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水中无助地扑腾了半天,才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水几乎要没过她的头顶,就在她窒息着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突然一双坚实的臂膀直接将她从深渊拉出来。
梁怀州担忧的看着她,刚刚他听到了这边有人呼救,想都没想就赶了过来。
跳入水池之中才发现是她,不禁焦急呼喊“小渔,小渔,你怎么样了?”
谢小渔衣衫不整,勉强保持着清醒,缓缓开口:“我没事,如果你再不上去,我们俩都会出事了。”
梁怀州这才抱着她走到了岸边,上岸之后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
这才想起刚才神色匆匆擦肩而过的服务生,顿时青筋暴起。
动作迅速地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谢小渔的身上,绅士的别开了目光。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搞成现在这幅样子?”
谢小渔拢了拢外套,感觉到一阵反胃,连吐了好几口水才沙哑着声音开口。
“我没什么事,刚刚有个服务生莫名其妙就把我推下水。”
大脑恢复了理智,她才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
重生之后每件事情都出乎意料,她不得不去探究这次事情的幕后主谋是谁。
思索间,谢小渔浑然不知,此刻闻风而来的厉廷川,正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
谢小渔披着的那件男士外套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一瞬间激发了他内心的狠厉。
厉廷川面色阴沉,大步流星来到了两人的身边,一把揽过浑身湿漉漉的女人。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了,为什么胸腔中还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愤怒,抱住怀中女人的力道也格外粗鲁。
梁怀州怒气冲冲的叫嚷:“厉廷川!你给我放开她!”
男人置若罔闻,径直带她走进了休息室,动作蛮横地将她丢到沙发上。
谢小渔被他这雷厉风行的模样吓到,本来就没有恢复体力,现下勉强稳住身体,抬头跟他对视。
男人眼中只有滔天的怒意和厌恶,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复杂到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今天来参加宴会,就是为了干出这种事?”
男人的语气冷冽,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看来她不止心思狠毒,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谢小渔只觉得头晕眼花,大脑当机了片刻。
听到男人不加掩饰的质疑,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明明这是七年后事情,为什么现在要停留在十八岁没经历过一切的自己来承担?
念及此,谢小渔眼圈通红,乌黑明亮的眼睛瞬间凝聚水珠,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连前因后果都不去了解,就来指责我!”
厉廷川看着女人倔强着闪着泪光的眼眸,内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
他有多久没看过这种眼神了?
谢小渔自然不知男人所想,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了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
她还沉浸在委屈里,根本没有注意此时注视着自己的男人,目光由明到暗的变化。
厉廷川来不及察觉方才心头的异样情绪,随手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在女人面前,然后偏过头。
“这都是我亲眼目睹的,你还想怎么狡辩?”
“狡辩?明明是你自己仅靠一眼的猜测,就想定我的罪!”
她撇撇嘴,别扭着狠狠将男人的衣服丢在地上。
谢小渔的动作在厉廷川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毕竟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厉廷川的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愣。
“我都说了我没有!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调监控!而不是在这里空口白牙的冤枉我!”
泪水顺着谢小渔被池水泡的发白的脸颊滑落,厉廷川握了握拳,起了恻隐之心。
“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去查,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他对自己内心的起伏感到诧异,说罢,他转身,丢下谢小渔独自离开。
没过多久,有人重新推开了休息室的房门。
谢小渔已经平复了情绪,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她忍!
梁怀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通红的眼圈,身影落寞坐在沙发上。
他胸口一窒,开口关切道:“小渔,你还好吗?”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虽然梁怀州没有直接询问,谢小渔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挺好的,你不用为我担心。”她勉强一笑。
殊不知这样的她,在梁怀州看来就是受尽了委屈。
她嫁给厉廷川之后,富豪圈内谣言四起,都在说她精神不正常,未婚先育以此为要挟好嫁进厉家。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焦急地说道。
“我知道,”谢小渔神色如常,站起身接了杯温水暖手,“池水好凉啊,今天还多亏了有你。”
“你不知道!我想说的是,如果跟他在一起不幸福的话,你可以离婚的。”他言辞恳切,担忧的目光如影随形。
闻言,谢小渔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她知道梁怀州是在为自己做考虑,可是自己如今的情况,还不能从这场婚姻抽身。
甚至她的脑中冒出一个想法,面前的男人真的可信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没有什么改变吗?
房间内一时陷入安静,思索了片刻,她才试探着开口。
“我还不想离开他,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要名声也要嫁给厉廷川,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会轻易放弃。
梁怀州先是认真看了她几眼,确认她是真的情绪稳定,才松了口气。
难道是外界传言是假的?
几日不见,她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不出有什么发病的迹象。
“可是跟他在一起,你会活的很痛苦,甚至会有很多人看不惯你,到处造谣你有精神病。”
“可我已经爱了他那么多年,我舍不得离开他。”她只能佯装固执的模样开口说道,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男人的表情变化。
梁怀州皱了皱眉头,像是极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