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妖言或中&苏玥臻
穿过白骨甬道后是用青板石砖块堆砌的长廊,过道两边墙上分别亮着一排长明灯。墙壁上绘有精致壁画,一个女子身着戎装站在高台之上,接受将士朝拜,下一个画面她又被挂在闹市之中,遭受群众的审判。
“这座古墓是静姨的葬身之地,我娘曾带着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倬儿走在最前面说起这和这古墓的渊源“她在岩洞受了伤,如果想尽快复原,肯定会回到这里来。”
“看来她是个身份尊贵,能力出众的贵族。”张启虽然还未深入古墓,但是看长廊的规模和壁画,多少能猜测出吴雪静的身份不简单。
倬儿点点头:“听我娘说过,她曾经是个公主。”
看着壁画的内容和听着倬儿的话,小八的眼前又浮现出刚才梦境中那个英姿飒爽的戎装女子,似乎进入了幻境一般,小八清晰地看见她被绑着悬挂在城楼,底下的百姓俱是神色冷漠,听城楼上的宫人唱着她的罪行,杀父弑君,谋害新帝,随便一个罪行足矣让她被判处极刑。
她想大喊冤枉,可是被毒哑的嗓子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刚回到宫中就听闻父皇驾崩的噩耗传来,她来不及多想匆匆赶去父皇的寝宫,却被一群人偷袭,任她平日再勇武,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击晕,再醒来时她便满手是血地躺在了父皇遗体身边。
她曾幻想着举国上下的百姓会念她曾为保一方安宁而出生入死的壮举而相信她,但是她错了,当她被挂在城楼上受尽唾骂屈辱时,她才明白,人是多么善变的动物,她竟为了这群愚民几次三番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真是可笑至极!
她就这样被挂了三日才被人放了下来,昔日忠心的副将把她送出城外,跪在地上对她说:“贺将军交出所有兵权,并且答应新帝下月赢取定康公主。新帝才肯饶过您的死罪,罚您前往皇陵守孝终身,还望公主好好活着,不要辜负将军的心意。”
“小心!”张拾推了小八一把,让他躲过了一根不知从哪射出暗箭。
小八慌张地缩回抚摸壁画的手,刚刚是他不小心触发了墙上的机关,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晃神了。”
看见小八的脸色有些苍白,张启询问道:“幻视了?”
小八点点头,他把簪子放进口袋中,决意不再受它蛊惑。他们穿过一个个存放陪葬品的墓室,这里从来没有盗墓贼光顾,所有陪葬品都是满满当当,小八心想这里倘若被曝光,必定震惊整个考古界。
倬儿十分熟悉墓里的机关布置,他们走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再触发过任何机关,直到一座紧闭的石门前,他们才停了下来。倬儿看向他们,询问道:“这里就是主墓室了,你们确定要进去吗?”
张启点点头,对他说:“我知道你不忍心,等下你不要进来就是。”
倬儿也不多说,他在石门旁边摸索了一阵,终于寻到一处暗格,打开了紧闭的石门。小八和张启走了进去,看到主墓室内除了正中央有一口敞开的石棺,四周再无其它摆设。
身后石门轰然倒下,石棺内蹿出一抹黑影向他们袭来。张启推开身旁的小八,单手扬起一条水龙迎击,红影闪身躲了过去。吴雪静身手极快,小八根本看不清她踪迹所在,只看到几条黑影在半空乱窜,如锋利的黑剑,剑剑刺向张启的要害。
虽然吴雪静步步逼近,但是张启应对得游刃有余,他操纵着手里的水龙逐一击破吴雪静的伤害。两人你来我往打了数个回合,吴雪静拉开与他的距离,腾空而上释放出身上所有凶煞之气,如浓墨般的黑雾在偌大的石室里萦绕。
小八感到一股没由来的恐慌,让他感到手脚冰凉,心慌意乱。
“稳住。”张启浑厚的嗓音带有安魂作用,小八听了之后,心慌竟少了些许。
张启接着说:“她肯定在墓室里布了法阵,一来增加她凶煞之气的伤害,二来还会阵中人产生恐慌,不败而战,我缠住她,你去找出法阵破掉它。”
张启说完又再冲出去对那团黑雾发动攻击,此时吴雪静的身影已经彻底被黑雾淹没。小八手脚哆嗦着满石室寻找可能布有阵法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发现。他不时留意着张启那边的情况,只见张启向黑雾发动好几条水龙,却都好似泥牛入海一般。
张启皱了皱眉,觉得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他转头对小八说:“这里是她的主场,且她早有准备,想制服她必须破掉阵眼,你趁我进入浓雾再仔细找一遍。”
小八来不及阻拦,张启就冲进了黑雾当中,小八身体本能因为凶煞之气瑟瑟发抖,他努力驱使颤抖发软的身体集中精神,重新开始仔细寻找,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几根白蜡烛,中间放着一个白骷髅头,上面淋有斑驳血迹的法阵。他照着当天吴雪静逼他破掉张家阵法的方式,聚精会神对着那个法阵喊了一声:“破!”
一阵狂风吹来,蜡烛如数熄灭,阵中的骷髅头也被吹走,张启从黑雾中跌出,呕出一口淤血,而吴雪静身上的黑雾也在逐渐消散,她的肤色已经变成乌青,看着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