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口先天真气,急速在体内循流催动,身形宥如脱弦流失,以匪夷所思的快速,连续闪射而出。
这条沈寂的横巷,十分深邃黑暗,**被适才伏身暗处之人,几番截击,虽然倾力追赶,但却失去了寒戟商固的踪影。
他急怒交加之下,冷汗急冒,任他此刻怒火沸腾,目毗皆裂,却又有什么用呢?
**急速展开身法,沿着横巷往前淌下,口中边大叫道:“商固,想不到你空具盛名,行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姓商的,你有骨气便出来与江某正面一拼,狭着一个稚龄孩童相胁,也算是英雄人物么?”
愤怒而宏亮的语声,在横巷中回荡反应,复又袅袅消散,商固的身影却仍然没有发现。
这时,**已来至这横巷未端,黑暗中,可以看出左右分出一道岔路,向两傍伸展而出。
因为左右难决,使**一时怔在当地,有些措手无策,他估不透寒戟商固,到底将小娟儿掳去后,是从那条岔道离开的。
他满口钢牙,咬得格格作晌,英挺的面孔,因为焦急与愤怒刻划出一条,令人惊慑的线条。
正在这时……
一声清冷的笑声,忽然起自左面的岔道暗影中,这笑声有如一只尖锐的利锥,蓦而刺了**的耳膜,虽然仅是如此淡漠的一笑,已足可令人心旌震荡。
笑声没有再起,宛似一根绷得太紧的钢弦,拉了一个尖音,便冥然消失于太空。
**心头微惊,面孔上镇定逾恒,他目光向四周极快的一扫,注定适才发出笑声的地方,脚步乃缓靠向墙角。
片刻后……
一个手摇金骨扇,身穿青色懦衫的中年书生,已自黑暗中缓步行出,形态现得潇洒之极。
**目光锐利无比,能在暗中视物,他双目微拢之下,已不由全身一震!
只见这中年书生,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眉心正中,却有着一块菱形的疤痕,举止在沈练之中,尚带有一股雍容慑人的气度!
在江湖上,似这青衫书生形态打扮,乃是表示昆端派中人。
但是,**卸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在此时此地,忽然遇上这昆扬派中有名难缠的人物。
这可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的俗语了。
**在心中极决的忖度了一遍,星目中射出湛湛神光,他长长吸一口气,然后,紧抿着嘴唇,大步向外行出。
青衫书生这时立足不动,脸上浮现着一层揶揄的笑意,炯然注视着**,手中描金骨扇,“涮”的一声收拢。
**被对方这轻视的形态,激得怒火突炽,但是,他终于又忍耐下去,毫不移动稳立原地,冷然瞧着对方。
于是,那青衫书生又“涮”的一声将手中骨扇张开,轻淡的道:“昆仑寒士,荒山穷懦,青衫客展平便是在下。”
**剑眉微挑,冷然道:“邪神传人,武林草莽,火云邪者**乃是区区。”
二人语虽平淡,却俱是话中带刺,可谓针锋相对。
青衫客展平晒脱的一笑,嘴角微撇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江大侠名扬武林,果然不是虚得,今日一见,确有超人之处。”
**知道对方的表面恭维,实则暗贬,他毫然惧色的道:“抬爱过甚,受之有愧,江某无才无能,仅对克己客人一道,略有心得。”
他此言之意,讥诮极大,乃是暗指昆仑一派,如白马红绫等人,仗着派中威势及己身所学,处处咄咄逼人,傲慢跋扈。
青衫客展平是多么世故?**此言,他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随着**的话声,展平那两道斜斜飞起的双眉,已往上一竖,眼中煞气隐射,他哼了一声,冷峭的道“**,吾等无庸绕着***说话,阁下以前所为之事,都是克己容人,正大光明的吗?”**知道展平所指,乃是以前自己在丹阳城中折辱白马红绫之事。
他踏上一步,傲然道:“江某以一敌二,未用暗器,没有帮手,更是堂堂叫阵,请问尊驾,这又何失光明之处?”
