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一定年龄还没有谈恋爱,就偶尔会想要养宠物。
就是那种有自理能力,能够让生活稍微有趣一点,还不会耽误事儿的宠物。
对于想要猫这件事,五条悟采取的方式是**代替购买和领养。
太宰治是那只恰巧出现在他面前,又勾起他好奇心和兴趣的黑色野猫。
奇特的能力,漂亮的外表,满身的伤痕和戾气,像是在哭一样的眼神,以及将一切抛弃的孤独。
完全就是快要死掉的猫。
可惜这场面他仅仅只看到一天。
要说掩饰是一项技能,太宰治将它练得登峰造极。第二天他就迅速进入“我是一条死鱼”的状态,怎么扒拉都不会多给一个眼神的那种。
不过五条悟后来发现,这人比猫有意思多了。
因为太宰治想要当一个好人。
一个无法接纳世界的人,想要去救别人。
——
强绑的自然感情不会太好。
诸如故意丢掉绷带,故意往雪碧里倒酒之类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是两个人都早有准备/及时发现。
太宰治跟五条悟关系最好的时候,大概是他们俩一起**别人的时候。
他们默契得像是异父异母的双胞胎。
被**的人骂他俩的声音一样大。
随着“做个好人”的教学逐渐展开,两人的关系得到了一定的缓和。
差不多到能一起看电影,一方给另外一方疯狂剧透的程度吧。
这天下午,因为吃得太辣而牙疼的太宰治想要喝啤酒,又有点怕痛。
所以他拿了一根五条悟喝可乐的吸管,坐在沙发上一边缓缓地吸啤酒,一边看电视。
在对方回来之前把吸管洗干净吹干,然后藏进最下边就可以了。
结果今天五条悟回来的时间提前了非常多,今天的咒灵出场过快也过菜,很快就结束了。
此时的太宰治才喝了半罐啤酒。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光速跳起来把啤酒连吸管一起塞进急冻(按照惯例,某人会打开保鲜拿甜点,放进冷冻方便他等会儿再喝),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去继续看电视。
五条悟走过来看了一眼电视,直接说:“这个武士没有把那只猫杀掉,而是把它养起来了。”
太宰治表现得如同以往:“从剧名就能看出来的东西,对我来说不算剧透。”
五条悟本来想继续剧透,然后发现没什么好剧透的,就是猫奴和白猫的故事,于是说:“你怎么突然想看这种剧?”
难道是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感到不满?
他是绝对不可能像这部剧里的武士对猫那样对太宰的!
他对他已经够好了!
太宰治:“为了跟漂亮的小姐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这部剧现在很火的。”
五条悟:“……”
跟这个花心到每次都邀请不同的女孩子殉情的男人没有什么可聊的,五条悟决定打开冰箱拿根雪糕吃着冷静一下。
太宰眼看着他直奔冰箱去了,尝试阻止:“你是不是忘了给我带晚饭?”
“现在才三点,你吃哪门子晚饭……”五条悟的动作一顿,投过去怀疑的眼神,“你今天怎么对吃饭这么积极?”
太宰治面不改色:“牙疼,没吃午饭。”
他:“你牙疼今天还喝酒,我看你晚饭也别吃了吧。”
太宰站起来关掉电视:“那我回房间了。”
不能怪他反应大,因为五条悟就是那种会为了一根吸管跟他闹的人。
他已经做好了跟对方斗智斗勇的准备,但目前还是赶紧躲一下吧。
太宰治深深怀疑五条悟拉冰屉的时候会把啤酒弄洒。
那就不只是一根吸管的仇恨了。
还有那一抽屉雪糕。
转头走了两步,那头就传过来五条悟的声音:“你等等——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急冻里放开了的啤酒。”
太宰的脚步顿住,转过来看他:“想让冰箱的冷藏室也试试喝啤酒。”
“所以顺便插了我的吸管?”
