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薄此次前来本来想找江免算账的,但现在……
南卦拿手肘拐了拐严薄,“你还找他算账吗?”
严薄抬头望天,“今天天气不错。”
“啊?”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严薄:“天气好,我心情也好,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南卦很不给面子的摇头,“不懂。”
严薄难得的耐心解释,“心情好,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南卦:“……”
你丫的是不敢吧?
不过,看到江免这变态的力气,别说是严薄,就是南卦自己心里也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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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免徒手扶着树又重新栽了回去,南卦紧张的吞咽了一下。
他不是弱不禁风吗?
可这力气,一人都能顶十个人了。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力气?
南卦正在怀疑人生,那边的砖厂老板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哟小兄弟,是我眼拙了,你这力气就适合在我这干活啊。”
听到他终于肯松口了,江免正要点头答应,突被一道恶狠狠地视线紧盯着。
江免扭头看去,对上严薄那双冒火的眼睛。
“你敢去搬砖,老子就把你的腿打断,你不信就试试。”
江免皱眉,“可我得赚钱养活我自己啊。”
严薄:“我没给你钱?”
江免:“六块六?”
“早餐一块钱买个包子,一块钱再买瓶水,午餐两块五买包泡面,晚餐两块钱的面包,你还剩一毛钱,一天存一毛,十天就是一块,还不够?”
江免:“……你听听你说的人话?”
严薄薄唇微启,淡淡的反问:“不是?”
江免无话可说了。
抠门到这种地步也是不容易。
南卦在一旁听得起了兴趣。
严薄之前可不是这样的,给江免的零花钱少说也是五位数以上,现在是怎么了,居然只给六块六。
风太大,砖厂有粉尘吹来有点不好受,严薄捂住鼻子看向江免,“过来。”
江免想指着他鼻子很有骨气的说不去,但碍于他那强大的气场,再加上他手里惹人垂涎的钞票,最终还是没出息的过去了。
等他过来,严薄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走。
见此,砖厂老板连忙出声想要挽留江免,这时,南卦在转身前冲他“piu”了一下,再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人一看非富即贵,砖厂老板不好得罪,最后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江免的背影。
早知道就同意让他来这干活了,现在想挽留都留不住了。
唉。
“搬来跟我住,做什么事情前得跟我报备,一天给你二百五十块钱。”
听他说完,江免眼角抽了抽。
一天二百五,隔应谁呢。
老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干。
妈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嘤嘤嘤,我被羞辱了,但这种羞辱请再多一点。
系统:【……爹,你现在好没有原则。】
江免:“等你饿得胃痛吐酸水,眼前还冒星星时,你就知道钱比原则重要。”
“不过,”江免找补了一句,“我不要原则也是分人的,比如眼前这个抠门鬼。”
【哦?你知道他了?】
“什么?”
【你老攻。】
“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包厢里。”
系统还想再问,江免却不搭理它了。
抬眼看向严薄,江免问:“做什么事情都得跟你报备?”
“嗯。”
“那等会儿我拉屎擦屁股冲水……”
严薄:“……这些不用!”
“哦,所以你为什么要我跟你同居?”
“我们是协议情侣,自然得同居。”
“你就是馋我身子。”
严薄冷笑,嫌弃道:“你是真的没点b数。”
“有啊,像我这种身材好,又长得帅的人,魅力一向无限。”
“身材好?”严薄看着他那干瘪的身体,嗤笑道:“脸皮厚成你这样也是无敌。”
江免莞尔一笑,“富二代里抠成你这样的也是无敌。”
“……”
江免跟严薄“同居”了。
他住一楼,严薄住三楼。
相隔甚远。
用严薄的话来说,跟他同处一层楼会缺氧。
江免冷笑出声。
行呗。
现在的你嫌弃我,以后可别求着我。
等着看真香现场。
别墅里只有他们俩人,保姆只有在餐点的时候才会出现给他俩做饭。
全程一句话都不说,动作也格外小心翼翼,没发出什么异响,安静得过于诡异了。
而这个别墅因为大,再加上缺少点热闹,有点像废弃的房子,死气沉沉又阴森森的。
这不得不提到严薄了。
因为严薄这人不喜欢噪音,尤其是家里的噪音。
走动时脚步声稍微大点,都能让严薄暴躁。
再往后推,推到他的家庭背景。
他的父亲是富豪,不止一次出现在电视里,因此惦记上他家钱的人很多。
其中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严薄身上,绑架什么的自然也会发生。
严薄就是因为在绑架时,被绑匪故意刺激耳朵从而造成耳鸣有了心理阴影,长大后就不喜身旁的人发出什么大的动静。
再加上父母对他的放养,漠不关心,所以严薄很小就一个人住了,只允许保姆每天上门来准备三餐。
其余时间,他都喜欢一个人独处。
不过,现在多了江免。
吃早餐时,严薄起不来就没下来吃。
江免一个人坐在餐桌旁看着一桌子的美食,都快要幸福哭了。
饿肚子真的太难受了。
尤其对于他这个胃口大的人来说,饿肚子无疑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现在他可以尽情的享受美食了。
反正严薄也不吃,又不能浪费粮食,他就“勉为其难”的把早餐都吃了。
吃鸡蛋时噎着了,江免赶紧捶着胸口,捶了还是觉得噎,他连忙起身去接水,不想起得太急了,脚趾突然磕在椅子上,疼得他泪花都冒出来了。
正疼着,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开门声,紧接着,严薄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站在走廊上盯着他。
“江免!你他妈想死就直说!”
