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江浅修长的手指带着些许微凉,贴在郁辞舟手背上时,令郁辞舟稍稍有些恍神,脑海中生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仅仅是这片刻的工夫,郁辞舟便错过了拒绝江浅那要求的时机。

待郁辞舟反应过来时,江浅已经大步进了院门,只留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郁辞舟立在院外愣怔了片刻,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江浅这是默认他答应了?

江浅拿着状元郎给他的那个小布包便径直进了客房,只给了一脸好奇的小八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

小八哥一脸茫然,转头又见郁辞舟神色复杂地进来,而后匆匆进了另一间屋子。

小八哥并不知道两妖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敏锐地觉察到江浅和郁辞舟之间那状态,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客房内,江浅将那小布包打开,发觉里头装着的是几本书。

确切的说也不能叫做书,说是画册可能更贴切一些。

他拿起其中的一本画册随手一翻,待看清里头的画面时脸腾得一下红了。

他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快速合上了画册,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房门,见房门关着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随后,江浅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打开了那本画册。

画册里头画着的是两个男人……

江浅初时看着只觉十分不好意思,因为里头许多姿势他都经历过,很熟悉,所以看到那些内容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想到许久前郁辞舟帮他解毒时那画面。不得不说,郁辞舟会得确实不少。

后来他看着看着便渐渐缓了心神,一本正经地钻研起了画册中的诸多姿势和细节。那画册中的内容很是详尽,不仅有图解,旁边还标注了注意事项,重点甚至用朱笔圈了出来。

江浅越看越觉得神奇,这里头好多花样他都没见过,可见郁辞舟应该也不会,否则那三天三夜早就忍不住发挥了,不至于还藏着掖着。想到这里头有郁辞舟不会的花样,江浅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许期待,似乎仅凭这个他就在郁辞舟面前略胜了一筹。

真没想到狐妖竟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江浅心道,若是他将里头的花样都吃透了,来日定能叫郁辞舟食髓知味……

其实大部分禽族在这些事情上都不算太热衷,至少相比人族和兽族来说,禽族算是比较清心寡欲的。江浅更是清心寡欲界的“翘楚”,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独身。

若非是为了郁辞舟,江浅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有兴趣研究这些事情。

江浅正看得起劲时,放门外突然传来轻响,而后门口响起了郁辞舟的声音。

江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书塞到了枕头底下,这才让郁辞舟进来。

虽然他研究这些东西都是为了郁辞舟,可他并不想让郁辞舟发现。

不知道为什么,江浅总下意识觉得,若是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或无师自通,会显得他技高一筹。

反之,若是让郁辞舟知道他这么下功夫钻研,未免有些丢脸。

郁辞舟推门而入,目光在江浅略有些发红的面上停留了片刻。

江浅轻咳一声,朝他露出了些许温和的笑意。

郁辞舟此前不知道江浅心中竟有那样的想法,所以每次见到江浅对自己过于温和时,总忍不住害怕。如今江浅既然将心思朝他挑明了,郁辞舟心中反倒坦然了,不仅不再抗拒,甚至还觉得挺有意思。

毕竟,能让江浅如此和颜悦色待他的机会,可不多。

郁辞舟看着江浅,心中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想,以江浅如今对他的态度来看,是不是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江浅都会顺着他呢?

念及此,郁辞舟放软了声音朝江浅问道:“入夜后,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

江浅闻言下意识拧了一下眉头,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眼底浮现出了几分纵容地笑意,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冷硬,开口道:“好。”

“你若是不想去,也不必勉强,我自己出去也可以的。”郁辞舟用一副怕他为难的语气,开口道。

江浅忙道:“不勉强,我陪你去。”

郁辞舟闻言似乎很是高兴,当即起身出去,说要换身衣服。

江浅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换上了一身衣服,还特意打理了一番。

小八哥蹲在灵树树枝上看着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两妖,表情十分复杂。

他觉得江护法今日很奇怪,就连妖使大人也特别奇怪。

郁辞舟带着江浅出门,两妖在京城的长街上溜达了一圈,惹得路人纷纷注目。

郁辞舟身形挺拔,长相英俊,原本就很是惹眼,今日刻意一打扮,穿了身青色长袍,整个人更显英气。而他身旁的江浅,气质虽不似郁辞舟那般英武,一张脸却生得俊美出尘,竟是丝毫没被郁辞舟比下去。

