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宝揉了揉眼睛,抹黑下地,跑过来搀扶苏瑶:“妈咪,你是不是不舒服?”“没事,你快回去睡觉。”
“哦。”
果宝嘴上应着,看着苏瑶走进洗手间打开灯,他悄悄地拿走房间的钥匙,溜了出去。
宫铭司和刘宽睡在标间里。
乡下条件不好,所以只能将就。
宫铭司睡不着,便拉着刘宽陪他下象棋。
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
“渣爹,是我。”
听到是果宝的声音,宫铭司立马撂了棋子,起身开门。“怎么了臭小子?”
果宝气喘吁吁:“妈咪她身体不舒服,你快来看看!”听到苏瑶不舒服,宫铭司立马急了。
把果宝抱起来,迈着大步便朝一楼大步奔去。
苏瑶没想到这次肚子会这么痛。
寻常痛的时候,她会吃一粒自己自制的胶囊,没什么副作用,就不会那么痛了。可这次出门,没预料到例假会提前,药丸她没带来。
不仅药丸没带,小面包也没带。
看着沾了血迹的裙子,她囵到没脸走出这间洗手间。
要是被孩子们看到,尤其是团团,她会以为妈咪得了绝症,会吓到她的。
就在她无助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人拧开了。
她以为是果宝,所以立马道:“妈咪没事,你别进来。”
儿大避母,这一点她还是很恪守的。
不过,进来的不是果宝,而是宫铭司。
他将果宝拦在了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当看到她裙子上的血迹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把身上的衬衣毫不犹豫地脱下,把她抱了起来。
“勾住我的脖子。”
此刻的他很严肃,也很专注。
把衬衣系在她的腰间,帮她遮挡住裙子上的血迹。
下一秒,将她横抱了起来。
苏瑶感觉到小腹剧烈的坠胀感,像是有东西要从身体里掉出来般。
她没了平素的刚强,第一次软瑶瑶地趴在男人的怀里。
宫铭司的动静不大,但还是把糖球和团团吵醒了。
果宝把房间的灯打开,两个宝宝便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
刘宽一直等在门外,很紧张:“要不要去请村医?”
“不用,去喊村长夫人。”
“唉,好!”
宫铭司把苏瑶抱出了房间,抱到了他和刘宽的那一间。
将苏瑶放在他的单人床上,帮她捏好被子。
村长夫人很快就赶来了,看到苏瑶脸色惨白,吓了一跳。
“温老板这是怎么了?”
“来例假了,麻烦拿一些卫生棉过来,另外,有暖宝宝这类东西么?”
“有有有。”
“红糖给我带一包过来。”
村长夫人立马给家里打电话,特地给自己的女儿说的,让她把东西都送了过来。“还要麻烦二位帮我看看孩子。”
“宫少您放心。”
苏瑶迷迷糊糊当中,听到了宫铭司和村长夫人的对话。
那一刻,她的心是暖的。
她能感受到,宫铭司是真的心疼她。
很快,屋子里安静下来。
被子被掀开,一个滚烫的暖水袋放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男人半蹲了下来,手里拿了一袋卫生棉,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该用哪个?”
“夜用……长的那个……”
宫铭司依言翻找,很认真地看包装上的说明,最后挑了一款,把苏瑶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
“当然是抱你去换这个。
“别,我只是肚子痛,又不是腿瘸。”
苏瑶挣扎着要下地,却被宫铭司霸道地抱在怀里。
“有什么好害臊的?不准动!再动待会把你扒了,看你怎么反抗?”
“你……”
苏瑶哭笑不得,这男人,惯会用这么无赖的方法治她,偏偏这一招很管用,每次都把她唬住了。
半个小时后,灯熄灭了,男人强行挤上了单人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身上冰凉一片,而他滚烫如火。
当他把她抱在怀里时,她立马就不觉得冷了。
“阴阳阴阳,这两者得合在一起才能调和,苏瑶,你就是太缺男人了。”宫铭司脸贴着苏瑶的脸,在她耳边呢喃。
苏瑶扯了扯嘴角,全身无力,不想开口说话,眼皮子耷拉,只觉得犯困。全身温度上去后,肚子的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亏你还是神医,例假疼痛治不好?”
“……宫铭司,你闭嘴。”
苏瑶有气无力道。
宫铭司果然不再说话,而是把她搂地更紧了。
一楼房间里,三个宝宝都清醒了,毫无睡意。
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刘宽叔叔,村长伯母以及村长的女儿,三小只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哥哥,渣爹为什么把妈咪抱走了?团团想妈咪,有些委屈巴巴。
“妈咪生病了,渣爹带妈咪去看病了。“哦。”
团团有些难过。
刘宽见小家伙要哭,顿时手足无措。
村长夫人立马走过来,抱起团团安慰:“妈咪明天就会好起来,团团今晚要不要去伯母家,让伯母或者姐姐陪你睡觉?”
