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贝吧…”
——单看方才那个阵仗,这两颗果子也合该是宝贝的…吧?
凤景说出的话,连它自己都有那么几分不确定。
实在是躺在她手心里的玩意儿竟然感知不到任何特殊的地方,没有丝毫的灵性灵气。
原本透在表皮上的两色光芒都已尽数消散,那平平无奇的模样就好像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果子。
“小竹,要不我尝一个试试?”
两颗拳头大小的果子,占去了她平摊着的整只手掌。
同样没研究出来这果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青竹,再次召唤出秘钥瞥了几眼,发现上面的气运点还是没有变化。
皱起的眉峰,不禁向着眉心又聚拢了些。
到底是这果子没有达到红点标记的价值,还是并不是所有宝贝都被标记呢?
“小竹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不反对哈?”
“嗯?”
凤景伸出爪子非常迅速地从她手中捞了颗果子,顿都不带打的,直接塞进嘴中。
“嘎嘣~”
伴着这声脆响太阳穴跟着一起突突地跳,彻底回过神来的青竹提起它的脖颈用力抖了抖,“赶紧吐出来,你也不怕有毒!”
“呜~”
不用她再威逼,含着两泡眼泪的凤景,将塞进嘴里卡在喉间的果子生生抠了出来。
呈现灰蓝的果子上,除了沾染了些它的口水毒液,竟连点皮都没破。
它的牙却是差点没给崩碎了!
“特么的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呜,我滴牙~”
“……”
向来知道它牙口有多好的青竹看着它双手捧着的灰蓝果子,心下不免有些吃惊。
像是想到那灵植异常坚韧的根茎,能有这样的果子似乎…也不没什么不对?
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那颗土黄果子也一并塞入它的怀里,青竹微微别过头语气莫名,“都给你收着。”
——怎么感觉小竹在嫌弃我?
低头瞅了瞅自己怀中的两颗大果子:灰蓝色的果子上沾满了口水与毒,白黑两色的液体。
呕~
撇了撇嘴,凤景突然觉得这果子的确看着有那么些恶心得慌。
嗖~
快速将果子收进自己的空间里,凤景长长吐出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硬邦邦没点灵性灵气的果子,为什么会让它有那种古怪的感觉…
是的,凤景已经确定之前在崖顶让它有那种古怪感觉的,就是这两颗果子。
至于个中原因么…管它呢,总有搞明白的那天!
“咱们走吧小竹。”
嶂谷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定会引来不少人前来查看,一探究竟。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自然没必要傻乎乎在这坐等人来抢夺。
“嗯。”
比对了下淬灵河下游的方位,青竹按着原本的打算,带着它朝着南方飞闪远遁。
“不知道和尚,还有小欢他们什么情况?”
“为什么迟迟不见他们俩上榜呢?”
“哎,倒是伽罗那个闷骚妖蹦跶得挺快~”
耳边是呼呼地风声,与凤景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
朝着前方极速飞行的青竹,不免也有些分神,眼底浮现了些担忧:无欢还有不为,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
踏月湖畔。
身着灰衣僧袍,清秀的脸上双眼紧合,金色的梵文一圈圈围绕在他的周身,盘膝而坐的双腿上横放着一把乌黑的铁棍。
在一旁盘窝着的赫然是条泛着红光鳞片,头顶犄角的幼龙。
“呼~”
“粑粑,你终于醒了!”
已睁开眼的不为,口颂了句佛法,双手接住扑入怀中的小家伙。
原本只是清秀的五官,因为那双眼底不自觉涌现出的佛性光辉,而显得异常圣洁。
“粑粑,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阿弥陀佛。宁宁别担心,我好多了,有小竹炼制的丹药再修炼几日便无事了。”
见它小脸上满含着担忧,还有不易察觉的自责,不为笑着抬起手抚了抚它的小角,温和地说道。
敖宁把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个遍,确定如他所说的那般才很很松了口气。
只是再一想到,他因何如此,想到那日万分凶险的情况,涌上喉间的那口气又不得不卡住,哽得它双眼通红,“都怪我…”
抚摸着它角的手指曲起改为了轻弹,如愿地打断它到了嘴边的话。
“人性本贪婪,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来。”
话虽说如此,可是敖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不断翻滚的情绪。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它身为神兽幼崽,却没法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帮不了任何忙,还引人觊觎。
“宁宁!”
摸了摸它拉耸着的脑袋,他俩心意相通,不为又怎么会不知这家伙此时的想法。
眼底的慈悲退散,换上了几分肃杀。
想起那个名为甄玉儿的女修…
不为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神情竟是与某人某蛇肖相了十成十。
“粑粑~”
没有陷入那种糟糕的情绪太久,暗自调整过来的敖宁扯了扯他的法袍,“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论修为境界它的确是个废柴,可若说寻宝却是很有些自信。
要不是那个不晓得从哪蹦跶出来的臭不要脸小娘皮,凭着它寻宝的能力,怎么会让粑粑他吊车尾,连排名榜都未上?!
莫名其妙要以宝强行换它,重伤了它粑粑,耽误他们寻宝的时间…这一件件新仇加旧恨!
敖宁用力握起了爪,双目尽显杀意:有朝一日血脉恢复,它定当数倍奉还!
灵界…
呼~
吐出口浊气,敖宁抬起头强行摁下越发汹涌的情绪,“粑粑,我们赶紧去寻宝贝吧。”
“嗯。”
不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早早见识了解过它的寻宝能力,对于上榜他并不担心。
“也不知道小竹还有大蛇他们俩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是掉进了宝贝窝?”
已站起身的不为突然听到它的吐槽,想到秘钥排名榜上那遥遥领先的家伙,眼眸里的笑意暖暖。
“或许,还真是。”
“哼。”
已想到日后碰面时,某蛇高扬着脑袋甩得飞起的尾巴,敖宁扭过头很是不甘心又将面临被狂踩的境地,“粑粑快走,咱们往东走!”
“阿弥陀佛。”
看破不说破的不为强忍着笑意,好脾气地应道,“好。”
手中的铁棍顿地,激起一层灰土,平静无波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金光大盛后,湖畔边再无他俩的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