这样的两个人走在街上,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

郁辞舟带着江浅溜达完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间戏园子门口,朝江浅问道:“陪我听个曲子吧。”

江浅对听曲子没有任何兴趣,但郁辞舟既然说了,他便也没拒绝。

尤其想到不久之后郁辞舟就要被他这样那样,江浅心中多少有些怜惜,便想着多“讨好”他一番,全当是还了将来的人情了。

两人到了戏园子,郁辞舟找了个二楼的雅座拉着他坐下。

江浅很体贴的要了些吃食,只可惜这戏园子里卖茶不卖酒,他便又要了壶茶。

待茶水端上来,郁辞舟便主动给江浅斟了一杯茶。

江浅接过茶轻抿了一口,烫得薄唇有些微微发红。

郁辞舟目光落在他唇上,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

江浅放下茶杯,开口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像人族一样活着,其实挺有意思的?”郁辞舟问道。

江浅不大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但想到郁辞舟不久后要被他这样那样,江浅那耐心便难得多了些许,回答道:“也还行。”

江浅平日里对不大部分的事情都显得漠不关心,但如今大概是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实现居上的愿望了,而且那个对象是郁辞舟,这令他心情很是愉悦,连带着看什么事情都顺眼了不少。

“唱得不错。”江浅甚至开口评价了一句台上场戏的角儿。

郁辞舟抬手拿了一块点心,递到了江浅嘴边,江浅这次只犹豫了一瞬,便张口在那块点心上咬了一小口。

“还行吗?”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只觉得唇齿间泛着甜丝丝的味道,竟然还不错。

郁辞舟见他将一整块点心都吃了,眼底那笑意便更浓了几分。

郁辞舟发觉江浅似乎对很多事情都怀着一种天然的敌意,无论是对人还是妖,甚至是对这些吃的喝的。但江浅这敌意看着唬人,实际上只要找准了法子,很容易被攻破。

就像江浅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明明很是抗拒,却在喝了第一口之后便喜欢上了那东西。

再比如这点心,若是换了江浅自己,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吃的,可真让他吃了,他就开始欲罢不能了,这片刻工夫,江浅就自己拈了三块点心,大有将一整盘都吃光的架势。

至于对他……

郁辞舟想了想,不大能判断江浅是真的没那么恨他了,还是单单为了要让他解毒,才对他放软了态度。不过这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郁辞舟觉得他暂时可以不在乎这个答案。

郁辞舟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拿点心,手猝不及防和江浅的手碰到了一起。

江浅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扣,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有妖气。”

郁辞舟一怔,顾不上再去在意被江浅握着的那只手,而是慢慢催动了身上的灵石。

灵石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郁辞舟眸色一深,朝江浅点了点头。

他们不约而同起身走到窗边朝外看去,便觉街上妖气很盛。

两妖匆匆下楼出了戏园子,就在这时一阵妖气袭来,险些撞到了郁辞舟身上。

郁辞舟下意识想躲,江浅却比他更快一步,一手揽在郁辞舟腰间,抱着他转了个圈,避过了那阵妖气。郁辞舟看着江浅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到江浅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顿时想到了戏台子上演的那一出英雄救美。

他发觉江浅真的好喜欢这种老套戏码。

而且每次江浅刻意去救他的时候,郁辞舟都会有种江浅在朝他开屏的错觉。

难道禽族都喜欢这么浮夸的表演?

郁辞舟不懂,但他乐意陪江浅演一演。

念及此,郁辞舟佯装出一副虚弱的姿态,半倚在了江浅身上。

果然,江浅非但不反感,甚至很刻意地将身体朝他那边送了一下,以便郁辞舟倚得更舒服。

“追吗?”江浅问道。

“不必,有人在追他。”郁辞舟开口道。

他话音一落,便见街角闪过一个身影,竟是狼妖。

“陆骋?”郁辞舟开口道:“是你在追他?”