青衫客展平料不到**言词之间,如此锋利,不由微微一窒。
**又冷笑道:“白马冰心司徒宫先行挑衅,出言辱及江某垫友,金发红绫赵莹复暗中出手,淬袭江某背后,更抬出贵派盛名,威胁江某,对付此等张狂之辈,江某尚自认手段太过仁慈。”
青衫客展平眉心之中,那块菱形疤痕,突然泛起一层红光,他气极笑道:“好极,依阁下之言,我昆仑一派弟子,非但全无是处,在断臂受辱之下,尚该肉袒负荆,向阁下跪求恕了?”
**知道在目前形势之下,欲想善于罢休,已是不可能之事,他将心一横,狂笑一声道:“尊驾果然是快人快语,虽不中,亦不远矣。”
青衫客晨平不由气得混身微战,厉声道:“好,好,二十年来,我展平尚未见过如阁下这种狂妄自大之人,真是令我展平又多见了一次世面!”
**早已暗蓄功力,分布于全身四肢百骸,他不屑的道:“不错,也叫妄自尊大的昆仑派见识一下,武林中尚有不受威武所屈之人!”
他话声始停,一个清雅的语声已自右侧响起道:“好骨气,江大侠如此雄风,确可称尊武林,横行一时了!”
**闻声之下,已为发话人语声之中,那充沛的中气震得心头一跳,但是,他面上依然平静如常,冷冷一哂道:“又是那一位道上朋友?躲在暗处张牙舞爪,不嫌有些小家气么?”
**虽在向那右侧之人说话,身形却未转动,甚至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那清朗的语声又复吶起,里面却已含有一丝无法掩遮的怒意:“人道火云邪着手上功夫厉害,据老夫看来,哼!嘴上的功夫也不稍弱,老夫昆端贫袍书生,想阁下有个耳闻吧?”
**心腔一阵急跳,忖道:“这黄袍书生,必是金发红绫生身之父赵三忌了,想不到声威炬赫的‘青黄双绝’皆于此时来到这里……”
想着,他已缓缓转身,傲然笑道:“今日真是盛会,昆仑派素享盛名的‘青黄双绝’竟同时现身于此,只是,不知是否为了区区一人?”
**说话间,已看见右侧岔巷中,这时正站着一个身穿黄袍,形态文雅的长髯老者,这老者一副文士打扮,面目在清痽中,流露出一股瓢然出尘的气息。
但是,此刻的另外一件事,却使**心中喜出望外,原来在黄袍书生赵三忌的身傍,正立着那神色尴尬的寒戟商固!
商固手中,尚抱着静卧不动的小娟儿,看情形,必是他适才遁身之际,乘机点了小娟儿的睡穴。
**正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寒戟商固,为何会与昆仑派的“青黄双绝”同路,黄袍书生赵三忌冷硬的一笑道:“老夫等自酒楼之中,跟随阁下至此,又亲眼看到阁下与寒戟商固兄互展绝学,商兄好似有些心急,勿勿遂去,老夫却是冒昧,又专程将商兄请回,以作见证,想商兄不会心生不愉吧?”
他说到这里,已转过头去,向商固露齿一笑。
寒戟商固将小娟儿夺在手中,他之所以急着逸去,只是想借着小娟儿为人质,好向**索求宝物。
那知他堪堪跃出这条岔巷之前,早已被伏于暗处的黄袍书生与青衫客截下,请他回头为二人与**之比斗,作一见证。
青黄双绝虽是“请”,其实就等于要胁,寒戟商固如何会看不出来?
