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追问道,“什么细节?”
鄞诺目光微寒,“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进得那处荒宅的?”
温小筠回忆着说道,“你我一路争执打赌,你故意想要用鬼宅吓唬我,才将我带到那里。”
鄞诺点点头,“正是如此,不过这其中还有一层隐情。一路与你争执得厉害,也将我气得不行,后来忽然惊觉不知不觉间,被那马匹带到了瘟疫庄的周围,如此才生出戏弄你,吓唬你的法子来。”
温小筠脊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你是说,你当时坐的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
“正是如此,后来猫耳朵去查,在沿路角落发现了一些被动了手脚的草料碎屑,很能刺激马儿的鼻子,叫它不由自主的往前方走。”鄞诺的目色越来越冰寒,“知道那地是杀人地,且会引身为官差的你我二人前去住宿,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就只有一个白鹜。”
温小筠略略后仰了下身子,表情凝重的又补充了一条,“查到鸠郎之后,白兄更是和咱们一起去查访风门。联合虎将军将妖门门主与风门门主、巾门门主三人一并抓获的人,也是白鹜。
最令人怀疑的是,抓住那三个门主后发生了一连串的巧合,致使白兄一个人去审了那三人的话。之后粉姐儿便用计诱惑了虎将军,堂而皇之的从军队中逃了出去。”
鄞诺右手紧攥成拳,指节渐渐泛白,“这一节,可谓是将我那虎大哥坑苦了。现在回想一下,明明都抓死了的三个人,又有虎将军那帮精兵环伺,无论如何都不该叫他们跑了。这事从外面做手脚难度实在太大,只有从内找到突破口才好进行。怎么看,白兄身上的嫌疑都推不掉,就是落实了。
放下这一节,再说去请佘丕的事,白兄不仅前来接应,还带来大队的暗卫影卫。那是他唯一的一次,就连追击风门时,他都未曾带过这么多的人。
船行到一半,突然横出一段锋利的细钢丝,就这样将我的兄弟连带着草船一起活活分解。虽然说是温香教的嫌疑最大。但以实际情况里的人手与计谋策划,白兄才应该是最有能力做成此事的人。
小筠你可还记得,咱们冲下河后,在下游燃起了火来,如果温香教一路追击,势必会看到烟火追击而来,但事实并没有。循着踪迹而来的人,只是白兄并着白兄的人马而已。
不过说实在的,当时你能同意燃起篝火来,为的应该也只是测一测白兄的真心到底是什么。”
眼前他手上白绷带又隐隐的渗出血来,温小筠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别动气,这些事你我心里早就有数,但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白兄,实在是因为他的行为前后矛盾太多。如果他真的是所有案子的幕后黑手,又能与咱们相交,要做掉咱们的机会可是大把。”
鄞诺的手这才稍稍松了一些,“不用担心,我的金疮药历来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