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子佩的小屋里宋子昂讲述了自己被洪水冲走之后的遭遇,从被瀑布冲到谷底昏迷不醒,之后的失忆,再到后来父亲中风生病,工厂的财务危机,自己伤愈后不得已接管工厂的事情统统讲给了子佩。
“如果我没有失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单的待在这里这么久。刚失忆的时候我忘了一切,甚至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清醒之后我专程去了你的学校,找到了柳思煦询问你的下落,她说不知道你具体在哪个小学教书。不得已我又去了你工作的茶楼,结果那个老板告诉我你刚刚辞职。”
“也许是上天对我们的捉弄吧,让我们相隔了这么久。”子昂起身握住了子佩的手,拇指来回轻柔着她的掌心,然后双手捧到唇边轻轻一吻,轻声说:“谢谢你站在原地等着我,让我还有机会牵你的手。”
看到子昂渐渐泛红的眼眶,子佩也禁不住潸然泪下:“还好,我们都健康地活着。”
子佩仰头凝望着子昂,赫然她发现了子昂脖颈上的一条浅褐色的伤痕弯弯曲曲地延展到了上衣领子里。子佩的内心一阵痉挛,眼前闪现出子昂昏迷不醒地躺在救护车里危在旦夕的样子。
子佩伸出手指沿着伤痕轻抚下去,稍稍拽开子昂的衣领,蓦地她看到了子昂肩头上的一大片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仍然触目惊心。
子佩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淌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子昂伸出左手轻轻把子佩揽入怀中,抬起右手一边擦拭着子佩腮边扑簌簌落下来的泪珠,一边安慰着子佩。
“可是让我怎么过得去呀!我毫发无损,你却是满目伤痕疮痍,经历了那么多的……”子佩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子昂捧起子佩的脸,望着梨花带雨的子佩;
“瞧你,快哭成花猫了,好丑呀!不过刚好和伤痕疮痍的我般配。”子昂宠溺地在子佩耳旁低语。心里默默地说幸好这场磨难是由我而不是你来经历承受,否则我的心会疼死的!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秀发,她在他的怀里嘤嘤啼哭身体抖若筛糠。
此刻,窗外的夕阳被起伏的山峦渐渐收敛,晚霞正显现着她最艳丽的时刻,虽然即将消失但却竭尽最后的力气把光芒射向云端,远处的天边呈现出一片壮美的金黄色……
清晨,宋子昂被一声高亢的公鸡啼叫惊醒,一骨碌爬起,结果身下拼在一起的桌子立刻吱吱扭扭地四分五裂地散开,宋子昂险些摔到在讲台上。他揉着惺忪的双眼环视陌生的四周,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觉得一阵脸红。
昨日,因为分别太久的缘故,两人在子佩的小屋里聊了很久。回忆起两人的相识相知,还有一起走过的好时光,俩人禁不住感叹时光荏苒,说着说着不自觉中窗外已经夜幕垂垂。
“哎呀,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子昂看了一眼腕表,故作惊讶地说。“今天走了太长的山路,真的很累,我要先休息了!”说完竟径直走到子佩的小床前扑通一声躺在了上面。
叶子佩的脸腾地涨得通红,上前拽起子昂的胳膊:“快起来,不行呀,你……不能睡在这儿呀!”
羞愧加紧张,子佩竟有些语无伦次。
“这么晚了,你让我睡哪里?”子昂睁着一双好似无辜又无奈的眼睛注视着子佩,“难不成你让我天当被地当床,睡在外面喂豺狼?!”合辙又押韵,话一出口,子昂自己也忍俊不住地窃笑起来。
“可是,可是……那也不能睡在这里呀!而且……这里也没听说过有狼呀!”子佩闪烁其词,脸上的羞红已经蔓延到了耳根。
“我说叶子佩,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当初在灯塔客栈,我可是眼都不眨义无反顾地让出了我的床。现在即使不能投桃报李,那你也不能对我弃之不管呀!”子昂偷偷瞄一眼子佩,见爱人子佩满脸的窘迫,子昂得意地坏笑起来。
任凭子佩如何扯拽,子昂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子佩无奈松开了手,望着得意洋洋一脸泼皮状的子昂,一时束手无策。
忽然,子佩的眼睛一亮:“你可以去村委会睡一宿,我去跟村长说一声。”
子佩说着就要往外走。
听子佩说要去找村长,子昂连忙起身拽住了子佩:“停停停!这么晚了还麻烦人家不太合适吧。况且我胆子小,一个人住在孤零零的村委会,我怕半夜小倩关顾我。”
宋子昂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乐了叶子佩。她略微沉思片刻,“……不然你住隔壁的教室吧,那有桌子拼在一起可以当床,我这里还有前任留下开的被褥给你用。这样总可以吧?!”
子佩歪着头注视着子昂。
“那……好吧。”子昂不情愿地答应了,有些垂头丧气。不过又不死心地回头看看那张床“我觉得这张小床挤一挤能睡下我们两人。”
叶子佩满脸绯红把子昂推出了房门,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隔壁的教室里十几张长条书桌整齐地摆放在屋子当中。子昂把它们都搬到了讲台上重新排列整齐,因为这里跟子佩只有一墙之隔,是距离子佩最近的地方。
晚安,亲爱的!今夜我守在你身边。宋子昂喃喃自语,内心感慨万分。
黑暗中,子昂辗转反侧,找到爱人的兴奋让他无法入睡。他打算再次带子佩回家。第一次子佩是自己的女朋友,再回家子佩将是自己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