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蒋沉做的,所以吃完饭后江免老老实实的去洗碗。
蒋沉慵懒的靠在门边盯着他看,“难得啊。”
江免问:“难得什么?”
“你如此勤快。”
江免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勤快了?”
蒋沉笑而不语。
江免手上有泡沫,抬起手冲他弹了弹。
蒋沉不退反进,抓住他的手后顺势搂住他的腰,低头亲他。
一吻毕,江免摸着破了皮的唇倒抽气,见蒋沉凑过来想看,直接一巴掌打过去。
“你他妈一天不咬我会死?”
他打得不重,蒋沉轻笑着把脸贴过去,“继续打,打解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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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笔。”
江免懒得搭理他,转身继续洗碗。
蒋沉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双深邃的眸里饱含了深情。
“宝,你说我怎么能这么爱你呢?”
江免洗碗的动作一顿,扯了扯唇角道:“可能是别人放屁没我臭。”
蒋沉:“……”
放屁这事是过不去了是么。
“等会儿我们去看电影。”
江免:“怎么突然想着看电影?”
“我前几天忙着生意都没空陪你,现在想好好的陪你。”
“哦,不用。”
“为什么?”
“跟你多待,我怕我会得破伤风。”
“……”
他这是被嫌弃了吧?
下午五点。
江免还是被蒋沉给拖去看电影了。
在下车进电影院的路上,变故横生。
无法预言蒋沉会不会有危险,但在危险来临之际,江免还是率先做出反应。
一辆轿车失控撞在路旁,轮胎突然脱落径直朝他们这里飞了过来。
而蒋沉走在靠路旁的一侧,轮胎飞来时是直冲他的脑门去的,在蒋沉没反应过来时,江免一把将他往后拽。
而江免自己则躲闪不及被飞来的轮胎狠狠地撞击肩膀,惯性力太大,他的身体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一错步还扭到了脚。
“免免!”
蒋沉的瞳孔急剧收缩,惊慌失措的连忙将他拉进怀里,二话不说弯腰把他打横抱起大步朝停车的地步走去。
江免额上浸出一些汗,抿了抿唇道:“我没事,你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蒋沉一声不吭,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暴虐气息。
见此,江免也不敢吱声了。
到了医院,江免被送去检查身体,蒋沉脸色苍白地候在门外,一双眼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检查结果出来,问题不大,医生给开了一些止痛活血化瘀的药。
至于脚扭伤,医生开了止痛消肿的药。
总的来说,都不是大问题。
得知这个结果后,蒋沉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公寓里。
蒋沉把江免抱在沙发上,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肚子上,闷声道:“对不起。”
江免摸着他的头笑,“你道什么歉?”
“要不是我一直拉你出去,你也不会为了救我而受伤。”
“天灾人祸,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你是不是预测到了?”蒋沉抬头看着他。
江免摇头,“我没法预测你。”
“什么意思?”
“我能预言任何人的危险,除了你,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
蒋沉收紧搂着他腰的手,许久都没再开口。
江免察觉他情绪不对劲,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我肩膀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帮我接杯水,我想吃药。”
蒋沉回神,起身去给他接水。
等他吃完药,蒋沉拿起一瓶喷药喷在他的脚踝上,动作特别小心翼翼,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江免安静地看着他动作。
蒋沉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他能做的就是给足他安全感。
“蒋沉。”
“嗯?”蒋沉掀起眼皮看向他。
江免:“我不会死在你前面,所以你不用担心,哪怕要死,我也会通知你的。”
蒋沉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薄唇微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沉默地给他敷药。
【黑化值:26。】
时隔一天,轮胎飞了的那辆车主人上门来道歉赔偿了,开门的是蒋沉,他阴鸷地盯着中年男人,目光里隐含杀意。
男人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江免怕蒋沉发疯,连忙伸手接过男人手里拎着的东西,接受他的道歉后就理解性的让他走了。
再不走,江免怕自己会拦不住蒋沉。
男人也看出来蒋沉危险,听完江免的话后连忙转身就跑,背影十分慌乱,活像身后有丧尸在追。
关上门,江免无奈的看向蒋沉,“车祸的事他也不想发生的,你别吓他。”
蒋沉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你在乎他?”
又脑抽?
江免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后,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亲完,江免柔声道:“我只在乎你。”
听到这话,蒋沉布满阴霾的眉宇间骤然阴转晴,并且好心情的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蒋沉体内游走着各种叫嚣的狰狞凶兽,但最终都败在江免轻轻的一个吻上。
蒋沉想,若是能永远霸占江免的吻,要他立刻死了也甘愿。
他脑海里曾闪过很多疯狂的念头,但一个都未实施,因为怕江免会失望。
以前的蒋沉有多疯他自己清楚,可现在有江免了,他想着不能再这么疯下去。
只要江免开心,他愿意成为专属于他的狗。
一条……乖顺的狗。
被蒋沉领着去见蒋奶奶和蒋爷爷时,江免心里有点紧张。
“你说奶奶会不会不喜欢我啊,她一直想有个孙媳妇,可我是男的,她……”
蒋沉抱紧他,“别怕,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也接受你,不会为难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江免还是担心。
毕竟蒋奶奶之前可是一直要蒋沉去跟女人相亲的。
不过等见到了两位老人后,江免暗松了一口气。
两个老人眉目和蔼,看到江免时眼前一亮,蒋奶奶更是直接走过来拉住江免的手。
“好孩子,一路过来累了吧?”