狼妖快步走过来,开口道:“这会儿街上人多,我不敢追得太紧,让他跑了。”

郁辞舟朝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灵石,那意思对方跑不了。

狼妖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将衣襟稍稍敞开,露出了怀里揣着的兔妖和那只小东西。

自从上次兔妖险些被杂毛雕抓走之后,狼妖走到哪儿都不敢让这一大一小离身,恨不得天天将他们揣在怀里,哪怕是出远门,也要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他们,生怕他们再遇到意外。

兔子在兽族中本就是弱势,哪怕成了妖,也是底层的妖,随时都面临着各种危险。

“你也遇到过他?”狼妖朝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点了点头道:“他在天兴寺弄伤了好几个僧人的眼睛。”

“魔?”狼妖一边伸手摸着怀里的兔子脑袋一边道:“不像啊。”

“是妖。”江浅道:“大概是个禽族。”

郁辞舟闻言一怔,先前他推测对方是禽族时,江浅还有些不大高兴,没想到江浅这么快就认同了他的推测。原来就那么一个关于位置的要求,就能让江浅对他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郁辞舟一边觉得惊讶,一边很是受用。

“我感觉不出他是禽族还是兽族,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狼妖道。

郁辞舟闻言与江浅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不由对这东西的来头生出了极大的好奇心。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郁辞舟朝江浅道。

江浅不明所以,下意识跟在了郁辞舟身后,狼妖随即也跟了上去。

郁辞舟带着他们上了一座塔。

那塔是整个京城最高的地方,站在塔顶可以将整个京城尽收眼底。

郁辞舟取出灵石悬在空中,正打算用妖力催动的时候,江浅却按住他的手,抢先用自己的妖力催动了那枚灵石。

灵石泛起微光,映照得里头的那抹妖气异常诡异。

只不过那妖气如今一动也不动,这说明这妖气的主人这会儿刻意收敛起了妖气。

“今晚他还会动吗?”狼妖开口问道。

“等等吧,他要是不动咱们就当是来看月亮了。”郁辞舟道。

他说罢,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月亮。

这几日正值月中,月亮又大又圆,悬在京城漆黑的夜空里,看着格外漂亮。

一旁的兔妖化成了人形,立在塔顶的栏杆旁边和狼妖依偎在一起。

夜风呼起,带起些许凉意,狼妖赶忙将衣襟敞开,把兔妖包在了怀里。

江浅不知想到了什么,朝身边的郁辞舟问道:“你冷吗?”

郁辞舟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开口朝江浅道:“有点。”

他说罢像是故意逗江浅似的,还朝江浅身边靠了靠。

江浅身体稍稍一僵,有些生疏地抬手揽住了郁辞舟。

郁辞舟的身形比江浅其实稍稍高大一些,但他很懂得“体恤”江护法的那点小爱好,知道江护法喜欢这一套,所以将一只腿往旁边叉开了些许,还稍稍躬了躬身体,以便让自己在江护法怀里显得“小鸟依人”一些。

江浅全然不知郁辞舟这番心思,只觉自己此刻特别“可靠”。

他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京城,开口问道:“京城一直这么不太平吗?”

“没有。”郁辞舟开口道:“相反,京城此前一直太平得很。”

江浅拧了拧眉,问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不太平的?”

郁辞舟想了想,目光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地茫然,开口道:“是从魅魔出现开始的。”

江浅一怔,有些意外。

京城是人族的皇城,这里不仅有天道护着的人皇,还有许多兽族盘踞,所以通常情况下,想要搞事情的妖魔都会绕开京城,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可魅魔也好,如今这东西也好,为什么会冒险选择来京城作妖?

“我们至今也不知道魅魔的来意。”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闻言突然想起了一事,开口道:“青鱼说魅魔当时去广陵大泽,是为了偷凤凰妖尊的一样东西。若此话当真,那魅魔冒险去广陵大泽也就不奇怪了。”

从这个思路推断,如今这妖冒险在京城出没,说不定也是为了类似的目的。

郁辞舟转头看向江浅,问道:“魅魔要偷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江浅道:“妖尊没有告诉我。”

郁辞舟拧了拧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稍稍有些不安。

一旁的狼妖还在琢磨江浅前面那句话,片刻后他开口问道:“如果是为了来京城弄到什么东西,为何要弄瞎那些僧人的眼睛?”

