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师娘要酒方(1 / 1)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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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天色阴沉,四野寂静。

荒山野径上,几名黑衣人带着薛阳子夺路狂奔。

恨!恨!恨!

该死!该死!该死!

老夫誓灭武当,誓灭武当!

鸡犬不留!鸡犬不留!

薛阳子心中恨意滔天。

这些恨意就像是不计其数的毒虫,在他身体中疯狂涌动、奔窜,咬噬着他的血液、骨肉、经脉乃至五脏六腑。

无边的恨意充斥全身,一双血目煞意翻涌,载着他奔逃的黑衣骑士只觉的浑身汗毛倒立,刺骨的寒意从后背袭来。

若不是薛阳子用天山雪蛊控制着自己这些人的生死,自己早就逃了,何须带着这个老鬼亡命,还要谨防他一怒之下痛下杀手!

黑衣骑士心中也是煞意暗涌。

“嘶!”

忽然,一声马嘶长鸣,前面领路的黑衣骑士骤然勒住缰绳!

“踏踏!”

黑色骏马昂首嘶鸣,两只前蹄猛然刹住。

灰尘四起。

黑衣骑士正欲破口大骂,却猛然看见两个诡异的人影出现在马蹄前方。

其中一人伸出一根枯骨般的手指点着骏马头颅,马鼻中发出“咴咴”悲鸣,四只蹄子如同被人钉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黑衣骑士一口脏话咽回了嗓子眼,双目中露出惊恐之色。

此时天色黑头,荒山野径中怎么会有人出现?

众人下意识地摸向刀柄和弓箭。

“哼!老夫当是谁,原来是雪山派和昆仑派的丧门之犬!”

那指点马头的枯骨老人闻言大怒,一指点出,三条黑色小蛇闪电般奔向薛阳子。

薛阳子露出残忍的冷笑,不见任何动作,只是血口大张,竟将三条小蛇吸入口中,只见其咀嚼了几下,咬的满嘴血流。

竟然眼也不眨地将小蛇嚼着生吃了!

枯骨老人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怒意,旋即全身黑袍鼓荡,整个人如一只人形蝙蝠,作势欲扑。

“慢!呼延兄,我们前来找薛兄乃是有事相商,薛兄刚刚大败,心有怒气在所难免,你又何必动怒?”

薛阳子闻言冷笑几声,眼中杀意不减。

哼!若非和楚烨煜交手元气大伤,这两条雪山派和昆仑派的丧家之犬,何时敢欺负到老夫头上!

拦住枯骨老人的中年男子显出身形,这人身着胡服胡帽,黑苍苍的脸上长满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像一丛被踩过的乱糟糟的茅草,高高的鼻梁如同刀削斧凿,突出眉骨下隐藏的眸子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危险光芒,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出此人的不好惹。

薛阳子昂着头,眼中流露出疯狂的杀意,瞪着两人,恨声道:

“哼,□□颜卓、呼延守,你们不好好在大雪山上待着,却来拦住老夫的去路,真当老夫好欺负不成?”

原来这拦路的两人分别是雪山派前掌门□□颜卓和昆仑派前掌门呼延守。

当年,由雪山派、昆仑派、天山派、西域马帮、西方密教等力量组成的西域武林入侵中原武林,武当掌教诸葛云飞率领十大派联合出击,斩杀西域马帮贼首拓跋弘、挫败十三名密宗大师,大败雪山派、昆仑派、天山派,各邪派弟子死伤殆尽,只有雪山派掌门□□颜卓和昆仑派掌门呼延守等几个邪派首领亡命逃窜,西域武林一蹶不振,灰溜溜地退出函谷关,从此不敢扣关而东望。

呼延守哑声道:“薛阳子,老夫和乌兄前来,乃是为了助你复仇,你别不识好歹!”

声音暗沉沙哑,好似破锣声。

薛阳子桀桀怪笑道:

“你们狼子野心,不过是想借助老夫的力量一雪前耻罢了,何谈协助老夫?”

“乌兄,这老匹夫不识好歹,你我不若联手,将其斩杀,哼,老夫正愁没地方可去,不若就灭了这老匹夫,夺其天山派!”枯骨老人呼延守作势欲攻。

中年汉子□□卓颜双目微闪,说实话薛阳子不过是武当派的手下败将,如今仓皇奔逃,惶惶不可终日,竟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

但是自己所图不小,西域武林又是一团散沙,密教四分五裂,马帮不过是群有勇无谋的匹夫,只有天山派人多势众,可堪一用,自己欲想攻略中原,必须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

正所谓的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他按捺住心中的杀意,沉声道:“薛兄,本座与呼延兄前来,实欲助你一臂之力,本座这些年与噶举派密宗大师相熟,其有一秘法,可生白骨活死人,助薛兄双臂复原易如反掌!”

