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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胡元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间段,胡元应该正是在姚二哥寿宴上吃喝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不会也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联系我。
突然给我打电话,这本身就已经代表了反常。
所以,本来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难道义色的仇人上门寻仇,或者是洪波的事有了其它牵扯,而胡元被殃及池鱼了吗?
小二爷、洪波的接连出事已经让我有些过于敏感了,当时,我拿着手机几乎是本能的迟疑了好几秒都不敢去接,最后好不容易才在理智的驱使下按通了接听键。
喂?哥哥?
直到胡元平静的声音传入耳朵的那一秒钟,我慌乱的心神这才彻底回归,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说道:
老二,怎么了?你不是在吃酒吗?
说话声一出口,干涩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果然,电话那头的胡元立马就注意到了:
喂,哥哥,你怎么这样的声音?你没事唦?
啊?哦,没事没事,我刚刚睡醒。
哦,真没事?
真没事啊?能有什么事?你怎么了?吃完酒了?
这句话一问过后,电话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片刻之前才刚刚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追问道:
怎么了?
哦,哥,没什么事,我就是给你说一下,我这边刚刚出了一点小事情?其实也不要紧
电话那头,胡元尽量委婉而含蓄的说出了几十分钟前,他和万宝路之间发生的摩擦。
我听得出来,他生怕激怒我,更不愿把事情闹大。
所以,他一直都说得轻描淡写。
最后,他还专门交代了一句:
哥,真没什么事。张飞担心不好给你交代,所以还想去找那个伢子,但是真没必要了,哥哥,你给他说一下,就这样算了吧。哥,哥,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呢。你没受伤唦?只要你没事,就行了。老二,你放心,我听你的,不会有什么事了。真的,放心啊,过了就算了。这样,你把电话给张飞,我和他说一下。
一阵细小的悉悉索索之后,话筒里传来了张飞的说话声:
钦哥!
先把胡元送回家,再回个电话给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再不多言一个字,直接挂掉了电话。
正如胡元不愿意让我担心一样,我也同样不愿意让他担心,他的要求,我绝不会当面拒绝。
但是对张飞,我的态度不用像是面对胡元一样。
我不需要任何的压抑和克制。
相反,我必须让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怒火和仇恨。
这段时间以来,明枪暗箭如同雨点般射向了我和我的团队,而我身为领袖,却一直都在揣摩,一直都在观察,一直都在隐忍。
于是,在我的克制和保守中,有一张看不见的网似乎已经真的结成了,而且还丝丝缕缕的缠裹向了我和我的兄弟。
我退一尺,它进一丈。
我已经被逼成了一条无路可逃的野狗。
既然如此,该轮到我这条狗亮出獠牙了。
就在这一刻,被触犯了底线的我,终于抛弃了所有的顾虑和牵扯。
破网的第一刀,已经高高举下。
再也没人有能够阻挡!
十分钟之后,电话再次响起,不出所料,这次打来电话的人是张飞。
钦哥。
胡元到家了吗?
到了,钦哥,刚送回去的,我亲眼看着进门。
好,这件事,周波知道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语气非常平和自然,绝对不会引起张飞的丝毫警觉。但实际上,这种貌似毫不经意的背后,却是经过了我长时间的思考。
我这样问是有道理的,这是一个看似普通却重要到几乎可以揭穿一切的问题。
果然,电话那头的张飞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张口就回答道:
哦,知道了,波哥刚刚正好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医院,我就随口说了一嘴。
此时此刻的张飞,一定想不到,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什么表情,又在做什么事。
就在他无法观察到的电话这一头,随着他的说话,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已经在我的指间被揉成了粉碎。
张飞很聪明。
他看不到我的表情,我的语气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他却本能的选择了避重就轻。
我绝不信刚好就是周波打了电话过来,我甚至可以肯定这个电话一定是张飞送完胡元之后,先给周波通报,然后再联系的我。
我当然无法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也不需要深究这个,这完全不重要。
关键是,这一句话已经再次向我证明了一件已经纠缠了我很久的事:
九镇四鹰,自威自重,自成山头,已是铁板钉钉!
自从省城遇袭之后,对于九镇铁板一块,水泼不进的现状,我就已经感到了如骨在喉。
可当初,险儿刚刚回来,我们要抢搬驼子的生意,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只得先拖着。
要是如今依旧是这种局面,九镇的事,我还是可以暂缓处理,等到日后周波他们先稳不住气了,我再一举拿下。这样的话,对于整个团队的人心安定而言,更加合适。
可是,现在不行了。
先是市区危机重重,接着九镇也疑云密布,天下大乱的局势已经彻底形成,现在的我只有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行酷烈之事。
我不能让任何人误会到我胡钦已经开始站队。
谁逼我站队,谁要打破我坐山观虎斗的战略方向,那我就向谁开刀。
如今九镇风起云涌,老鼠黄皮深陷其中不用说,就连我都身不由己的卷入了其中,可三哥却依旧稳坐钓鱼台。
对不起,我绝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
坐钓鱼台的那个人只能是我,如果我坐不了,那就一起下来吧。
天下人都以为洪波之事过后,我和老鼠一战,在所难免。
可我偏不,有人既然已经结了网。
那我就偏要扯破这张网。
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想重回九镇,却始终没有合适的时机,如今既然已经被逼到了这一步,那我就不如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吧。
当年,是三哥把我赶出九镇。
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重回九镇的第一刀,就从义色开始吧。
钦哥?
耳边传来了张飞的说话,将我从短暂的思考中唤醒过来。
嗯,周波怎么说?
钦哥,你是大哥,我和波哥都没意见,听你的!
既然你们要听我的,既然你们把球踢给我,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意想不到的安排。
外人都说我胡钦不按套路出牌,今天,也该轮到我的这些兄弟们体验一下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再不犹豫,说道:
那好,昨天洪波才出事,今天又打到胡元这里来了。张飞,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兄弟受过这种气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没有给他任何考虑的机会,飞快追问道:
受过吗?嗯?
没,没有,钦哥。
好,谢谢你和周波的信任,既然听我的,那就听好了,挂完电话之后,无论是谁要保万宝路,我都不管!谁出头就连谁一起办,没有任何面子给!总之,我只要一点,从今以后,我要万宝路两只手再也不可能打任何人的耳光!你明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飞再也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气声。
明白了吗?
明明明白了!
需不需要我调人过来?
不!不需要,钦哥,我们会搞定!
听着张飞最后一声紧张而又仓促的回答,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和不舍,彻底消失不见。
是的,你们肯定不希望我直接插手。
那么,我就磨好刀,擦净眼等着看你们怎么做了!
江湖路远,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