“我想带哥哥一起去。”
“可以啊。”
村长夫人抱着团团,于是过来询问果宝和糖球的意见。
果宝像个小男子汉,说道:“伯母,你带弟弟妹妹过去吧,我和刘叔叔就在这里守着。”
“我守着就行,小少爷你不用辛苦。”
“没事,那是我妈咪,不辛苦。”
“行吧。”
果宝小大人的语气和神态,让村长夫人和村长女儿都很惊讶。
这孩子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真懂事。
翌日,苏瑶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便发现隔壁床上坐着一大一小,正在下象棋。
“将军!”宫铭司落子,很得意。
果宝扁了扁嘴:“就会欺负小孩,你就不能让着我?”
“你可是高智商的宝宝,没必要让。”宫铭司拧了拧果宝的鼻子,果宝哼了哼,扭头的时候,见苏瑶醒了,立马兴奋起来:“爹地,妈咪醒了,你不是给她煮了红糖水么?快端来呀。”
“好!”宫铭司立马起身,把保温杯拎了过来,直接拧开盖子,递给苏瑶:网上搜的配方,你看看喜不喜欢。
苏瑶坐了起来,捧着杯子,因为烫,所以得吹一吹。
宫铭司盯着她的唇瓣,忽然想到什么。
“小子,你刚才喊我什么?”
果宝把象棋收好,意识到什么,立即改口:“渣爹啊,怎么了?”
“臭小子,你刚才明明喊我爹地!”宫铭司较真起来。
果宝装糊涂,摇了摇头:“没有啊,一直是渣爹,不信你问妈咪。”
一大一小,立马把视线转到了苏瑶身上。
苏瑶呷了一口红糖水,酸酸甜甜,还有姜味,很好喝。
“我什么都没听到。”她故意耍赖。
其实她听到了,果果确实喊了宫铭司一声‘爹地’。
“你们娘俩,一个鼻孔出气。”宫铭司双手交叠抱臂,幽怨地像个受气包。
苏瑶勾起嘴角,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她的笑容由衷,是发自内心地快乐。“就欺负你,怎么了?”她扬着眉。
“就是,就欺负你!”果宝立即附和。
宫铭司笑了笑:“得,心甘情愿被欺负。老婆,喝完红糖水,给你把脏衣服换”“滚!”苏瑶白了他一眼,谁知下一秒,直接被他抱走。
“喂!我红糖水还没喝完!”
“不影响,一边换衣服一边喝。”
“宫铭司,我还没断手断脚!”
w——洗手间的门被关上,果宝一个人眨巴着大眼睛被阻拦在了门外。
他也不恼,作为一个成熟的电灯泡,他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很强了。
一一渣爹啊,你可要加油,别让我失望。
洗手间里,宫铭司在盥洗台上垫了一条毛巾,把苏瑶抱了上去。
她不喜欢这种被男人抱来抱去的感觉,好像自己没有主动权,就像男人怀里的洋娃娃一般。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来?”
“五年了,我都不是自己来么?怎么?现在想表现?早干嘛去了?”
苏瑶拍开他的手,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宫铭司在靠近她的时候,她便像抓狂的小猫,用力地挠他。
把他手上挠出几道抓痕,甚至还要抓他的脸。
宫铭司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低沉着嗓音:“苏瑶,你越反抗,就越会适得其反,乖一点,不然我缠你缠地更紧。”
“有病!你滚啊!我不需要你!”
苏瑶继续推搡宫铭司,这一次他没有反抗。
踉跄了两步,撞到了后面的拖把,‘啪嗒’一下,拖把摔倒在地。
洗手间门外,果宝没走远,听到里面的动静,顿时警惕起来:“爹地,你别欺负我妈咪!”
宫铭司身形一怔,捏了捏拳头:“放心,以后都不会欺负她了。”
说毕,他一脸的失落沮丧:“那你自己弄吧。”
然后转身拧开门,走了出去。
果宝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
“你妈咪还是不能接受我。”宫铭司苦笑了一下:“我去抽根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别抽了。”果宝劝道,有点担心。
宫铭司扯了扯嘴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抽最后一根,以后不抽了。
苏瑶听到外面一大一小的谈话,视线瞥向了窗外。
等她再转头时,发现浴室里晾晒了两件衣服,一件是她沾了血的裙子,另外一件,是她的内ku。
她愣住了,衣服能挂这么高,绝对是宫铭司晾晒的。
他居然,给她洗这些东西?
要知道他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平时做什么都有人伺候,洗衣服这种事,他根本没干过。
她没有想到,他不嫌弃经血肮脏,居然还帮她把脏衣服都洗了。
“妈咪,你没事吧?”
果宝担心苏瑶,于是又敲了敲门。
苏瑶这才反应过来:“没事。”
两分钟后,等她走出洗手间,宫铭司已不在房间,屋子里只有果宝,贴心地把刚才她没喝完的红糖水端了过来。
苏瑶接过来,欣慰地笑了笑。
“辛苦宝宝了。”
“辛苦的不是我,昨天爹地他一晚上都没睡,我进来的时候,他就撑着下巴看着你发呆,那样子好可怜哦。
妈咪,你要是真的不能原谅他,那我们把他打一顿,让你解气好不好?”
“傻孩子,任何问题不是靠暴力就能解决的。”苏瑶把红糖水喝光,胃里顿时舒服了。
“那怎么解决?我觉得你现在在逃避,逃避问题是不对的。”果宝很严肃,仰着脑袋,很坚持的样子。
苏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