若依他一身所学,却也不至于畏惧青黄双绝之中的任何一人,但是,商固却滑得出油,他知道若自己贸然与青黄双绝翻脸动手,则不啻得罪了昆仑全派,而声威赫赫的昆仑派,却不是寒戟商固一己之力所能抗拒得住的。
商固更模不透青黄双绝为何会突然至此?。他深恐二人会与**联成一气,但又不能一走了之,只得硬着头皮,回来作这十分不是滋味的“见证”。
其实,青贫双绝所以会出头截住商固,乃有其原因,一则二人已看出**与商固之间的明争暗斗,逼回商固,可以在必要时利用他与**再起拼斗,二人可坐收渔人之利;再者,青衫客展平与红面韦陀战千羽乃是素识,以他名门大派的身份来说:却也不能柚手友人孙女被人掳走而不顾,有这许多因素,才造成眼前这尴尬的场面。
而这又景是**与商固二人所能知晓的?
此刻,青衫客展平冷峭的一笑道:“江大侠,阁下诚然功力卓越,有展某与我师兄二人;只怕亦够得上侍候阁下了。何况更有寒戟商固在期待与阁下了断一番呢?”
展平这几句话,确是十分厉害,他这轻描淡写的一说,已等于将**与商固间的旧恨,重新挑起。
寒战商固心中暗骂一声,表面却只是苦笑一下,他十分清楚,凭自己的功力,可以敌住青黄双绝其中之一,但是,若二人联手合力,他却无法制胜了,何况;更有对他咬牙切齿的**正在眼前呢?
商固再三考虑之下,只有强捺心头愤怒,发作不得,他暗付道:“好,狗娘爸的青黄双绝,错过今天,咱们以后那里遇上那里算……”
**这时冷眼望看面前形势,心中自有数;他故作忿然之态,狠狠瞪了商固一眼,沈声道:“那么二位果然是专诚冲着在下而来了?”
黄袍书生赵三忌冷鬓:“阁下最好不要装聋作痴,阁下击伤老夫师侄,折辱小女,这些仇怨,昆仑派罔然不顾;只怕天下虽大,今后再然我等立足之地,老夫与展师弟,千里迢迢赶至中原,正是为了寻找阁下,讨还公道。”
青衫客民平亦酒然接口道:“料不到阁下名气如此之大,更与展某旧识红面韦陀为金兰之交,哼!这却省去吾等不少麻烦,所以略作探寻之下,便知悉阁下大驾何在了。”
**双手互搓,说道:“二位既有意混淆黑白,寻找江某报复,那么,展大侠与江某拜兄之情,大可不必再提,以免二位难于下手,是么?”
青衫客展平神色一变,怒道:“**,你道展某是凭借红面韦陀之声誉,至余杭地面寻你么?”
**哼了一声,夷然不惧的道:“岂敢,岂敢,红面韦陀那及得上昆仑青黄双绝的威望于万一呢?”
这时,站立一傍的黄袍书生赵三忌,已向前踏上一步,面如寒铁般道:“**,不论阁下武功如何高强,交游如何广泛,但在丹阳城折辱吾派弟子之罪,今夜必须交待清楚。”
**将首微昂,傲然道:“昆仑派唬住别人,却唬不倒江某,二位自认有此能力,那么不妨一试,如有兴致,二位一同出手更佳。”
他不理已经气得面色全变的青黄双绝,又向窘立一傍的寒戟商固道:“如果商大英雄有兴,亦可参加游戏,游戏,尊驾等盛名之下,到底有什么出类拔萃的绝活?**领教之心,渴望已久,今日倒是机缘巧合,适得其会哩。”
青衫客展平强忍怒气,摇着手中描金骨扇,表面一派斯文的缓步向前,口中道:“罢了,区区恭敬不如从命,便首先一试阁下身手,看看阁下技艺,是否也如口齿一样的犀利惊人!”
须知昆仑派的青黄双绝,乃为昆仑掌门人明禅大师的师弟,武功造诣、已在江满上久负盛名,寻常武林人物,莫不敬畏有加,闻风退避,而**竟然出言向二人同时挑战,而且,更连炬赫一时的武林寒戟商固也一起算上,他这份狂傲,实足令人咋舌。
展平的神色,随着他逐渐行近的脚步,已转为冷峭无比,夜影中,闪耀着他手中骨扇微微幌动的光彩,有着一股无形的慑人力量。
**双目骤睁,冷哼一声,不待展平近身,已闪留般向前错出五步,几乎在他进步移身的同一时间,向青衫客展平攻出九腿十八掌!
攻势之快捷凌厉,已使右侧的赵、商二人、同声惊呼出口。
青衫客展平但觉对方微一闪幌间,一片掌山脚影,已有如潮水骤涌,忽自四面八方笼袭而到!
