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你他妈是不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意识才恢复清醒,耳边就听到一道厉声呵斥。
江免睁眼看过去,眼前的男人模样英俊,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衣冠楚楚,单从外貌来看,他挺帅的,有种霸总的高逼格。
只是脸上的愤怒破坏了那抹帅气,因过于生气,衬得这面容有几分狰狞。
江免没搞懂情况就明智的选择沉默,不想他这沉默的态度越发刺激到男人,男人怒不可遏的走过来一把将他推倒。
“说话,你哑巴了?”
眼里闪过一丝阴翳,江免目光沉沉地盯着男人看了两秒,随后将就着摔倒的姿势来了个扫堂腿。
男人没设防被绊倒,膝盖狠狠磕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令他的面色有些扭曲。
“你他妈发什么疯!”
江免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平淡道:“我用你对我的方式对你,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似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焦戴一脸震惊的瞪向他。
记住网址
趁着这个时间,江免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等梳理好原主的记忆后,江免啧了一声。
眼前这个男人是原主的上司,仗着原主傻白甜好欺负就多次把原主当狗来使唤。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高兴的时候给个好脸色,不高兴时就把怒火撒在原主身上。
原主傻归傻,但也不会傻等着当撒气筒,可一有表露不乐意的想法,就会被焦戴威胁要开了他。
原主家里穷,再加上妹妹身体虚弱经常往医院跑,很多时候都急需用钱,所以原主舍不得这份高薪工作。
为了不丢工作,原主一直忍受着焦戴,然而原主的一味忍让只会让焦戴变本加厉。
就在刚才,原主被焦戴带去参加饭局,明面上是饭局,实则是想让原主卖身。
原主自然不乐意,借口上洗手间跑了,但被焦戴察觉追上后各种威逼利诱,紧接着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江免看着爬起来的焦戴,面无表情的一脚踹过去将他又弄趴下。
焦戴:“??”
江免拿脚踢他屁股,“真翘,适合挨木曹。”
焦戴:“?!”
江免:“相信我,你去卖的效果比我好千倍,去吧皮卡丘,我精神上支持你。”
说完就走,丝毫不给焦戴说话的机会。
直到走远了才隐约听到焦戴气急败坏的大骂声,与此同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江免没管,快步出了餐厅后直奔公交站台。
公司。
江免出了电梯来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四周的同事纷纷看了过来,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
他没管,打开电脑便开始工作。
换工作还是换上司,这是个问题。
想了三秒,江免觉得还是换上司好了。
毕竟他没有错,错的是上司。
至于怎么让上司走人……
江免指尖轻点,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
“哟,江怂货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不和谐的声音突响,扰乱了江免思考的思路。
他转头看去,一个瘦不拉几的丑东西端着杯子不屑的看着他。
江免扯了扯唇角,“我打了狂犬疫苗的,你以为我会怕你?”
一向懦弱无能的人突然会还嘴了,男子神色一僵,随后又觉被落了面子恼羞成怒道:“你敢说我是狗?”
“你真聪明,居然还知道自己是狗。”
“草泥马的……”
卧槽,吵起来了!
周围的人一看有好戏,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看了过来。
让他们倍感意外的是江免。
平时像傻子一样,谁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被说被嘲讽了也不知道还嘴,今天是打鸡血了吗,这么刚。
“王平上啊,你怕他了?”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
被江免骂成狗的王平很想上,但今天的江免邪门了,不光嘴利索,那双眼也冷冽逼人,他完全不敢上前一步。
骂不过,又不敢动手,王平只能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触及几个鄙视他胆小的眼神,他愤恨的瞪了江免一眼后落荒而逃。
“妈的,怂货。”
热闹没得看了,一个男人不尽兴的骂骂咧咧出声,望向江免时,江免正好看过来。
一双漂亮的杏眸波澜不惊,犹如沉寂的死水,平静之下似藏着深渊巨兽,狠戾凶恶,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奋起给人痛击。
男人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秒变怂货转过身低下头当自己不存在。
社畜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江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是妹妹江灵开的门。
“哥哥。”
江灵最黏他了,一见他就高兴的扑过去。
江免连忙伸手接住她,抱起来掂了掂,“重了,是不是又偷吃零食了?”
江灵嘟嘴,“妈妈只给我吃一包。”
江免从兜里拿出一个果冻,“晚饭吃。”
江灵脸上瞬间露出笑容,“谢谢哥哥,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
这时,江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嗔怪的睨了江免一眼,“又惯着她。”
江免笑了笑把江灵放下来,“我爸呢?”
