢慢升腾。
真可惜,他想,太急了也?不好,有的虫,开头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