“对。”
“你问问冰箱,看它信不信。”
太宰治没有说话,进入“我是一条死鱼”模式。
五条悟拿起那洒得只剩下小半罐的啤酒,痛心地看着自己被玷污的雪糕们,又凶恶地看着太宰治说:“接下来一周你能喝到酒算我输。”
太宰治:“……你至于这么讨厌酒吗?”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五条悟这样一点酒精都不沾的男人。
就很想灌对方喝酒看看反应。
可惜五条悟对这个太敏感了,隔十几米都能闻到酒精味儿。
五条悟:“至于。”
太宰:“如果你喝掉手里剩下的酒的话,你想让**什么都可以哦。”
太宰治只是在说笑,觉得对方怎么着都不可能答应。
却低估了某人对他的愤怒。
五条悟恶狠狠地咬着吸管,快速地喝完剩下的啤酒,最后还是没忍住被那种火辣的刺激感搞得吐了一下舌头。
觉得要大祸临头的青年惊骇地后退一步。
五条悟丢掉啤酒罐,冲过来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不能想象有人能因为那一丢丢啤酒就开始发酒疯。
“你不是说只要我喝了酒,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白发的青年睁着一双偏圆的眼睛与他对视,蓝色的眼眸依旧清亮,却好像凝聚着某种叫人心惊的偏执。
太宰治扯了一下他的手没有扯掉,沉默地做了心理准备,偏过头去看纯白的墙,任由对方动作。
某人不耐烦地扯了很久他身上的绷带,扯到他心情平静。
就这水平,保准是个dt。
花了近二十分分钟跟太宰治身上的绷带搏斗,五条悟终于扒掉了所有的绷带,他长舒一口气说:“好了,我要你保持没有绷带的状态二十四小时,感觉再久你可能会死掉,所以感谢我的体贴吧。”
太宰治:“……”
真是高估你了,五条悟。
但这件事确实比某件事对他的打击更大。
某种意义上,好像又可以说五条悟比想象中还要恶毒。
拥有绷带渴望症的某人沉默地捡起自己的衣服随便穿上,就近躺在沙发上。
情绪低迷,气质落魄,宛如失去了灵魂。
限定的,可以从衣服底下看见皮肤的太宰治让五条悟看了半天。
对方的姿势随意而颓废,半边脸被乱乱的头发挡住,似乎是因为不想面对现实而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秀气而弱态。
漂亮得让人很有把他养在家里独自欣赏的收藏欲。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对方从没有扣好的衬衫底下露出来的,白皙瘦窄的腰上。
久不见阳光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也使上面绷带留下的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尽管他有在逼着对方长胖,但某人也只是从瘦得惊人到看起来正常些。太宰最近又长高了些,反倒让腰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纤细。
他上次搂的时候,还是对方要在院子里的树上上吊,他给救下来的时候。
当时他还大肆嘲笑对方本就只有一点的腹肌变成了软肚子。
之后得有一个半月没摸着吧。
五条悟颇为在意地想着。
令人难受的酒精味依旧在口腔里不停蔓延扩散,一重叠着一重,从辛辣到苦涩,还让他的脑子逐渐不清醒不理智。
亏大了。
不能这么亏。
在进行了这样的思考之后,五条悟做出了连自己也十分震惊的事情。
他走过去抓着太宰治亲他,试图以此减弱嘴里的酒精味。
太宰治推开他,神色不见羞恼,甚至还带着一丝期待:“要换个要求吗?”
不行了,他实在不能接受一整天不缠绷带。
五条悟盯着他泛着水光的唇,好像悟了又不太敢确定:“什么……要求?”
他的手被抓着放到对方的衬衫扣子上,有着鸢色眼睛的漂亮青年唇边带笑,目光潋滟:“换吗?”
那必须得换。
两人鬼混到天黑,体力消耗到极点,神志不清脸色苍白的太宰治抓着五条悟的肩膀发出最后的嘶喊:“绷……绷带。”
其实正上头的五条悟抵着他的额头,黏黏糊糊地说:“现在用不上,之后再说嘛。”
没有收到回应,因为对方已经昏过去了。
突然意识到太宰治午饭和晚饭都没吃的五条悟:“……好亏。”
要是吃了饭,没准还能再撑会儿。
这体力实在是不行。
——
一根吸管引发的**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对此没什么感想的太宰治除了无视掉某人偶尔递过来的眼神之外,生活又回归了正轨。
当个好人比他想象中要容易。
某人那种只管救,只管自己开心,不管后续的方式深得他心。
不对被救的人抱有任何想法和希望,蛮横和不讲理一些,抓着人就捉弄,可以获得很多快乐。
他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偶尔会答应某人的共睡邀请。
两人的关系一度变得很好。
直到某天五条悟突然说“情人节快结束了,你不说喜欢我吗”。
吓得他立刻开始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类似的话,不仅没有回忆起来,还发现自己经常说“世界上竟然有你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他松口气,当对方没说过刚才那句话。
五条悟自己一个人置气了一会儿,想开了,扯着他说:“我喜欢你。”
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尾巴一样,太宰治露出受惊的表情,又很快收敛,佯装没有听出来里头的真挚和热烈,强行吐槽:“你这话说得好恶心,想睡我就是想睡我,说这个做什么?”
五条悟给他按在床上,一边睡他,一边说“我喜欢你”,他笑得很是恶劣,叫太宰治难受的同时又觉得对方只是在戏弄他。
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日子就还能过。
——
太宰治原本就没觉得自己能跟五条悟走到恋人那一步的。
他讨厌太过亲密的情感纠缠,而对方也不是什么认真的性格,过去这么久甚至都没有问过他,他俩是什么关系。
只要反向冲刺得够快够狠,就不会在一起。
哪里想到对方是想直接结婚。
他听完之后连夜制定了吵架—分居—再也不见的计划。
实施到最后一条的时候不太顺利,但也仅限于偶尔联络。
他俩迟早会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系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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