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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章 峰回路转(1 / 1)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章贵妃眼底冷意森森,表面却笑容满脸,赞叹有加,“真不愧是宋夫人的义女,聪明伶俐,豪爽大气,不如就由乌兰公主选一样吧。”

章贵妃一句话又把乌兰加玛推了出来,她的目的是提醒皇上,也提醒所有人,想要嫁往北燕,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的。

乌兰公主如此出色,若大夏选出来的女儿才艺平平,弹些什么乏善可陈的曲调,再加上义女身份的硬伤,想嫁往北燕的春秋大梦就只能成为泡影了。

乌兰加玛略微思索了一下,“听闻大夏姑娘从小习练琴棋书画,那就以书画为题吧。”

乌兰加玛或许只是随意选的,但众人不由得为乔弈绯捏了一把汗,琴棋书画中,书画尤其考验功底,好的书法画功需数十年功底,反复习练研磨,只有一定年龄和阅历心性的人方可能略有所成,年轻姑娘性子活泼,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专心练习,功底嘛,也就做做样子功夫。

而乌兰公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开口就是书画,乔弈绯这关怕是难过了。

章贵妃笑容却愈发愉悦,“书画乃我大夏国萃,乌兰公主果然和大夏有缘。”

乌兰加玛微微一笑,到此为止,“我不懂大夏书画,剩下的就爱莫能助了。”

章贵妃看向皇后,唇角勾出一道得意的笑容,“皇后娘娘,臣妾前些日子得了一副岑守樾的字画,可有人说岑守樾的字画赝品众多,非说那幅字画是假的,不如今日就让宋夫人的义女看看?”

岑守樾是前朝书画家,他的书画成一派,字有曼卿之笔,颜筋柳骨,画有唐寅之风,炉火纯青,但此人追求完美,精益求精,所以,他的字画能流传下来的极少,如今留存于世的,都被炒到了天价。

暴利必然会滋生赝品,但因为真正见过岑守樾真迹的人并不多,所以市面上鱼龙混杂,真假难辨。

章家发迹之后,认为祖上当过货郎的经历有辱门楣,一直对外宣称章家是书香门第,所以章贵妃特别爱收藏名家字画,这也是朝野内外公开的秘密。

宋夫人暗暗着急,这哪里是字画的问题?先不说岑守樾的真迹多难鉴定,哪怕是学识渊博的翰林院大学士,也不能轻易判断是真的还是假的?

退一步讲,就算是假的,也不能当众驳皇上宠妃的面子,说字画是假的,更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真的,所以,这个局无论进退都是死局。

也不知道乌兰公主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正好如了章贵妃的意,让章贵妃可以乘机发难。

徐槿楹同样明白绯儿面临的困局,恐怕字画是假,刻意刁难是真,无论说是真是假,绯儿今天都难以全身而退。

她不由得看向铖王的方向,却见铖王根本无动于衷,不由得心生狐疑,铖王对绯儿明明很看重,可为什么绯儿被逼到进退维谷的绝境,也不见铖王开口维护?

还是说,绯儿终究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女而已,他没有必要当众惹章贵妃不快,以致触怒皇上?

皇家人的冷酷无情,徐槿楹已经见识过了,忽然有些心疼绯儿,绯儿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到这种风口浪尖的位置任人羞辱?

皇后自然不会表示异议,“好。”

章贵妃拍了拍手,白公公立即取来一个精致的匣子,两名宫女将匣子里的字画取出,小心翼翼地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是岑守樾的妙笔之作《春山秋月图》。

据说岑先生做此画的时候,正在春夜山中赏月,此画清幽淡远,纵情山水的畅快心情,跃然纸上,果然大家手笔。

虽然很多人不懂,但也有不少行家,有人惊呼出声,“原来是岑先生的《春山秋月图》,果然意境高远,用笔如神,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见岑先生真迹。”

听到一片赞叹之声,章贵妃越发得意,挑衅地望了一眼皇后,皇后视而不见,面含雍容的笑意,神色更是高傲如国色牡丹,凛然不可侵犯。

乌兰加玛显然不懂字画,也不懂为什么拿出《春山秋月图》之后,那么多人那般惊讶?

