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身边多了一个人,她不赌只是看着我在赌。
本来我并没对她有什么关注,但时间长了我不想关注也没办法了。
车车?
我不知道她在我身边坐多久了,不过我来的时候是深夜,而现在已经是次日天亮了,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察觉到车车竟然在我身边。
“你来干嘛?”
我微微皱眉。
说实话,现在我最大的需求就是不要有人来打扰我,不管这个人是谁,我更怕这个人是车车。
因为如果车车来的话,就不仅仅只是打扰我了,而是会让我从心底生出一股愧疚来。
昨天时对车车说的话并非无意,我就是刻意那么去说的。
我不想任何人为了我而做什么,而车车表达的态度却很明显,她可以为我做任何的事情。
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我怎么好意思去欠?!
所以我用话把她挤兑走。
“这家赌场是你开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
出乎预料,车车一点都不惯着我,说了一句后继续好整以暇的在我身边坐着。
我也没再理会她,这时候我面前的筹码已经输的差不多了,又要人去兑换筹码。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时候过来的却是老板。
他把我的卡还给我,说:“飞哥,这一晚上你一共输了好多了,是不是该,该停一停了,您在我这输这么多钱,我这心里真挺七上八下的。”
我不由皱眉:“差你钱了?”
那人表情就跟要哭似的看着我。
我点燃一根烟,摆摆手,只管让他去给我兑换筹码。
又是一百多万的筹码兑换了过来,我接着赌。
我越赌越是上瘾,浑然忘了自己以前是一个老千。
越是赌我越是觉得快乐,每当开牌的时候,那一瞬间,任何的不快统统在我心里烟消云散,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小雪还活着,小风还活着,家还在,而且一会我就要回家吃饭去了。
只是当这一瞬间度过之后,那些东西就如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打在了我的心头上。一遍又一遍的告诉着我:小风早便死了,小雪也已经死了,你的家,没了!
赌!
唯有赌能让我感觉到心里有一丝慰藉。
不停的赌,不断的赌。
没一会功夫,我面前的筹码又被我消耗一空。
正想着继续去兑换筹码的时候,我却看到我身边不但坐了车车,还坐了卫青。
我没理会这俩人,继续跟赌场的老板索要筹码,谁想卫青却不由分说的把我拉了起来,更是直接抬着我出了赌场。
我也没埋怨他,到了外面抽了一只烟,我便谁也不理会的往家里走去。
卫青跟在我的左边,车车跟在我的右边。
“唉……”
我脚步一顿,停下来看了看两人。
我现在真的很想一个人,活着没人知道死了没人在乎这种。
而车车却……
就连卫青也横插一脚。
“饶了我吧,求你们了。”
我冲两人告饶似的连连拱手,随后抽着烟往家走。
等走到小区门口超市的时候,我拿了两条烟和两瓶酒,正想拿钱结账,却发现我身上只有卡,钱包去哪了都不知道。
正在我有些犹豫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多少钱。”
我一愣,看向旁边,却看到车车拿出了钱包,正在掏钱。
我也没理会,拿了烟拿了酒继续往家走,不等走到家门口,酒已经喝了半瓶了。
回到家,我感觉晕晕沉沉的,胃里如同在翻江倒海,我冲进了卫生间吐起来,吐着吐着却察觉到有人在给我拍背,还递了一杯热水给我。
又是车车。
我接过热水喝着,扔不理她,兀自走到房间里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时,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车车的影子,不过卫生已经打扫好了,桌子上还放着饭菜以及一张纸条。
“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吃,多少吃一些吧。”
我没动纸条,而是看向桌子上的饭菜,有凉菜有热菜,不过热菜也已经冷了。
我随便捡了一筷子吃了点,随后又开了一瓶酒,接着便不管不顾的喝起来。
等喝过酒后我出了门继续去赌。
想到我要是还去那家赌场的话,没准车车还会来,所以这次我去的场子是一家比较隐蔽的场子。
“飞哥,你怎么来了?”
场子里,红心号上的一名场监诧异的看着我。
“这家场子你开的?”
我也很诧异,不过无所谓了,换了筹码后我直接去赌,越是赌我精神约好,也越是无法自拔。
赌着赌着,我诧异的看向我身边的位置。
“你怎么又来了?”
车车又来了。
车车只是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站在旁观角度来讲,其实我挺佩服车车的,我都这样了,她还能不离不弃,该说对我真是一往情深,但我消受不起,更不想消受。
一赌,便又是一夜。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不知不觉,十来天过去了,我的钱也花完了。
从赌场出来,这时候天还没怎么亮,看到旁边有家酒吧,我便走了过去,车车这十多天来始终都在跟着我,现在我进了酒吧,她也跟了过来。
随便找了个位置,要了一打酒。
一边喝我一边看着那边舞池里的人,看着那一个个男男女女在里面随着狂躁的音乐蹦来蹦去。
“她熄掉晚灯幽幽掩两肩。”
“交织了火花拘禁在沉淀。”
“心刚被割损经不起变迁。”
“她偏以指尖牵引著磁电。”
放纵的身姿,肆意的摇曳,我有点羡慕。
以前还真没羡慕过这种,但现在看着他们一个个面上痛快的表情,我羡慕极了。
我也加入了人群之中。
“爱会像头饿狼嘴巴似极甜。”
“假使走近玩玩她凶相便呈现。”
“爱会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
“她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蹦,跳,狂甩头!
过瘾,正在我享受着时,旁边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
那人小眼睛圆脸蛋,头发染得花花绿绿。
“兄弟,我手上有尖货,要不来点?”
尖货?
我颇感兴趣的看着他,他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放着花花绿绿的小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