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候想知道的,并非是云真公主的伤势,而是......云真公主对苏漫舞的态度。
又或者说,是云真公主心里到底更相信凶手是董贤妃多一些,还是更相信凶手是苏漫舞多一些。
“听说云真公主睡下了,本官就没有进去打扰,所以并不知道云真公主的具体情况。”苏漫舞浅笑着说道。
“也是,既然睡下了,就不方便打扰了。”没有套出话来,永康候也不失望,朝着苏漫舞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大人是要出宫了吗?如果是,不妨和本侯一起走,路上也有个伴。”
这......
永康候竟然会邀请她一起走?
这倒是在苏漫舞的意料之外啊。
不过,不得不说,永康候的性格跟董小侯爷还有董贤妃真是截然不同。
若非他是董家的家主,连齐国皇帝都礼让三分的人,她还真会以为他只是一个和蔼可亲又平易近人的老人。
“承蒙老侯爷不嫌弃,能与老侯爷作伴,是本官的荣幸,请。”苏漫舞说着,也抬起了手。
永康候做请的姿势,是客气,她要是真顺着永康候的手走过去,那就真是太不客气了,所以......
还是她来做请的姿势,让永康候先走的好,以免落下话柄。
“苏大人对宫里的路也是熟悉得很啊,经常入宫?”永康候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
苏漫舞挑了挑眉,弄不清永康候这么问是有意谈话还是随意闲聊,所以只得如实道:“与冰舞公主来过几回,我记性不差,走几回就熟了。”
“哎,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这么复杂的路,竟然走几回就认熟了,哪像本侯现在......进了这个门就忘了在刚刚在门外想的是什么,走出去想要回想,一出门,却连在门里面想的都忘了。”永康候一边说一边叹息摇头:“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苏漫舞被永康候的话逗笑:“老侯爷谦虚了,如今太子都可成家立业了,您却还能宫里宫外的走动,可见宝刀未老。”
“什么宝刀未老,当年颜泠皇后还在的时候,泓儿还未出生,本侯可是一天十趟皇宫都不大喘气啊,如今......”永康候抬头便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好似感慨:“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颜泠皇后?
苏漫舞的身子微愣了愣,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从永康候的嘴里听见颜泠皇后这四个字,更没想到的是,永康候说起颜泠皇后的时候,竟然是用如此感慨的口气,这......
永康候是故意借着闲聊,在苏漫舞面前提起颜泠皇后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苏漫舞在听到颜泠皇后这四个字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一次来确定董贤妃和蓉月姑姑和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是故意的,苏漫舞的一举一动他自然是十分留意,所以苏漫舞的这一愣......全被他看在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