“这就不好说了。”郁辞舟道。

“也许和先前那血妖一样,就是纯粹想找死。”江浅道。

郁辞舟闻言忙点头,忙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就在这时,灵石中的灵气骤然传出了异动。

狼妖开口道:“他催动妖气了。”

江浅忙驭起妖气注入灵石,郁辞舟看着灵石中溢出的淡淡光芒,而后目光落在了城中灯火最耀眼的那块地方。

“他在……皇宫里?”郁辞舟开口道。

“人皇是受天道守护的,妖族魔族都近不了身,他去宫里做什么?”狼妖不解道。

江浅顺着郁辞舟的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开口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郁辞舟当即与狼妖对视一眼,显然都认同了江浅这提议。

众妖当即循着那抹妖气,最后追到了后宫某处荒僻的宫苑外。

狼妖远远看了一眼那宫苑的门楣,开口道:“应该是一处冷宫。”

“冷宫是什么?”江浅不解问道。

郁辞舟道:“人皇身边的妃子犯了错,就会被关到冷宫,往后人皇就不会再见她了。”

江浅闻言拧了拧眉,开口道:“不再见了为什么不干脆放了?”

“人族不像咱们妖族,不存在好聚好散一说,尤其人皇在这方面更是独断。”郁辞舟朝他解释道。

江浅没太能理解这件事,只觉得人族行事很是麻烦。

他开口道:“直接进去抓吧。”

“不可。”郁辞舟一把拉住他手腕,开口道:“两族的规矩你忘了?咱们不能在皇宫里任意施为,若是惊动了人皇,后续会很麻烦。”

江浅有些不耐烦,伪装出来的好脾气几乎用尽了。

他冷声道:“你怕得罪人皇,本座可不怕。”

郁辞舟无奈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可知道我说的麻烦是什么?”

“什么?”江浅看向郁辞舟,问道。

“需要凤凰妖尊出面来给人皇交代。”郁辞舟道。

江浅闻言面色一变,方才的气势登时散了大半。

他没再说话,但也收起了想要进去的打算。

“不过我看那东西八成是住在这里,咱们既然知道他所在,回去再慢慢想办法便是。”郁辞舟开口道。江浅看了一眼那宫苑里头,见里头有一颗灵树,便知道郁辞舟这推测多半是真的。

狼妖啧啧两声,开口道:“这妖倒是聪明,住在这里旁的妖不敢随意进去闹,人皇又不可能过来打搅,可真是安生。”

江浅闻言又看了一眼那宫苑,却没再说什么。不知道为何,虽然他辨认不出对方的妖气,却越来越笃定这里头藏着的应该就是个禽族无疑。

夜色渐浓,京城渐渐开始变得寂静。

狼妖牵着兔妖,朝郁辞舟和江浅挥了挥手,先一步走了。

江浅和郁辞舟远远落在两妖身后,脚步都有些重。

郁辞舟觉察到,出了皇宫之后,江浅那面色便不大好。

他想了想,故作不经意地朝江浅身边靠了靠,手背意外擦过江浅手背,沾上了些许凉意。

江浅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又累了?”

郁辞舟闻言一怔,没明白江护法为什么用“又”这个字。

江浅见他那神情,只当他是默认了,于是“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直接将郁辞舟拦腰抱了起来。

郁辞舟:……

江护法这老套戏码演得有点上头了!

方才那荒僻的宫苑里。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立在院中,看着眼前的光幕。

那光幕里,江浅抱着郁辞舟,身后幻化出双翼,穿过半个京城朝平安巷飞去。

片刻后,那光幕渐渐变暗,青衣男子冷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公子,他们已经找到了咱们的藏身处,您有何打算?”青衣男子身后立着的一个小内侍开口问道。

那被唤公子的青衣男子开口道:“怕什么,他们未必能等到来找咱们晦气的那一天。”

“公子是有安排了?”小内侍开口问道。

“算着日子,孔雀身上的魅毒这两日也该发作了。”青衣男子道。

小内侍闻言忙道:“公子是想等他们妖力削弱了就动手?”

“呵呵。”青衣男子冷笑道:“我可没那成人之美的好雅兴,这种时候趁人之危一网打尽才好玩呢。”

小内侍一怔,脸上不由一红。

他虽已经没了世俗的**,可到底懂得不少,自然知道青衣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那孔雀妖力很强,公子只怕……”小内侍担心道。

“他要让那兽族为他解毒,必定会耗费妖力替那兽族疗伤,届时再加上魅毒作祟,你真当他还能有一战之力?”青衣男子开口道。

小内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青衣男子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其实想说,看这光幕里的画面,这孔雀似乎是居上的那个。

若是如此,孔雀并不需要替妖使大人疗伤,也就不必折损妖力了。

毕竟妖使大人届时只要躺好就行,就算是个废物也不影响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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