这片掌腿连衡的攻势,几乎已将这横巷左近的空间全然递满,而没有任何一丝可资反击的空隙。
展平心头微震,单手一插折扇入怀,并同时疾出二十一掌,双腿旋处,向后猝退三步!
**一击之下,稍占上风,他狂笑一声,大翻身,右如鬼魅般向后飘掠,须臾之间,又向正惊立一傍的黄袍书生赵三忌、寒戟商固二人各自拍出八掌。
赵三忌大喝一餍,双肘奇异的抬起,画了一个半弧,脚步已微妙的移至**左侧三尺。
寒戟商固料不到**说打便打,真敢同时招惹三人,他仓促之下,慌忙向后退出七步,顺手将昏睡不醒的小娟儿置于地下。
而在这微小的空间里,青黄双绝二人,已与**星飞电转般战在一起。
商固眉头一皱,忖道:“**乃为自己今后最大劲敌之一,此事之后,这厮必然不会与自己善罢干休。也罢,目前如能借着昆仑派青黄双绝之力,将他除去,日后亦可给自己减少一患!”
他双目中杀机顿显,双掌微扬,身形抢进,向**戳出十三指。
休要看轻寒戟商固这迅速戳出的手指,他不但已将双臂真力,全然贯注指下,而更将他名震武林的“缤云戟法”融汇在指中使出,威力之大,实足惊魂动魄。
**骤觉背后劲风袭来,怒叱一声,身躯忽然暴缩一尺,在商固十三指全然落空之下,一溜闪耀的星形精芒,已如一连串的火花般飞到商固胸前。
而在此时,另外一圈圈仿佛满月也似的银弧,亦含着罡烈的劲风向正揉身逼进的青黄双绝袭去。
青衫客展平沉喝一声,吸腹凹胸,硬生生的退出两步。
黄袍书生却在一阵清啸中,有如一只黄鹤般冲天飞起六丈之高,在空中作了一个优美的盘回。
**微微一哂,眼见寒戟商固已倏而挥出九掌,迎击自己施出的“银月寒星双环式”,来势之疾劲,亦非同小可。
忽然嘿声吐气,瘦削的身躯已蓦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宛如失去引力般,虚浮的飘起三尺。
而在此刻……
空中的黄袍书生赵三忌,已暴叱一声,展出昆仑派秘传心法“古鹰三擒式”,似一颗太空的陨星般,狭着无匹的劲力,自空中猛扑而下!
**冷冷一笑,浮在空中的身躯,已微妙的向侧傍移出六尺,赵三忌这猛烈的招式适巧迎上了正向**攻来的商固!
于是,赵三忌发觉了目标转移后,在紧急中闷叱一声,乃迅速将掌力引劈一边。寒戟商固却大笑连声,张力将挥出掌风折转方向,迫袭**飘出的身形。
青衫客展平这时正好离着**最近,他大喝一声,双掌倏自胸前推去,昆仑派的“暮云手”已自施出!
**此刻已成了腹背受敌之势,他在不及人们眨眼的瞬息间,已疾速的将右足伸出,支在地面之上。
于是,就在他脚尖始才沾到地面之时,身形已有如陀螺般霍然旋转起来,掌风、指力、腿影,随他身形的旋动,自各个不同的角度,有若平地风云般暴卷而出。
青衫客展平大喝一声:“七旋斩!”
他所发出的“暮云手”劲力,已在叫声中与**的招式接触,于是,一连串的密响随之而起,展平的身形已微挫一步。
寒戟商固却见机得快,“七旋斩”三字始才入耳,他已飘然闪出圈外!