徐槿楹看到《春山秋月图》的时候,眸色闪过一道讶然,她并没有见过真迹,镇国公府也只藏有一副《嵩山秋雨图》,是岑先生早年的画作,笔法神韵和后来均有不同,也只有真正的行家才能看出其中差异。

乔弈绯望了一眼秦湛,这次秦湛倒是没回避和她的对视,不过眸瞳依旧一片漆黑,没有半点要为她说话的迹象。

秦淳摸着下巴凝视《春山秋月图》,若有所思,他自然明白章贵妃的意图,而父皇自始至终都任由事态发展,作壁上观,很明显,父皇也在考验乔弈绯的实力和应对能力。

等惊讶声渐渐淡下去之后,章贵妃才把悠然的目光投向乔弈绯,“你来告诉本宫这画是岑守樾的真迹,还是赝品啊?”

乔弈绯再次成为众矢之的,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捏了一把汗,也有人冷眼旁观,宋夫人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比自己被当面质问还要紧张。

满堂静寂中,乔弈绯不紧不慢道:“回禀贵妃娘娘,这画的确是《春山秋月图》的真迹。”

有人嗤笑出声,这答案毫无意外,贵妃娘娘的东西能是假的吗?虽然笑声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哪知,章贵妃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本宫和你开玩笑呢,这是前日栖霞宫宫女外出采买的时候,随手从一家字画店花十两银子买的。”

大殿再次鸦雀无声,宋夫人的脸色霍然变了,徐槿楹也悄然攥紧云袖,看向祖母的方向,却见祖母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

秦淳握紧酒杯,章贵妃此举分明是要折辱乔弈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尴尬难堪,堂堂一国贵妃,行事却如此下作。

和秦淳有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少,但在场的都是人精,没有人会傻到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乔弈绯得罪当朝宠妃。

皇上皇后都没说什么呢,更何况旁人?

韶华郡主唇角勾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乔弈绯区区一个商女,居然异想天开地跑到大夏最高贵的地方瞎掺和,活该自取其辱。

过了今晚,乔弈绯必将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声名狼藉,无地自容,从此夹起尾巴做人。

她下意识看向秦湛的方向,却见秦湛似乎一直游离在跌宕起伏的宫宴之外,优雅清贵,冷峻淡漠。

看到这样的秦湛,韶华郡主放了心,广德侯说得果然不错,秦湛对乔弈绯,只是因她美貌起一时兴趣,新鲜劲过了,就寡然了。

无数道讥讽的视线投向乔弈绯,小丫头空有美貌,道行还浅着呢,她根本不明白,这幅画的真假不在于她鉴不鉴定,而在于章贵妃一张嘴。

章贵妃说画是真的,它就是真的,章贵妃说画是假的,它就是假的,自从她猖狂地让章贵妃出题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章贵妃的圈套。

恩国公夫妇见贵妃妹妹把乔弈绯玩弄在股掌之上,耍得团团转,更是得意洋洋,小丫头不自量力,仗着有几分小聪明,竟妄想鸡蛋碰石头,如今丢人丢大发了吧?

连皇上也把目光投向乔弈绯,章贵妃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不过,他也很认同,没有能力在宫中存活下来的人,不配得到郡主尊荣。

哪怕只有区区一个名号,也是大夏皇室赐予的,是官家小姐能享受的最高荣誉,不能白白给出去,这个女人,必须担得起这份荣耀。

乔弈绯眸色坦荡地看向笑里藏刀的章贵妃,掷地有声,“贵妃娘娘,这幅画的确是真迹。”

有人笑出声来,讥诮道:“真是可笑,岑先生的真迹十两就可以买到,多少真迹我都收了。”

是恩国公夫人,笑得尖酸刻薄,事情明摆着,乔弈绯不过是死鸭子嘴硬。

章贵妃是太子之母,依从者众多,恩国公是太子的舅舅,恩国公夫人此言一出,当场就有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语谴责乔弈绯红口白牙死不认输。

太子更是冷笑,“你的意思是贵妃娘娘撒谎,好大的胆子!”

乌兰加玛倒是见怪不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种事情在北燕并不少见,大夏宫宴斗争得再厉害,也与她这个北燕公主无关,何况,她心里一直忧心皇叔的安危,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大夏的明争暗斗。

乔弈绯眸色一漾,一双明眸流光溢彩,光彩照人,哪怕是美人辈出的京城,她仍然青春锦绣,美玉莹光,声音微扬,“贵妃娘娘,我只说这副画是《春山秋月图》的真迹,可并没说是岑先生的真迹啊。”

章贵妃脸色微变,恩国公立即冷哼,“胆敢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咬文嚼字,这等下九流的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言下之意,无非是嘲讽乔弈绯出身卑微,专门学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的东西,哪里配进高贵的宫廷?

