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龙靖宇心脏忽然一抽。
“那你舍得我么？”
龙靖宇的思绪回转，他忽然想起在离开苗寨时，那个清晨，那个小姑娘鼓足全身的力气问的这句话。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
金玲珑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仰着雪白的脖子，想要滴落的眼泪咽回去。
“吧嗒。”
泪珠不争气的掉落在手中的茶杯里。
“对不起。”龙靖宇的心情顿时沉重了下来，他感觉，对于金玲珑的亏欠实在太多太多，一次次的奋不顾身，一次次的人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而他能给与的实在太少太少。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阿黄把自己咬死。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金玲珑哽咽的说道。“我只要你一个答案，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龙靖宇沉默了，低着脑袋，他不敢抬头去看那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睛，他的心脏在抽搐，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似得，思维停止了运转，仿佛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流逝着。
“对不起。”把手中茶杯放下，金玲珑起身起开。
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龙靖宇只感觉好累，好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失神。
……
“金寨主走了。”方小雅问。
龙靖宇点了点头。“我是不是太渣了？”
方小雅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龙靖宇为何会如此一问，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很快便反应过来，搂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小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如同母亲一般，让人感觉温暖，轻声说道“如果你认为是对的，那你就去追。”
“可，可那对你们不公平。”龙靖宇只感觉心里很乱“我现在有你了，还有凌菲菲都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黄雪哪里呢？又要多一个金玲珑么？对我，对你们都是一种伤害。”
“我想她们不会怪你的。”方小雅抚摸着龙靖宇的头发，柔声道。
“我这里过不去。”龙靖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颤声道。
“可是现在你那里就不痛了么？”方小雅反问。
“算了，我再想想吧。”龙靖宇深吸了口气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逃避一辈子这个问题，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
方小雅不言，只是紧紧抱着怀中这个男人。
心力憔悴的龙靖宇，就这样把自己埋在方小雅的怀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累，太累了！
……
“小雪，你给我说说，你和那个龙靖宇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汝正板着脸，瞪着浑圆的眼睛，神态威严的说道。
“啊？什么怎么回事啊？”黄雪小脸一红，心脏“突”一下，整个人有些慌了神。
“我问你呢？不要给装。”黄汝正喝道。
“没，没什么啊。”黄雪心思急转，正在思考是不是爷爷发现什么了？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露出破绽啊，况且这件事只有她和方小雅两人知道。
“丫头，我可给你说，不要撒谎你一撒谎就脸红，从实招来。”黄汝正义正言辞的说道。
“没有。”黄雪低着脑袋，决定硬撑到底。
黄汝正被气得脸都绿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喝道“我可给你说，以后你离那个龙靖宇远一点，知道么？那小子天生青龙印，他必须要找一个天生朱雀印的女人，你懂？还有，他现在还有那个什么方小雅？你知道她以前是什么吗？是妖！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狐姬，在山门前，那个金玲珑看他那个眼神，你看不出来，我这个老家伙心里肯定不明白，这里面绝对有事，丫头，听我的不要去趟浑水，就当，就当爷爷求求你行么？”
话到最后，黄汝正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毕竟是他的亲孙女，心头肉。
“爷爷，我，我就是喜欢她。”黄雪一咬牙，也顾不得爷爷高不高兴了，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说你这孩子，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么？你们之间有缘无份知道么？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首当其冲我就不同意，我相信你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黄汝正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从小到大，这是孙女第一次忤逆他的意思，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十分不舒服。
“我喜欢就够了。”黄雪昂着小脑袋，不甘示弱的对上黄汝正的目光，眼中满是倔强。
“你，你气死我了。”黄汝正的手微颤抖，火气上涌，整个人都哆嗦。
“爷爷，爷爷你别气，别气。”见黄汝正动怒，黄雪顾不得和老爷子对峙，连忙帮他拍背安慰道。
“我不气你能离开那混小子？”黄汝喘着粗气说道，现在他对于龙靖宇的印象可谓差到了极点，花心大萝卜，甩手掌柜。
黄雪一个劲的拍背，任凭黄汝正如何问，她就是不答。
“唉，女大不中留咯。”黄汝正一瞬间变得苍老不少，深深的叹了口气。
……
入夜，山冯吹拂，空气微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龙靖宇看着被黑夜隆重的群山，对身旁的人影说道。
“等待他们出手。”人影回答。
“那我应该帮你做些什么？”
“去地府。”
“去地府？”龙靖宇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李云飞这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你把恶婴留下吧，带着鬼火童子去吧。”李云飞抿了抿嘴，平静道。
“怎么？地府的动乱和小笨蛋有关？”龙靖宇彻底糊涂了。
李云飞回忆了一下，说道“当年，我苏醒之后，想要去找陌青竹的鬼魂，但那时候她已经投胎了，气愤之下，打算把整个地府拆了。”
龙靖宇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这李云飞真是个猛人，地府说拆就拆的，拆迁队也不敢这么吹牛逼的啊。
当然，龙靖宇也不认为这是李云飞故意在吹牛逼，他相信，这个家伙有这样的实力。
“后来，酆都大帝，联合十殿阎罗共同围剿我，只是他们太弱了。”说到这儿，李云飞摇头笑了笑。“他们想要和解。”
“你答应了？”
李云飞点了点头“当然，毕竟这件事本身是我有错在先，而且，他们的条件我无法拒绝。”
“什么条件？”
“陌青竹。”李云飞缓缓吐出这个名字“酆都大帝为了保持地府的稳定，告诉我青竹投胎地点，但他也因为泄漏天机，提前入世。”
“入世？”龙靖宇不解“酆都大帝这么牛叉的人物还需要入世么？”
“当然，天，深不可测。”李云飞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今天没有星辰，没有月亮，黑乎乎的，仿佛被一块黑色的幕布笼罩着似得。
“那和小笨蛋有什么关系么？”龙靖宇问。
“在他告诉这一点的时候，同时我也答应了他一个要求。”顿了顿，李云飞说“他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秦广王等人一定造反，所以要求我帮助涅槃归来的他重夺酆都大帝之位。”
龙靖宇一怔，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云飞，一脸惊骇的说道“你，你是说小笨蛋是酆都大帝的涅槃转世？”
“可以这么说吧。”李云飞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我的天，酆都大帝给我当小弟，这……”龙靖宇感觉脑子有点懵。
“怎么？还怕他登基以后灭了你不成？”李云飞笑了。
“有一点。”龙靖宇无比坦诚的说道。
“放心吧。”李云飞安慰道“紫薇他们的行动越来越诡秘，我这里抽不开神，所以我打算让你代替我去一次地府，帮助他登基称帝。”
“可不可以不去？”龙靖宇可怜巴巴的说道，现在地府大乱，双方正是交战之时，到了秦广王的地盘，那还不是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