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比试毫无疑问又是棠记胜出了,汇丰楼的东家看着汇丰楼连续三场都输给了棠记,气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至于在汇丰楼厨房的向安平一行人,除了向安平的脸色是沉重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沉默良久之后,大师兄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向安平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了。
最后还是小年轻没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第一个开口劝向安平,“师父,我们回去休息吧。”
虽然说是在汇丰楼里面,但现在刚经历了一场正式的比试,是要好好休息,再来迎接下午的营业的。
向安平看去对面的厨房,原本是棠记比试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棠溪收拾整理干净了,完全看不出来被使用过的痕迹。
“算了。”向安平摆了摆手,连续两届美食大赛上没能入围,而今年又被淘汰,挑战赛也输了。
向安平已经没有脸面继续留下来了。
他看了看三个关门弟子,向安平不难想象,只要自己一走,他们三人在汇丰楼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他尚可回乡下颐养天年,但这三个年轻人呢?
向安平陷入了沉思当中。
另一边,汇丰楼的大厅外,棠溪和卫景曜肩并着肩走出来,而齐天乐则是落在了后面,叨叨个不停。
“棠溪,今晚我要吃白斩鸡和红烧ru鸽。”在厨房里面只能看,只能闻着香味,却一直吃不到,这对齐天乐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他必须要吃上这两道菜才能安慰到已经千疮百孔的幼小心灵。#@$
听着齐天乐的控诉,棠溪笑而不语,又过了一会儿才转头去问卫景曜,“你呢?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必须是红烧ru鸽和白斩鸡啊。”齐天乐率先替卫景曜回答,然后又快步跟上用手肘和眼神提示他,“你说对不对?”
卫景曜点点头,他对红烧ru鸽的确有些兴趣,不过他也不会勉强棠溪做,毕竟看过全过程后,卫景曜对红烧ru鸽的做法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过程太复杂麻烦了。
“你想做便做。”%(
棠溪看了一眼,快到大厅了,估计等会儿父母就上前,说不了什么话,“嗯,我会看着来。”
“但是……”棠溪忽然停下来,仰头看着卫景曜,澄澈干净的眸子中到映着少年幽黑如墨的瞳孔,嘴角轻扬,微微一笑,“你都提出来了,我要是不做的话,就对不起东家了。”
说完之后,棠溪收回了目光,步子重新迈起来。
走在最旁边的齐天乐光想着红烧ru鸽,并未留意到这一幕,也落后了几步。
卫景曜还没从棠溪的话中回过身来,后面的齐天乐就撞上来了,他还很奇怪地看着卫景曜,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棠溪,“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卫景曜避开了齐天乐的眼神,也试着让砰砰乱跳的心平静下来,但不管他怎么调整,就是做不到。
只要一闭上眼,卫景曜的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棠溪清亮的眼瞳和浅浅柔和的笑意。
少年的薄唇微微地抿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就对棠溪在意了?”
“你在说什么?”齐天乐听了一点,奈何卫景曜的声音太小了,没能听清楚,只知道他嘀咕了一句。
卫景曜迅速收回了神思,目色淡淡地看着棠溪走远的背影,“没什么。”
“……”齐天乐疑惑地眯了眯眼,“总觉得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那应该是你想太多了。”卫景曜答道。
齐天乐还是不相信,“是吗?”
“嗯。”卫景曜瞥了一眼他,“走吧。”
“哦。”齐天乐下意识地想往大厅的方向走去,然而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卫景曜的方向,讶异地出声,“不出去吗?”
“直接回去。”卫景曜没去看那边的情况,但也能想象得到是什么样的。
齐天乐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跟上了他的脚步,“行吧。”
而这会儿,棠溪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卫景曜他们并没有走过来,回头看一眼,见他们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就知道他们这是要回去了。
许清和还以为会看到棠溪跟卫景曜一起出来的,当看到棠溪一个人的时候属实有些意外,“溪溪,就你一个人?”
溪溪这个称呼,许清和是跟着长辈们一起喊的,并没有什么想法。而棠溪本人起初是有些不适应,但听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嗯,你还想有谁?”棠溪扬了扬眉心,反问他。
许清和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没,我以为你会跟卫景曜他们一块过来。”
“没有,他们回去了。”棠溪摇摇头,抬眼看去,棠为民夫妇以及陈淑芬母子俩都过来了。
看到华永安高兴激动得拉着小辉飞奔着扑过来,棠溪差一点没能稳住,“你们都过来了?”
棠溪问的是华永安。
“溪溪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有比试啊。”华永安还是记得这件事的,虽然陈淑芬已经解释过一遍了,但还是想从棠溪口中知道答案。
“我跟妈妈是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听到顾客说才知道的。”华永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酸溜溜的。
他之前就一直把棠溪当做是亲姐姐,可从未想过棠溪有没有把自己当做弟弟来看。
“想什么呢?”棠溪一眼就看出来华永安的心思了,啼笑皆非地点了点他的额际,“跟你们说了肯定会担心的。”
华永安噘了噘嘴,“可相比于从外人口中得知,我们更想听你说。”
“好,以后都告诉你一声,好不好?”棠溪愣了一下后哄着他,可身旁的小辉就不乐意了。
“姐姐,我呢?”小辉也跟着努起了嘴,指着自己,“我也要姐姐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亲口告诉我。”
“行行行,都跟你们说。”棠溪对着两个小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旁边的许清和看着羡慕,抬眼瞧了一瞧前面,跟棠溪说,“棠叔和兰姨他们来了。”
“嗯,”棠溪应了一声,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看到棠为民他们,一一喊了一声,“爸妈,陈姨。”
“溪溪,累不累?”忙活了一个上午,毛若兰担心棠溪太累了,看着棠溪干巴巴的唇瓣,又忙着从带来的菜篮子里找到了水壶递过去,“先喝口水缓缓。”
“谢谢妈。”棠溪的确是渴了,她之前还想着要等到回去才能喝上一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