宋夫人怒由心生,章贵妃刻意针对绯儿她能理解,可恩国公终日上蹿下跳,着实惹人厌烦,绯儿是她的义女,诋毁绯儿就是不给她这个户部尚书夫人面子,她刚要说话,乔弈绯忽道:“恕我眼拙,请问您是哪位?”

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自然是秦淳,皇后淡淡瞥他一眼,不过并没有责备之意。

恩国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他是堂堂恩国公,放眼整个朝堂,谁不认识他?

乔弈绯明明也见过自己,却故意让自己难堪,这个丫头,着实可恨。

太子自然要帮自己的舅舅解围,当即板起脸道:“当着北燕公主的面,莫非你是才技拙劣,拿不出手,才故意玩文字游戏,企图蒙混过关吗?”

“太子殿下误会了。”乔弈绯气定神闲,“皇上,皇后娘娘在上,臣女岂敢玩弄文字游戏?臣女的意思是说,岑守樾从未画过《春山秋月图》,那么自然所有的《春山秋月图》都是真迹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不管是懂画的,还是不懂画的,都目瞪口呆,岑守樾的妙笔之作,这个乔弈绯居然信口雌黄,说什么岑守樾从来没有画过,真是胆大包天。

“大胆。”章贵妃柳眉倒竖,声色俱厉,“岑先生亲笔神作,你竟然说不存在,是藐视皇上,藐视本宫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乔弈绯却不慌不忙道:“贵妃娘娘稍安勿躁,众所周知,岑守樾是在六十岁的时候画的《春山秋月图》,相传那天春夜,他登上山,看见秋月美景,有感而发,便作了这副名画,可传言终究是传言,其实,岑先生五十九岁的时候就仙逝了。”

“不可能。”这次跳出来的是翰林院大学士袁游,“岑先生六十二岁方寿终正寝,怎么可能五十九岁的时候就仙逝了?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随即响起一片谴责乔弈绯的声音,翰林院的袁大学士,学识渊博,在翰林院享有很高的声望,他的话自然是权威定论。

连皇后也收了笑容,凝目看向乔弈绯,此时,北燕公主俨然已经沦为配角,乔弈绯的这番话引起的争议占了上风。

有翰林院大学士的底气,恩国公刚才那股火气找到了发泄口,立即高声道:“乔弈绯,信口雌黄,意图欺君罔上,简直其心可诛。”

宋夫人担忧地拉了拉绯儿的袖子,她此刻才发现对这个义女了解太少了,韶华郡主更是幸灾乐祸,她虽然不懂画,也没兴趣,但就凭刚才袁大学士说的话,就明白这下乔弈绯死定了。

议论纷纷之下,皇上看向乔弈绯,意味深长道:“你何出此言?”

闹哄哄的大殿骤然安静下来,如果乔弈绯不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那么欺君之罪是跑不了,这种罪可大可小,大了砍头,小的打一顿赶出去,但不管怎么说,想晋封郡主嫁往北燕是想都别想了。

皇后眸色转深,不管怎么说,乔弈绯这股沉稳的定力,都显出是个可造之材,可惜了,嫁往北燕之后,以后怕是再也用不到了。

乔弈绯无视各种视线,神色沉静,嗓音清润,“岑先生在书画方面的造诣极高,但他脾性古怪,追求极致完美,对不满意的画作宁愿销毁,也不肯出售,所以家人穷困潦倒,对他也颇多怨言,岑先生五十九岁的时候病逝,家中竟然连下葬的钱都没有,此时,岑公子一位朋友出了主意,将岑先生秘密下葬,对外谎称先生尚未离世,由岑公子临摹先生的作品,当做真迹出售,因岑先生性情孤僻,并无好友,所以能瞒住外人,但由于先生作品意境太高,所以,三年时间,岑公子也只模仿出三幅作品,这其中一副就是《春山秋月图》。”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袁大学士反应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章贵妃此时反而不急了,这也是她用岑先生的画作作为考题的原因,只要提到岑先生,翰林院的那帮老学究自然会去攻击乔弈绯,可以借刀杀人,根本用不着自己出面,她和恩国公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喧嚣的指责声中,皇上眸色深幽,“乔弈绯,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自然有。”乔弈绯微微一笑,“岑公子虽为谋利做了亏心事,但身上毕竟流着岑先生的血,并没有完全丢掉文人的风骨,虽赚了钱,但一直饱受良心的折磨,没几年,就因为郁结于心,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在去世之前,他留下了一封信,将事情的原委记载了下来。”

竟有此事?众人再一次感觉被雷劈了,皇上却面不改色,“那封信在何处?”