全程坐车,只在下车走了几步路的江免:“……”
蒋沉接了话茬,“奶奶,我们不累,先进屋吧,外面冷。”
蒋奶奶点头,“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快进来。”
江免被热情的蒋奶奶拉进屋,一进去,她就把一大堆零食塞他手里,水果和饮料什么的也全放在他面前。
太热情了,江免有点顶不住了。
蒋沉拍了拍他的手背,凑到他耳旁问:“现在还紧张吗?”
江免:“不紧张了,但我有点不知所措。”
蒋沉低笑了一声,“没事,有我。”
闻言,江免稍作安心。
到了吃饭时,江免本想收敛一点的,但蒋沉貌似跟蒋奶奶说过了,所以她知道他能吃,吃饭期间不断给他添饭和夹菜。
江免委婉的说够了,可有一种不够叫奶奶觉得你不够。
“好孩子,跟着蒋沉你受苦了。”蒋奶奶一脸疼惜的看着他。
江免:“……”
其实蒋沉更苦。
蒋沉也这么认为的。
一天尽伺候江免了,想占点便宜还被揍。
但眼下他可不敢说出来。
奶奶现在明显更疼江免,他这个亲孙子都得靠边站了。
不过对此蒋沉倒是挺喜闻乐见的。
江免逃避蒋沉的亲亲时就爱变成狗,这样蒋沉就拿他没办法了……个屁。
蒋沉比他这个狗还要狗,一直拿美味的食物诱惑他,还不给他吃。
江免眼睁睁的看着他吃,口水直流。
蒋沉笑看着他,“想吃就变回人,随便你吃。”
江免翻了个大白眼,冲他叫了几声。
蒋沉:“你在狗叫什么?”
“我本来就是狗。”
“我知道啊,所以你在叫什么?”
二哈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前肢去挠后肢在抠脚,边抠边对蒋沉道:“妈的法克。”
蒋沉:“……”
会抠脚的二哈,还会骂法克的二哈,真……少见。
蒋沉沉默了几秒后,突然笑得停不下来,边笑边捶桌,身体还扭成了麻花。
江免睨了他一眼,却见他从椅子上摔下地,“咚”的一声,头还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关键都这样了他还在笑,笑声跟喉咙里卡了尖叫鸡似的,刺耳又滑稽。
江免一脸无语。
到底谁才是二哈?
周末。
蒋沉带着江免去逛店铺,偶遇到陈雁跟她的小姐妹。
陈雁一看到蒋沉就双眼放光,抛下小姐妹就直奔蒋沉而去。
蒋沉眉头紧蹙,在她过来时被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腻到了,一脸嫌弃的往旁边躲。
陈雁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蒋沉,你嫌弃我?”
蒋沉:“我还不够明显?”
他说话十分直白,半点面子都不给。
陈雁脸色难看,咬着唇伤心地盯着他看。
蒋沉抬起与江免十指相扣的手,“还看不出来么,我有媳妇了,要脸的人都知道回避。”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要脸了。
陈雁这下是真的不能忍了,先是隐晦的朝江免投去嫉恨的一眼,后又楚楚可怜的对蒋沉道:“我没有,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沉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蒋沉被她恶心到了,冷酷无情地说了一声“有病”后,搂着江免就走了。
那躲让的姿势,很像在躲什么脏东西。
江免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只在临走前冲她扯了扯唇角。
那云淡风轻的神态既讥讽了她的爱而不得,又不把她看在眼里。
陈雁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以为能得蒋沉另眼相看,谁曾想蒋沉只把她当陌生人。
甚至于连陌生人都不如。
而江免呢?
她对他的挑衅就像在自取其辱。
思及此,陈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双手死死握紧,最终又无力的摊开。
二十五年后。
给两位老人送了终,蒋沉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若不是有江免陪着他,他怕是会陷入某种消极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江免耐心的陪着他走出亲人离世的悲痛,过了很久很久,蒋沉才走出来。
冬季。
窗外下雪了,虽然屋里有空调,但江免还是觉得冷。
再加上被窝里很暖和,他更舍不得起来了。
蒋沉很黏江免。
江免不起来,他也不起。
两人继续相拥而眠,最后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三分了。
江免肚子正饿着,突听系统提示黑化值降为零了。
他浑不在意,只想着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这时,蒋沉沙哑的喊了他一声。
“宝,我们等会儿要吃什么?”
江免回头与他对视,“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话音刚落,江免觉得空气中有股迷之味道,味还有点冲,头赶紧往后仰道:“咱别对着说话。”
蒋沉哈了一口气,“不臭啊,你仔细闻闻?”
江免也冲他哈了一口气,“那我的也不臭,你闻闻?”
两人开始互相哈气,暴击伤害拉满,最后同时哈嗝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