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九在晚饭吃完后不久,凌爸爸就醒来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心里却压着事情,趁着这个机会,问于九:“小九,这个医药费……”
于九笑了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不是很贵,医保报销一下也就十万出头。我们学校组织了学生捐款,小十那个土豪学校也是,很轻易就凑够了钱,您放心就好。”
凌爸爸长舒一口气,笑得眼角都出现了几条褶皱,“那就好,那些捐款的同学名字可要记得。”
于九乖乖地点头,“会记得的,以后等我出息了,我会一个个还钱的。”
凌爸爸伸出扎着针的手,于九见状自觉把头伸过去,凌爸爸微微一笑,摸了摸于九的头,说:“难为你了,爸爸很对不起你,没让你过过好日子,还拖累你。”
于九拿下凌爸爸的手放进被窝里,“要是害怕拖累我,就养好身体,健健康康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啦。”
“好,以后爸爸一定好好养身体。”
……
父女三人闲聊了一会,凌爸爸就又睡着了。在病房外,凌十拉着于九的手不让她走。
“怎么了小十?”
凌十仰头看着于九,眼中泪光闪烁,“我都听见了,那个人要你今晚去她家,我怕姐姐你……”
于九微怔,想到凌十担心的事情,便笑着说:“你想什么呢,我和她的合同里就没有肉,体交易这一项,她也不馋我的身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凌十还是担心,拉着于九的手更紧了一些。
于九在心里叹气,继续安慰:“你想想祁喻闻那张性冷淡的脸,别担心。再说了,我是好惹的吗?别担心啦小朋友,姐姐没事的。”
凌十咬了咬下唇,“那……那姐姐,我以后也会去打工,争取帮姐姐一起还钱,这样你就可以和她解除这段关系了。”
“好,但是你不要耽误学习,要是被我知道你成绩下降了,不仅不让你打工,我还要生你的气。”
凌十使劲点头,“姐姐你放心,我打算去试试物理奥赛,我会争取拿奖得到姐姐学校的保送机会。”
“ok,等你好消息,好好照顾爸爸,我先走了,放下你的心,我不会有事的。”
凌十这才松开于九的手,“要保护好自己。”
“好啦,啰嗦!我走了,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于九转身,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沉着一张脸离开医院,一直来到祁喻闻私人住宅的门口。
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没想到我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话落,于九用钥匙打开门,出现的不是亮堂或者黑暗的客厅,而是……
祁喻闻笑容满面的管家!
于九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卧槽!”
管家保持着他慈祥又恭敬的笑容,“小姐在洗澡,我带您回房间。”
于九惊魂未定地走进房子里,稍微打量了一下房子,装修低调奢华性冷淡,很有祁喻闻的风格。
“于小姐要吃些什么吗?”
“不用,谢谢。我不用和祁喻闻睡的吧?”
虽然祁喻闻事先承诺过,但还是想问一下。
“不需要的,我们小姐有洁癖,不喜欢别人上她的床。”
管家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当然不是说您是外人,刚刚我的话只是强调我们小姐有洁癖罢了。”
于九不在意,咕哝道:“我懂,洁癖是总裁的通病,但遇到爱的人洁癖就没了,玄得很。”
“……”
管家干笑几声,没再说话,领着于九到她的房间才离开。
于九的行李已经被专人打包过来收拾好了,正打算拿着换洗的衣物去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洗澡的时候,打开衣柜,竟全是她陌生的衣服……
于九一件一件翻看,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衣服挺好看的,差点就要提刀去砍祁喻闻了。”
“砍我?”
于九闻声转过头,见祁喻闻穿着浴袍坐在自己的床边,“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是你自己没听见,跟我什么关系?你刚刚说要砍我?”
“你听话听半句,耳朵长半只?我说的是差点。”
于九在衣柜里翻找睡衣,竟然只有一种款式。她仔细看了看,下装是一件黑色棉质短裤,上衣是一件版型宽松的白色衬衫,料子很柔软滑腻,倒是很适合当睡衣。
“我要洗澡了,你还不走?”
祁喻闻轻笑,“怎么?你洗澡我不能看?”
“祁喻闻,你是不是脑子被屎泡了?”
于九拿着衣服走向浴室,一只手扶着浴室门把手,一边对祁喻闻说:“我们不是肉,体关系,希望你明白,别把你们古早霸总那套用到我身上来,一点也不苏,只会让我觉得猥琐。”
“……”
祁喻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至于骂她这么一长串吗?
虽然很生气,但她还不能走,正式包养的第一天,有些内容合约里没写,但也需要口头告诉于九。
她金主的尊严得找回来。
祁喻闻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于九才从浴室里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啊?”
祁喻闻一抬眼,不自觉咽了口水……
于九时常束起的长发披散下来,衬衫最上的两个扣子没有系,细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格外惹眼。
再往下一点,似乎就能看见胸前的景色,第三颗扣子却正好系在那禁忌的地方之上。而下面的短裤被衬衫遮住,只有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露在外面。
上次在北贵中学的视觉感受再次浮现,祁喻闻心跳加速,藏在鞋子里脚趾头也不自觉弯了弯。
她是故意给于九安排白衬衫的,一方面是觉得于九穿衬衫好看。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上次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不是因为林千双。
现在终于可以证明,的确无关其他任何人。
等祁喻闻回过神来的时候,于九已经站在她的面前,脸上满是玩味,缓缓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下流。”
祁喻闻的拳头捏紧,耳朵因为羞耻而变得通红,嘴硬道:“你说谁下流?”
“谁盯着我看,谁下流。”
于九从祁喻闻的眼前走开,拿起一边的手机回复微信消息。
趁着这个机会,祁喻闻的视线又不听话地往于九的身上瞟去。
于九举着手机,衬衫的袖子自然滑落在手肘,小臂在灯光下显得尤其白皙。正在打字的手指牵动手背的筋骨,时隐时现。
祁喻闻从来没有想过,于九的身体会这么吸引自己,她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据理力争留下“生理需求”这一条款。
于九回复完消息就放下了手机,头一转就看见祁喻闻又看着自己出神,满脸写着四个字:我是色狼。
“……”
祁喻闻这人怎么回事?没见过女人?她难道没看到自己手臂的小猪佩奇吗?居然没生气。
“祁喻闻!”
祁喻闻回过神来,又撞进于九玩味的视线中,“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合约中,没有生理需求这一项哦。”
“我知道,不用你一直强调。”
祁喻闻如坐针毡,再厚的脸皮都容不得她再在这里坐下去。
“我回去了。”
祁喻闻走到门口,又不死心地往后看了看。
于九两条白皙的腿交叠,一只手顺着自己的长直发,一只手撑在床边,身体稍稍倾斜着,视线望过来露出不耐烦的信号,“看什么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信不信?”
祁喻闻喉骨上下滚动一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垮着一张批脸就走了。
等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突然一顿……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