“岑家后辈为了保住岑先生和岑公子的名声,并未遵守岑公子临终嘱咐将信公之于众,而是悄悄藏了起来,说来也怪,或许是岑家风水不好,自岑公子死后,家道越发凋零,到了要变卖家业度日的程度了,那封信自然也不知所终。”

“既然都不知所终了,如何不知都是你一面之词?”太子面带讥诮。

“太子殿下稍安。”乔弈绯嫣然一笑,潋滟生光,“民女对收藏字画也颇有兴趣,或许是缘分,巧遇一位岑家后人,他将岑公子最后一副字画卖给了我,而我又碰巧在画的夹层中发现了那封信,才知道这副字画并不是岑先生的真迹,而是岑公子的手笔。”

这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连章贵妃眼底也快速闪过一道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么说,这封信如今在你手中了?”

“回娘娘,正是。”乔弈绯的笑容如春天的阳光,暖融融的叫人看着十分舒服,如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如果娘娘想要观看的话,民女立刻命人进宫来。”

“不必了。”章贵妃冷淡道,心底暗恼,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巧遇到乔弈绯了如指掌的人物?

原本义正词严谴责乔弈绯信口开河的大学士们此时也安静下来,他们也精明得很,若乔弈绯真的把信拿出来,身为大夏学识最渊博的一群人,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啪啪啪。”这次鼓掌的是皇后,她面色亲和,微笑道:“本宫竟不知岑守樾背后还有这样曲折离奇的故事,宋夫人,你这位义女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宋夫人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忙道:“皇后娘娘谬赞。”

皇后沉声道:“若不是你今日告知,连本宫也蒙在鼓里呢。”

乔弈绯适时恭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何事不知?何事不晓?只是想给民女一个班门弄斧的机会罢了。”

皇后微愣,随即笑了起来,章贵妃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难看至极,这幅画是皇上赐给她的。

岑守樾的真迹,宫中也没有几副,她也是央求了皇上好几次,皇上才赐给她的,想起自己曾在皇后面前耀武扬威,便觉得脸色火辣辣地发烫。

本来,她是借此画肆意耍弄乔弈绯,如果乔弈绯敢说是假的,她就告诉众人,此画是皇上御赐的,那么乔弈绯犯的可就是污蔑皇上的大罪了。

所以,今晚一出戏,是乔弈绯的死劫,不管她说什么,都很难全身而退,却不想事情竟会这样峰回路转?

乔弈绯又看向袁大学士,面色诚恳,“这位大人,相信以您的眼力,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之所以缄口不言,我想无非是因为仰慕岑先生高风亮节,不想岑家旧事公诸于众,令先生泉下难安,大人高义,我佩服万分,我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岑家旧事,今夜公诸于众,实属迫不得已,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祖父说过,除非遇到无法化解的敌人,不必手下留情,其他人,尽可能不要得罪,商家之道,和气生财,今晚大殿上的人,除了章贵妃一派的,其他的人,乔弈绯不想树敌,也很乐意给袁大学士台阶下。

袁大学士确实没想到乔弈绯这般聪慧机智,善解人意,心思一转,忙道:“皇上,微臣一直仰慕岑先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气节,实在不忍先生泉下难安,并非有意隐瞒,请皇上恕罪。”

这个台阶实在做得漂亮,连皇上眼底都闪过一丝欣赏的笑意,“袁爱卿极力维护岑先生清誉,何错之有?来人,将朕书房里的那副《沧海图》赐予袁爱卿。”

袁大学士大喜过望,“臣叩谢皇上天恩。”

皇后看在眼里,唇角含笑,越发觉得乔弈绯是个好苗子,不由得看向秦湛,意外的是,秦湛也正好看向她,不过,母子二人目光稍稍一碰就移开了。

刚才的剑拔弩张仿佛没有发生过,很快,宫宴就重新陷入觥筹交错中,章贵妃一面强颜欢笑,一面阴冷地瞥向笑靥如花的乔弈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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