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点缀在她秀丽如画的眉眼间,天使般的少女沉醉在音乐的完美世界里,直到白建荣走过来掀翻了琴盖。
猝不及防的意外让白锦夕来不及躲开,她的手指被琴盖压住,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但她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从今天开始,秀妍就是你的妹妹了,以后你的钢琴也是她的钢琴,你所有的一切都要和她分享。”
白建荣身后牵着个痞气十足的小太妹,女孩嘴里有下没下地嚼着口香糖,看到她的时候翻了个不太礼貌的白眼,她那头红色爆炸头十分碍眼,不过白锦夕并没有嫌弃。
白秀妍会在白锦夕去学校的时候剪碎她衣柜里的衣服。
即使她做得这么过分,白锦夕也没有对她大发雷霆,以德报怨的她给白秀妍的衣柜添了很多衣物首饰。
但白秀妍那要命的自尊心根本就不允许自己接受别人的施舍,她内心的嫉妒就像吐着红信的毒蛇,无时无刻不在对着白锦夕虎视眈眈。
如果白锦夕是学校的校花学霸,那么白秀妍就是学渣笑话,惹是生非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而白锦夕跟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
后来白秀妍干脆连学校也不去了,她跟着社会青年终日流连在夜店和酒吧里,某次醉酒她和陌生男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后意外怀孕了。
在白建荣的威胁利诱加恐吓下,白锦夕无可奈何地扛下了所有的黑锅。
那时候她在娱乐圈的脚跟还没站稳,未婚先孕这种负面消息对她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好在她的粉丝都长了火眼金睛,各种时间轴为她成功洗白,这件丑闻才逐渐淡出了网友的视野。
不作不死的白秀妍忽然发现娱乐圈比她想象中还有意思,于是她逼着白锦夕带她进娱乐圈。
从那以后,白锦夕的噩梦便开始了……
“她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却致她于死地,白秀妍,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就知道你是那个贱人派来对付我的,从我见到那个贱人的第一眼我就在想她不是一个孤儿吗?凭什么她一个孤儿都能过得比我好?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可她非要混娱乐圈,混就混吧她还混得那么好。
就算哪天没戏拍了,她还能回家继承家族产业。
喜欢她的男人不是富家子弟就是高干后代,感觉全世界的好处都被她一个孤儿占光了。
林书言不过是爸爸雇来对付她的棋子,就连他那种人都要围着她团团转,我到底是哪点比不上她?所以我决定抢走她的一切,我要让她跌进泥潭里爬都爬不起来!”
凤衿清澈的水眸中不经意地掠过了一抹杀气,她眸光睥睨地看着白秀妍,“你拿什么和她比,自从你的丑闻爆出,你的微博粉丝都掉到了零位数。
你懂零位数的概念吗?
就是你已经被粉丝彻底抛弃了。
白建荣和幽都毒医暗中勾结,你的户籍也被夏国除名。
现在除了典狱司,哪里都容不下你,就连幽都城都不想要你,像你这种百无用处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还不如死掉,偏偏幽都城主就是不许。
当你做了他们的棋子,你的命不仅变得分文不值还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以后你也只能在这个地方度过余生,外面的天高海阔鸟语花香从此和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凤衿走过去牵起了傅君麟的手,女孩拿出手帕,温柔且耐心地擦拭着男人修长如竹的手指。
他是冷艳高贵的富家少爷,也说过从来都不打女人的,但为了她,他还是破除了好多规矩,现在脏话骂了,女人也打了,都怪她不好,把他带坏了。
凤衿扔掉纤尘未染的手帕,眼尾冷若冰霜地睨着吓到瑟缩的白秀妍,与傅君麟十指交缠地走出了羁押室。
走廊上,凤衿忽然顿住了脚步。
“小傅爷,这里不适合你。”
“这里同样也不适合你。”
“那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
凤衿抿了抿唇,她仰起精致无双的小脸,“小傅爷,孤儿能拥有亲情友情和爱情吗?”
“当然能,众生生来都是平等的,孤儿本就不幸,更不能对他们带着傲慢与偏见。”
“那如果我是白锦夕,白锦夕是我,你觉得我的下场会不会比白锦夕更惨?”
傅君麟把她圈进怀里,嗓音温软低沉地道:“衿衿,你没有错,白锦夕也没有错,错的是冰冷残酷的现实,是白建荣的野心导致了这桩悲剧的发生。”
他们伤害白锦夕的理由五花八门,但大多都荒唐可笑,孤儿怎么了?孤儿有错吗?原本被父母抛弃已是不幸,为什么他们还要在她不幸的人生轨迹里制造更加不幸的遭遇。
灼热的眼泪仿佛烈火般焚烧着傅君麟的五感,女孩的身上包裹着浓浓的悲伤,她窝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傅君麟捧着她的脸颊,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他也曾深刻地体会过失去的痛苦,“衿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师父和师兄,青凤道长的能力怎么样,即使别人不知道,你也应该了如指掌。”
心里明明很想说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站着他这么号人,但他始终没有被她的师父和师兄承认,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
凤衿止住眼泪,脸上却是多了一抹倔强,“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打倒,要倒也是他们倒,反正我不会倒。”
她亲昵地在他的手掌心里蹭了几下,温驯得像只小猫咪,虽然白锦夕遇人不淑,但她遇到的人都很温柔,比如师父和师兄,还有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小傅爷。
小可爱的悲伤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傅君麟心生怜惜地勾起她的下巴,情不自禁地俯下身……
御七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对不起少爷,医院那边刚打来了电话,你的大伯公傅征与世长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