“届时我等联络西域各教派卷土重来,即便不能覆灭中原武林,至少也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让武当派、少林派血债血偿!”

薛阳子目光闪烁,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显见在衡量得失。

“哼!如今中原武林号称十大派,声势与日俱浓,你我却如丧家之犬,这一切都是拜武当诸葛老儿所赐,薛阳子,你若是想夹着尾巴苟活残生,就当老夫和乌兄看错了人!”呼延守目光不善地盯着薛阳子,语带嘲讽。

□□卓颜与之对望了一眼,见薛阳子不答,两人掉头就走。

“慢!”薛阳子出口拦住,倨傲道:“你我同为西域武林,老夫且信你们一回!”

□□卓颜和呼延守闻言一喜,只是两人是何等深沉之辈,不说心中作何想法,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各自冲着薛阳子点点头。

□□卓颜道:“薛兄,我等先去寻密宗为薛兄疗伤!”

“如此甚好!”

几个心怀各异的西域魔头,翻身上马,奔着函谷关,绝尘而去。

……

明教益州总舵,居中一座议事厅中。

司马钰眼神怪异地看了看周扬,忽然微笑道:

“宁儿,周小子,我曾说过要收你们俩为徒,传授武功,你们可还记得?”

周扬有些诧异地看了师娘一眼,刚才不是还在说开铺子赚大钱的事情,吗?师娘这话题转的有点突然啊。

他想了一下,便有些明白了过来,师娘这是声东击西啊!

楚馨宁看了自家师弟一眼,知道周扬一直想要学绝世神功,便点点头,道:“是,我和师弟想学司马教主的绝世武功,如司马教主不嫌弃,我和师弟愿拜在膝下。”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并且十分张扬,当今武林,谁敢说自己有绝世武功?

饶是自负倨傲如司马钰,也不由地有些脸红。

心道,宁儿这丫头,平常不是对老娘爱答不理吗,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了?

她如果知道楚馨宁完全是替自家师弟在索要绝世武功,肯定要气的冒酸气。

周扬见状忙道:“师娘,小子武功低微,平常遇到师姐受欺负也有心无力,就算逞能出手,也只是图惹受伤,最后还连累的师姐要照顾我,小子实在是心有不甘,惭愧难表!”

说着说着竟然揉了揉眼睛,眼圈红红的。

“师娘,听师姐说您老人家身怀绝世神功,拳打少林,刀劈泰山,掌掴峨眉,脚踏华山,实在是百年来武林未有之奇才,小子对师娘的敬仰之情犹如高山流水连绵不绝,小子知道师娘心系明教大业日理万机,不敢求师娘亲自指点绝招,只盼师娘随便赐下几本神功秘籍,小子就已心满意足!”

司马钰闻言差点翻脸,臭小子果真找打!老娘勤勤恳恳练武三十余载,也不过是勉强跻身武林顶级高手的行列,你开口绝世神功,闭口神功秘籍,你真当这些都是萝卜白菜,说给就给?当真异想天开大言不惭!

不过这小子既然积极性如此之高,也不能太过打击他,毕竟一会儿还要找他买酒方子。

当下强忍脾气,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既有心习武,本座就赐你秘籍。你和宁儿都是练的剑法一道,既如此,本座便赠与你们每人一柄宝剑,算作本座的见面礼!”

周扬闻言一喜,连忙拉着楚馨宁跪下:“徒弟拜见师娘!”

司马钰双眼一瞪:“师傅就师傅,叫什么师娘?再乱叫揍得你满地找牙!

周扬忙道:“师娘,徒弟在武当山已经拜了师傅呀,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师娘,终身为母,徒弟这么叫,也是为了师娘着想,毕竟徒弟有了两个师傅,如果第二个师傅还称之为师傅,岂不是与第一个师傅没有区别,这样也太显得徒弟不敬尊长了吧,所以徒弟觉得还是叫师娘更妥当,毕竟师娘一样可以传道受业解惑,本质上和师傅没有区别。”

听到周扬这一通绕口令般的歪理邪说,司马钰当场翻脸。

语气不善地问道:“这么说还难为你了,你叫我师娘,那你师姐又待如何叫我?”

周扬见到司马钰已经在爆发边缘,哪敢再招惹她,眼睛眨呀眨,理所当然地道:“师姐当然也是叫师娘啊,师娘既是师姐的师傅,又是师姐的亲娘,师傅亲娘,连起来不就是师娘嘛?”