其实,若凭商固一身浑厚的功力,他虽然胜不了**所展出的七旋斩劲道,亦可硬接一记,奈何商固心怀鬼胎,不愿在此种形势之下,做最为损耗内力的硬拼硬接,只想先作游斗,再相度情势,觅取时机。
商固身形始退,**已把握住这一线良机,将长离岛绝学七旋斩,淋漓尽致的施展开来。
**人本聪慧无伦,悟性又高,在他亲眼观摩了长离一枭施展过这套掌法之后,已更能体会出其中精妙之处,此刻使出,威力浩荡雄浑,竟然不在长离一枭本人之下!
而且,最令青黄双绝及寒戟商固有些措手不及,却是**渗夹在七旋斩法之中,间或使出的邪神当年秘技:“银月寒星双环式”“并天指”等绝学!
他将这数种妙绝人寰的奇学,揉合使出,不但配合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而其威力之大,更有动天地,泣鬼神,石破天惊之势。
这条深沉黝黯的横巷中,继续进展着这场足以轰动武林的高手拚斗,四条人影,有如四缕飘浮不定的轻烟,是那么轻飘,又那么扎实,在令人目眩神迷的纵横飞掠。呼啸的罡风,随着那疾如闪电的招式,充斥着四周每一寸空间,但是,除了间或的叱喝掌击之外,却听不见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脚步声息。
四人的激战,已逐渐接近了一百招。
青黄双绝这时不禁又惊又怒,他们这时并深深的体会到对方那浩瀚如长江大河般的绵绵内力。而且,他们更觉得自己派中弟子竟然去招惹此人,实为一件愚蠢之事。
青黄双绝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其理由是十分简易的,那就是**所负的一身绝学在实际上,给了二人一个深刻的警惕!
但世上之事,有很多却往往是在知道真相以后,已无法挽回了。
寒戟商固一面倾力施展着平生所学,一面在心中暗呼侥幸,他庆幸自己没有过于低估**的实力,更有昆仑派的青黄双绝为他先做档箭之牌。
尽管这四位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在做着性命交关的殊死搏斗,丈许外的地面上,却仍安详而平静的躺着那娇刁的稚龄女孩……小娟儿,她沉沉的酣睡着,小嘴上好似在孕育着一个疑问,苹果也似的面颊上,时而起了一阵轻的痉挛,宛如在做一个梦,一个并不美丽的恶梦。
但是,至少这场凶危的打斗,并没有感染到这纯真的女孩子身上啊!
时间在紧张中溜逝,四人的比斗,已过了两百招了。
**越战越勇,几乎将他体内澎湃的精力;籍着他所袭出的神妙招式,充分的发挥出来,又十分有力的施展在三个对手身上。
他那双俊目中,闪射着亢奋而激励的神光,双臂伸缩飞舞如留,腿影纵横中,绝招奇式有如狂流怒瀑,连衡不断的交织而出,将面前严密的布成一道无形气墙,并以无俦的劲力,猛然的攻击着三名功力卓绝,威霸一方的对手。
青衫客展平仍然沉气宁神,谨慎的使着他仗以成名的“暮云手”,他此刻已在惊震中,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了。
但是黄袍书生赵三忌却怒发冲冠,双目圆睁,口中叱喝不断,身形有如一只发怒的巨鹰,倏扑倏落,凌厉的攻势有如排天巨浪,连绵不断的向对手施以最毒辣无情的打击。
赵三忌在惊怒之下,已将他轻易不露的绝技“轮回掌”夹在“古鹰三擒式”之中,加力施为!