江母:“搁房间里捣鼓他那破收音机呢。”
家里穷,这些年又因为江灵的病变卖了很多家具,所以家里现在还值钱的就剩一个老旧的电视机。
之所以留下电视机还是因为江灵想看动画片。
江父平时除了工作就喜欢听收音机,偏偏收音机爱坏,也一直没钱买新的。
所以听到江母这么说后,江免觉得心里酸酸的。
都是穷闹的。
虽然穷,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和乐融融,比上一世凉薄的亲情好多了。
江母给江免夹了菜,“快吃,你都瘦了。”
江免含笑吃下她夹的菜。
这一世的家庭环境蛮不错的。
次日上班。
焦戴居然没来找江免的麻烦,这让他感到有点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该坑的人他还是要坑的。
“卧槽,封氏董事长的儿子居然死了!”
“怎么死的?”
“听说是病死的。”
“他儿子叫封寻吧,我在杂志上看过他,特别帅的一个小伙子。”
“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出头就死了?”
“传闻他身体一直不好。”
“啧啧啧,有钱又如何,还不是无福消受,真是短命鬼。”
“嘘,你小声点,别让焦主任知道你说他坏话。”
“这又关焦主任什么事?”
“听说封寻是焦主任心头的白月光,他死了,焦主任指不定多伤心呢。”
听到这里,江免了然的挑了挑眉。
难怪没来找他麻烦,原来是去参加白月光的葬礼了。
手机突响,江免低头查看。
焦戴让他买捧白玫瑰送去xx墓园。
江免本想当没看见,可下一秒手机入账的消息让他迟疑了。
整整两千块。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钱除了买白玫瑰,剩下的可以给江父买新的收音机,买完收音机也还有剩余。
摩挲着破裂的手机屏幕,江免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单买卖很划算。
毕竟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xx墓园。
江免捧着白玫瑰进来时,并没有看到一大群人,诺大的墓园里,只有焦戴跪在一个墓碑前哭得死去活来的。
封寻不是才死吗,为什么这么快就下葬了?
听说封父对封寻挺宠的,可这里却好荒凉,贡品也没多少。
江免很费解,不过转眼一想,这也不关他的事。
晃了晃头将繁杂的想法抛之脑外,江免捧着花走到焦戴旁边。
无言地看着他哭了五分钟,江免忍无可忍道:“你他妈哭错坟了。”
焦戴哭声微滞,擦干眼泪仔细看着眼前的墓碑,待发现真的哭错坟后,他哭得更伤心了。
“呜呜呜,浪费老子眼泪。”
江免:“……”
突然有点同情他。
江免转头看向旁边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特别新,照片上的人也特别帅。
照片上的封寻不苟言笑,眼神淡漠。
只一眼就让人产生畏惧感。
光是照片就有这么强的压迫感,那若是本人在场……
啧。
不得了。
江免与照片上的人仅对视了半分钟,就率先顶不住的移开视线。
与此同时,他心里产生了一股微妙的异样感,这种异样感驱使他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而不是先交给焦戴。
放下花时,他瞥见地面似乎有个奇怪的阵,来不及多想,一股阴风吹来,激得他鸡皮疙瘩都起了。
摩挲着微凉的手臂,江免懒得再管焦戴,转身就快步离开墓园。
刚下班,江母就打电话过来说江灵又进医院了,江免一听也顾不上省钱了,打了个车就急匆匆的往医院赶。
江灵这次是急性病,需要手术,而手术需要钱,他们家已经掏空了家底,根本拿不出钱。
江免一边安抚江母一边跟朋友借钱,但他的朋友大多数都是一般家庭,借也借不来太多的钱。
看到江母无助的捂住脸跪在地上痛哭,江免心口微涩,不忍的移开眼。
正在这时,一条短信冒了出来。
江免起初还以为是骚扰短信,可当看清楚短信内容后,他瞳孔一震,心脏砰砰乱跳。
短信是封家人发来的。
因他体质特殊,封家人要他跟封寻冥婚,条件随便他提,另外还会支付几百万当做报酬。
几百万……
江免看了看还在掩面而泣的江母,又看了看病房里戴着氧气罩的妹妹。
冷白修长的指尖微动,他在碎裂的手机屏幕上敲击着,很快就回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