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长梧突然闯了进来,又是衣衫凌乱,气喘吁吁,盛维气不打一处来。
“胡闹,这说的是你姐姐的婚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盛长梧被盛维这样一吓,有些语无伦次。
“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那孙秀才不是好人,我姐姐不能嫁给他。”
这下子,不仅是盛维,就连大老太太也生气了。
“不怪你父亲说你这段时间有些放纵了,自古以来,婚假之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多大点的孩子,也敢在这上面胡言乱语,还不赶紧下去,等着你父亲拿家法不成。”
听到连自家祖母都这样说,盛长梧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对着外边大声喊道,
“长槐哥哥,长槐哥哥,你快进来,你给我爹爹和祖母说说,我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盛长槐这会子正一脸奇怪的看着全旭,自从进了盛家,这全旭硬是挣开了盛长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将头发整理的一下,还找了个水缸看了一眼,才满意的插了上去。盛长槐这才注意道,全旭的打扮和在扬州的时候全然不同,这样一收拾,怎么看怎么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不像在扬州,一副武人打扮,甚至天热没人的时候,脖子上挂个毛巾,光着膀子,哪里注意形象了。
现在这时节,宥阳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全旭竟然穿的整整齐齐的,也不怕把自己捂着,虽然看到盛长槐一脸奇怪,但全旭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瞪了盛长槐一眼。
“看什么看,我平日不也是这副打扮吗,有什么好看的。”
盛长槐哪里相信他的鬼话,正要反驳,听到长梧在喊自己,以为是大伯父误会了,撇开全旭,赶紧进了屋子。
刚一进门,就被盛长梧拉倒几位长辈面前。
“槐大哥哥,我说那孙秀才不是好人,祖母和爹爹都不信,你给他们说说,我们刚才看见了什么。”
盛长槐还以为大伯父误会盛长梧狎妓,盛长梧说不清楚呢,原来是这样。
“长梧说的不错,那孙秀才不是什么好人,今日在酒宴上,大伯父不是给了那孙秀才十两银子,让他拿回去给自家母亲,补贴家用,免的孙家老母还要给别人浆洗,谁知道那孙秀才拿了钱,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暗门子,正好被我和长梧看到了。长梧弟弟一看,马上拉着我回来告知大伯父,也是因为知道大伯父有意把淑兰姐姐许配给那孙秀才,怕姐姐吃了亏。”
“什么,竟然有此事。”
大老太太听完,满脸震怒,尚未婚娶,流连于烟花之地,这种人,结了婚估计也改不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吃的亏,难道自家孙女也要吃上一遭不行。看到盛长槐和盛长梧一起点头,大老太太愈发恼怒,将矛头对准了盛维。
“这就是你给淑兰看好的夫婿,枉你在我面前把那孙秀才夸的花一样好,什么年少得志,少年英才,宥阳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人物,什么读书人知礼仪,懂廉耻,我呸,你就是看好那孙秀才将来能做官,你好得一个当官的女婿,你安的什么居心。就因为在你紘弟弟家里,被王氏怠慢了你们夫妻,为了能够让自己有面子,就这么拿你女儿作践。还有你李氏,估计这里边也有你的注意吧,难为我还以为你把淑兰当宝贝一般,就跟着你家男人这么胡闹。”
被大老太太这样责骂,盛维夫妇神色慌张,赶紧跪了下来。
“母亲,这你可就冤枉死我了,我平日里生意忙,也只是让下人们打听了一下,没听说过那孙秀才是这样一个人,我娘子她一个内宅妇人,知道的还没有我多,虽然我们想找一个有前途的女婿,那也是为淑兰考虑,若是知道那孙秀才狎妓,打死我也不会起将淑兰许配给他的念头。”
李氏也连连磕头,但是不善言辞,只能自家丈夫说一句,她跟着肯定一句,就连盛长梧,哪里知道自家祖母把矛头对准自己父母,赶紧也跟着跪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候,还是盛长槐的祖母,二老太太打了圆场。
“好了,老嫂嫂,维儿是什么人,你是他母亲,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哪里是那种拿女儿换自己面子的人,还有李氏,淑兰是她心尖尖上的肉,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自己女儿。我们二房那个大娘子我也知道,门户之见有些重,维儿夫妇想找个有前途的女婿,这本没有错,更何况,现在不也是在相看吗,又没有定下来,也就是之前不知道,若是拿定了主意,肯定会继续派人查清底细,若真是那样,肯定不会把淑兰嫁过去的,你又何故生这么大的气,松哥儿结婚这大好的日子,为了一个外人,闹得家宅不宁,何苦为之。”
平日里,二老太太说的话,大老太太无有不听的,也是知道自己这同样守寡的妯娌,是真心为大房考虑,听到二老太太这样说,也清醒过来,方才她是气急了,自己儿子儿媳是什么人,不比二老太太清楚,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这儿子,估计也是被那孙秀才表露出来的性情给蒙蔽了。
“好了,都起来吧,都是母亲的不是,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失了分寸,幸好你婶婶在这里,要不然真要错怪了你们。”
盛维夫妻这才起身,先向二老太太致谢,多谢她为自己解围,然后才安慰自家母亲,说是一定派人将他孙秀才的底细全部挖出来,若真不是什么好人,在给女儿另寻良配。说完,忽然瞧见一旁刚刚起身的盛长梧,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你给我跪着,我问你,那孙秀才去狎妓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宥阳就只有一个暗门子,离我们家那么远,还不在正街上,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你是去干什么的,难道,你也去了暗门子,还带着你槐大哥哥。”
说道这里,盛维越说越气。
“盛家儿子不准狎妓,这是铁律,你不仅去了,还带坏了槐儿,来人,取家法来,我打死这个不孝的家伙,”
眼看着盛长梧要挨打,盛长槐赶紧拉住维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