听他的语气似要吃人,江免不解的问:“我又怎么了?”
“我他妈是不是说过了你别磕着摔着!”
“你说过了,但你妈没说。”
“……”
很好。
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怒火。
严薄乘坐电梯下去,大步流星的靠近他后拎着他的衣领就要揍,但忽然想到他痛的话,自己也会跟着痛,扬起的拳头立马放了下来。
不能揍,心中的火气又没处撒,严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江免看着他的拳头举起又落下,落下又举起,举起又……如此重复了四次后,最终一拳砸在餐桌上。
嘶。
光听指骨撞击在桌子上发出的沉闷声响,江免都觉得痛。
严薄猛地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双颊,略微靠近他后低哑道:“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江免一脸无语,“我磕着摔着,那也是我痛啊,你生气个什么劲,难不成你……”
以为他发现了真相,严薄抿了抿薄唇,不料下一秒却听他道:“你竟爱我爱得如此深沉,嘤,好感动,薄薄,咱们来生猴子吧。”
“……”哪来的蛇精病?
严薄一脸嫌弃的推开他,懒得再听他瞎扯下去。
江免伸出尔康手,“超薄,你别走啊,咱们来聊聊生猴子的话题嘛。”
超薄?
严薄听到这个词后差点顺拐。
他扭头瞪向江免,咬牙切齿道:“你想死?”
江免连忙摇头。
严薄阴恻恻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了才收回视线,转身上了楼。
江免撇撇嘴。
喜怒无常的臭男人。
三天之期很快就到了。
江免得还高利贷了。
这年头的高利贷都不做人,江父本来只借九十多万的,但这几年利滚利居然到了三百多万。
只有原身一人还债,根本还不清。
就是因为还不起,王二那群人才多次上门殴打侮辱原身,这些也是造成原身心理扭曲的原因之一。
严薄不让他搬砖,这几天手机里就只有几百块钱,连还钱的零头都不够。
愁啊。
因为愁,江免又不小心伤到了手。
然后,严薄再次准时的出现了。
不等他开骂,江免主动抱着他,无奈又宠溺道:“我知道你关心我,所以……”
猝不及防的被抱住,严薄的身体一下子僵住,涌上喉咙的脏话也瞬间吞了回去。
鼻尖嗅到一股浅淡的洗衣粉香味,劣质却不难闻,大概是因为这香味,严薄心中暴虐的情绪顷刻间便平复下去。
“所以什么?”严薄难得耐心的发问。
江免扭捏了一下,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所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严薄:“……”
就知道没好事。
严薄冷血无情的将他推开,但这人像个牛皮膏药似的又贴了过来。
“薄哥,你借我点钱嘛,好不好?”
居然连撒娇都用上了!
若是以前,严薄肯定会厌恶,但现在……
啧。
感觉还不错。
捏了捏江免的后脖颈肉,严薄财大气粗道:“说吧,要多少钱?”
“两百万。”
“多少?”
“一百万?”
“嗯?”
“八万。”
严薄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看。
江免:“不是吧,你个富二代连八万都没有?”
严薄:“有,但我不想借给你。”
“为什么?”
“我抠门。”
“……”很好,这个理由很充分。
江免不死心道:“我现在好歹是你的男朋友,你不借给我钱不太好吧?”
“协议男友,又不是正式的。”
“可以是正式的。”
“嗯?”
江免握住他的手,真挚道:“老公。”
“……”
为了借钱,这人还真是无下限。
不过,挺有趣的。
严薄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轻轻靠近他,薄唇微启,吐露出几丝灼热的气息,“真好听。”
江免心里一喜,正要高兴,不料他却补了一句话。
“但我还是不借。”
“……”
深呼吸一口气,江免紧盯着他道:“你这是要逼我出绝招了。”
严薄挑眉,“哦?”
江免背过身捣鼓了一下,随后转回来手微抬,掌心一翻,露出一个煮鸡蛋。
“这是我保温了好久都舍不得吃的鸡蛋,给你。”
保温好久都舍不得吃?
严薄唇角轻扯,“你贿赂我?”
江免摇头,“不是,我这是对你好。”
严薄剑眉拧紧,“什么?”
江免理直气壮道:“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严薄盯着眼前的青年出神。
虽然在出神,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鸡蛋。
江免哄着他道:“赶紧趁热吃。”
严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鸡蛋,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又酸又甜。
还有些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黑化值:88。】
严薄很不喜欢吃煮鸡蛋,但今天却鬼使神差的剥了鸡蛋壳并咬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鸡蛋的口感还蛮不错的。
察觉到这鸡蛋是热的,严薄问他,“你把鸡蛋放兜里保温的?”
江免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严薄没回答他,只得意的扬了扬眉,张嘴几口把手里的鸡蛋吃进肚。
下一秒,却见江免扯开裤头伸手进去,从当部的“兜里”又拿出来一个蛋,并笑嘻嘻的问他。
“一个是不是吃不饱?这里还有一个,热乎着呢,快吃吧。”
严薄:“……”
【黑化值: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