“轮回掌”本是昆仑派镇山绝学之一,威力宏大,足以开山裂石,赵三忌又为昆仑派有数高手,盛怒之下,更是风云变色!与白马冰心司徒官相较,实在强出多多。
**依然毫无惧色,他这时已逐渐减少了七旋斩的招术,代之而出的,却是邪神嫡传的五大散手!
邪神的五大散手,俱是狠伦天下的绝招,可以单独发挥,亦可以连贯使用。其狠、辣、毒、绝之处,实是令人寒心,在邪神一身绝学中,算得上是其艺业之精华。
这时黄袍书生已在青衫客展平连出七掌的掩护上,轮回掌绝学,“善恶分明”“天应其报”“阿鼻狱火”三绝式,迅雷闪电般罩向**面颊、右臂、胸前三处,掌风所及,更将**全身一十七处重穴要脉圈入其中!
**略一闪动,先行避过自背后猝袭的寒戟商固三指,左掌倏然幻出一片扇形的精茔光影,右掌竖立如刀,猛然劈向黄袍书生颈项!
这正是那腻大散手之一:“掌不及血”。
锐利如削的掌风,强烈得几乎可以撕裂地面,凌厉的冲破黄袍书生身前深厚的护身罡气,一无所阻的疾然而入!
而黄袍书生与青衫客展平攻出的招势,则在**左掌闪幻如巨的精芒中,被化解了大半。
这即是说,如二人发出的劲力,便有部份袭到**身上,亦仅能使他略受创伤而已,但是,这个代价,却须要黄袍书生赵三忌的一条性命!
高手相较,能识时审势,及辨别利害轻重,为第一要件。虽是轻微得不足计较,亦不肯轻易放过。
于是,在极快的付度中,二人已判明了得失厉害,双双暴喝一声,撤身而退。
在赵、展二人退身的同时,**亦厉叱一声,身形暴转,双掌分自上下两个不同的方位劈出,奇异而狠辣的反攻背后游斗的寒戟商固。
这又是邪神秘传的五大散手之一:“阴冥阳关”。
商固但觉眼前白影微幌,两股强劲逾恒的厉风,如两柄巨锤,向自身上下要害同时袭到!
这两股厉风的来势是如此凌厉,但是,却偏偏无法做适当的防护,他好似一个被判极刑的罪犯,被强而有力的刽子手紧紧狭持,明知那锋利无比的刀锋会自何处下手,却无法挣扎反抗一般。
而邪神的绝技,其精妙深奥之处,却正在此点!。
寒戟商固不由心惊肥颅,汗流如浆,蓦然狂吼一声,身形拼命向侧方跃去,一溜精光闪射的寒芒,紧随着他身形的纵跃,如灵蛇出洞般自其胁下反戮而出。
原来,寒戟商固在惊惧之下的千钧一发中,已将他不遇强敌绝不轻露的“寒戟”使出。
锋利的戟端,闪耀看森森寒光;眨眼间刺向**喉头,来势之快,无与伦比!
这就是商固名震武林的“缤云戟”法护身救命的绝着:“云环虹流”!
也幸亏如此,始将**逼得微微一窒,使商固堪堪逃过一掌之厄。
此刻,人影疾闪中,青黄双绝又已大喝一声,分自左右猛扑而上,掌影有如腊月飞雪,漫天而落。
**长笑一声,不退反进,右掌食中二指微曲,运起“并天指”力,遥遥点向黄袍书生赵三忌“云门”“喉头”二穴,左臂却奇妙的自肘间弯起,撞向青衫客展平胸腹,一招两式,诡异辛辣之极。
这时,寒戟商固惊魂甫定,代之而起的却是羞惭与愤怒,这也难怪,商固乃为当今武林之中,久享盛名的高手,但眼前却被新近崛起江湖的**,逼得首尾难顾,狼狈不堪,这怎不使他羞愤欲绝呢?
而一个人天生的自尊心与荣誉感,是无法做根本掩饰的,纵使这人是如何阴险或奸诈。
商固这时大吼一声,厉色道:“**,商爷与你誓不两立,今日不是你,便是我!”
他发髻散乱,眼布红丝,语声未落,即形如疯虎般向**猛扑而上,手中寒戟,抖成条条银光,仿佛无数颗流星划过夜空,自四方八方溜泻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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