司马钰顿时语塞。

围观的钟南天和钟文海都吓了一跳,这个周小子当真是胆大包天啊,连老虎尾巴也敢拽!

自司马钰与楚馨宁相认以来,楚馨宁至今没有叫过一声娘。

司马钰碍于教主和母亲的架子,也不肯服软,两人关系一直很僵硬。

此时被周扬说破,司马钰不由地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楚馨宁。

楚馨宁看不出表情,神情淡淡,闻言便行了个拜师礼:“徒儿拜见师娘。”

司马钰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罢了,宁儿如今肯叫我师娘,也算是有进步。

周小子说的也有理,既是师傅又是亲娘,连起来不就是师娘嘛。

司马钰有些自我安慰地想道。

想及此,司马钰摆摆手,柔声道:“宁儿,免礼吧。”

这时,钟文海安排的茶水来了。

楚馨宁和周扬两人便上前规规矩矩地敬了茶,算是正式拜师。

又有两个侍女端着两柄宝剑上来。

司马钰拿起其中一柄乌剑,此剑造型古朴,全身乌黑,剑柄和剑鞘上有着繁复的暗纹。

司马钰以指弹剑,剑身发出铿锵之声,声音厚重,挥舞间泛着寒光。

司马钰道:“此剑长三尺一寸,宽四指,重七斤二两,乃是明教历任护教堂堂主用过的防身宝剑,斩敌无数。”

周扬心道,护教堂,听名字像是明教教主的私人保镖。为什么现任护教堂堂主没有用这柄剑呢?

“此剑名为龙吟。”

周扬赞了一声:“好名字,剑如其名!”

司马钰放回木盘中,又拿起另一柄剑。

此剑造型简洁,剑鞘和剑柄上未做任何装饰,看似平平无奇。

司马钰拿在手里,轻轻触摸良久,眼里流露出许多感慨之色。

“铮!”

宝剑出鞘。

通体清俊,剑身上呈现出皓月清辉般的银色,剑身略窄。

司马钰挽了个剑花,又以指弹剑,剑身发出清脆的铮然之声,声音纯净清越,挥舞之间,剑身上流淌着淡淡的银色光辉,澄澈如高山雪水。

“此剑宽三指,剑长三尺三寸,重六斤八两。”

“剑名清雪。”

似乎顿了顿,司马钰又补充道:

“此剑是我年少闯江湖时的随身宝剑。”

原来如此。

周扬便道:“师姐,我观两柄剑,龙吟剑古朴端方但是煞气太重,清雪剑清俊隽秀,正符合师姐秀外慧中的气质,不如就由师姐选清雪剑?”

龙吟清雪,听名字就是天作之合,周扬心里美滋滋。

楚馨宁点点头,接过清雪剑,拜谢道:“徒儿多谢师娘赐剑。”

司马钰见楚馨宁选了此剑,心中十分受用,随手将龙吟剑扔给了周扬。

周扬咧嘴一笑:“多谢师娘赐剑!”

拿起宝剑舞了几下,又扭捏道:“师娘,徒弟和师姐虽然有了宝剑,但是还没有秘籍呀,您老人家有没有什么独孤神剑、日月神剑、夺命连环剑等等诸如此类的剑法秘籍,随便丢几本给徒弟练练呗?”

司马钰面容一顿,峨眉皱起,这个臭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明儿一早,你和宁儿来这里找我,我亲自指导你们。”

周扬猜到惹恼了师娘,到时候肯定要受磋磨的,谁想到师娘心眼这么小,说的口干舌燥,一本秘籍也不拿出来。

撇了撇嘴,周扬只得答应下来。

楚馨宁倒是无所谓,虽然想到是司马钰亲自指导,心里有些别扭,但是也有期待,她毕竟还是豆蔻年华,对于父母天然有着孺慕之情。

眼见两人一副乖宝宝模样的答应了下来,司马钰脸色总算好了些。

斟酌了一下语言,司马钰开口道:

“宁儿,扬儿,你们年纪还小,虽然仗着独家秘方和我明教的势力,开起了偌大酒楼,日进斗金,但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其中的凶险一言难尽。”

周扬瞪大了双眼,没听错吧,师娘竟然改口叫自己扬儿?

嗯,这可不是好现象,这是有求于自己吧?

周扬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认认真真地听着师娘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

“本座听钟叔说,你们在扬州城的遭遇,便是因那一纸酒方引起,如今开这三味酒楼,又吸引了多方势力,牵扯甚大,一个处理不好,恐怕要再起纷争。”

“我看一切根源都是由这酒方子引起,既如此,师娘就暂替你掌管酒方,等到你自己有能力了,再拿回不迟。”

“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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