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他,继续低头捡石子,边打边骂他:“刘宇飞,你个没的孬种,你想扒我的皮,那你上来扒啊,我等着你。”
“老子才不上来,有种你下来,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下来啊,我是浪里白条,陆地上打不过你,水里你绝不是我的对手。”这个家伙竟然在水里耍起了赖皮。
我一下子跃上了护墙,冲着他诈唬道:“好啊,那我下水里会会你,你等着我。”然后我做出欲跳水状。
这个家伙急忙喊道:“你千万不要下来啊,这水很臭、很脏的,下来我也不和你打,行不?”
我被他的话气乐了,想不到这个棍是这样一副外强中乾、无赖孬种的模样,让我更加瞧不起他。
这个家伙看到我没有跳下来,就又起电话拨打起来:“您是苏局吗,我是刘宇飞,我在西护城河边被一个开着宝马x5的流氓追打,你赶快派人救我啊。……,对就是在西护城河边,您赶快派人来啊,来晚了就大事不好了。”
刘宇飞打完电话,站在河中央来了底气,冲着我大喊道:“小子,你这是为谁出头打我,你敢说一声不?”
“我为那些被你霸占的女人出头,为那些有苦难言、有屈难伸的丈夫出头,你这个没有的色狼还不清楚自己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吗?”
“好,你有种!你有种别走,就跟我这样耗着,看我的人来非收拾死你不可。”
我不知道他刚才给谁打了电话,但我知道只要有人答应他派人来,我就有危险。但我不甘心就此放过这个混蛋,只能继续捡石子投打他,来发泄我心中的愤怒。
这个家伙被我投来的石子多次打中。他也算聪明,急忙扭身护着脑袋往河对岸踉跄前行。我抬头往远处看去,看到在正前方几百米处有一座桥,就急忙转身朝我的汽车跑去,我准备开车赶往河对岸,继续追打这个混蛋。
车还没开到桥头,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接起手机一听,是刘魏华打给我的。
“小伟,你是不是在西护城河边追打刘宇飞?他已经给我们苏局长打电话报警,现在苏局长让我安排交警和刑警准备堵截你。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往杭州方向开。”说完这些话,他就断了通讯。
我没想到这个混蛋会认得刘魏华的顶头上司苏天配,苏天配是该市公安局局长,和我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我知道他。看来这个刘宇飞还真是不简单,方方面面的硬茬认识不少。刘魏华是副局长,分管刑警队和禁毒办,很有实权,但他和苏天配关系不睦,面和心不合。
我开着车看到刘宇飞已经爬上了对面的河岸,正在挥手招呼出租车停车,但似乎没人搭理他。也是,一个一身污水、臭气熏天的人,没有出租车司机愿意拉他、脏了自己的车,可为什么这个良心和人格肮脏龌蹉到极点的人,却会有那么多道貌岸然的大人物愿意和他坑壑一气呢?
我本来还想过桥追上他,但我又看到他似乎手里挥舞着钞票拦住了一辆小地方才有的摩的,一溜烟扬长而去,我只好调头出城。我原想收拾完这个混蛋后再去找陈静的晦气,但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因为警察们正在到处找围追堵截我呢。
我一边开车一边思索郝明和陈静的事。现在我能理解郝明星夜驱车驰奔来找我的那份绝望和伤心,被最爱的人毫不留情地背叛,还要联手奸夫欺骗自己,那是一种多么难以忍受的痛苦,换做是我恐怕连死的心都有。虽然我不知道郝明对于陈静出轨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我明白是男人就难以忍受头顶绿帽的耻辱。
过去琪琪虽然背叛过我们的爱情,但这与我有一定关系,不能全部诿过琪琪。她的出轨是出于对我的报复和猜疑,因为我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这也是我对她一直心存感愧疚的原因,但陈静呢?
郝明对陈静一直呵护有加,像父亲、像兄长、像恋人。他对陈静的感情是真挚和单纯的,他怕陈静吃苦受累,所以不让她出去挣钱养家。陈静喜欢穿什么,他就买什么,陈静喜欢吃什么,他就做什么,对她百依百顺,父母对于子女也不过如此吧。他曾经在电话里和我说过,陈静是他的大女儿,嘉嘉是他的小女儿,他有两件小棉袄。他一直会牢记陈静在和他确定关系时,对家人那份决绝的态度所带给他的那分感动,那分感动他会至死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