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爸鬼迷心窍,当初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才让你远离家园,都是爸爸的错啊。”
宁建国看着比以往消瘦许多的女儿,他眉眼下垂,目光颤抖着,眼前是一片湿润的雾,在雾里,他的女儿含着笑看着他。
战墨爵拍了拍宁初夏的背,示意她应该做些什么。
沉浸在悲伤和高兴中的宁初夏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的父亲。
“爸爸……”宁初夏轻轻的喊了一声,声音轻柔又小心翼翼。
宁建国慌忙擦了擦眼泪,惊喜着满口答应着:“哎,在呢,爸爸在呢。”
“爸爸……”宁初夏用哭腔喊道,眼泪大肆涌出,冲刷着原本就小巧的脸,眼泪无穷无尽,恨不得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尽数哭诉出来。
可是面对同样泪流满面的父亲,宁初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喊着。
“爸爸……”
宁建国也像小孩子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何尝不是和宁初夏一样的心情,愧疚折磨着他,一遍遍凌迟他的内心。
战墨爵幽深如古井的眼眸中也荡起一圈圈波澜,冷峻的脸上忍不住动容。
阳光从窗外洒进病房内,为每个人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窗户只开了一条细缝,风就调皮的跑了进来,软软的拂过每个人的脸庞。
宁初夏抬起眼,认真的端详了宁建国好久,然后扑进对方的怀里,汲取久违的温暖。
这是多久她不曾得到的,现在竟然觉得那么新奇,那么温暖,让她不舍得放手。
宁建国轻轻拍打着宁初夏的背,一下有以下,与小时候宁建国哄她睡觉时一般无二。
宁建国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爸爸在呢。”
父女两人之间的浓浓的亲情在四周扩散开来,风也为之动容。
两人就一个喊,一个应,持续了好一会。
战墨爵眼梢微微湿润,也只有宁建国这般和宁初夏生气才不会让他生气,不然换做另一个谁都不行。
他用极致温柔的眼神看着宁初夏,意识到什么,看了眼手表,浅声提醒道:“手术快要到时间了,宁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快些说吧。”
宁建国这才从与女儿的温暖时刻中惊醒,是啊,他的女儿马上就要进入冰冷的手术室,让他这个父亲如何不担心呢?
“初夏。”
宁建国将怀中的女儿推出,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神色无比柔软,以及眼神深处的心疼之意。
“嗯?”宁初夏应着。
“要手术了,你害不害怕?”宁建国柔声问道。
宁初夏愣了一下,很快坚定的摇了摇头,“爸爸,我不怕,我只是担心见不到你们。”
看着宁初夏这么坚强的样子,他也振奋了精神,但他知道谁内心都有脆弱的一面,
宁建国安慰道:“我知道我们家初夏最厉害了,你一定要加油,不断给自己打气,你要相信自己,没什么困难可以阻挡你勇往直前。”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让宁初夏为之一振。
“还有啊,爸爸相信你。爸爸会在手术室外等着你,等着你出来,我们一块去日出……”
宁建国哽咽道,宁初夏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也是这样,她很期待能和父亲一起去看日出,但是宁建国一直忙于工作,没能如愿。
再后来出了那档子事,他们父女两人就宛如陌生人,更不要说一起去看日出了。
“爸爸会带你回家,做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陪你看电视,会一直对你好的。”来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