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娇城与大盘古都相距甚远,即使是日夜兼程,不停赶路,最好也需要半个月。
早前时候,暮离能够快往返于大盘古都与天雾城之间,那是因为她本身拥有非常强大的能力,行路度非常快,并且,不会畏惧阳光。
但是,如今暮离带着所有人赶往大盘古都,大人累一些倒还好说,可是,云光那两个刚生出来的小娃娃却不能承受。
再加上一些照顾主子们的奴仆,他们年份尚轻,十分畏惧阳光,根本就无法在白天行走。
因此,一时之间,所有人行路的度都慢了下来,权当是享受大战临开之际,短暂的安稳时光了。
消失多日的常寻也现身了。
常寻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他的身边并没有围绕着那条金色巨蟒,是孤身只影,前来向暮离讨罪。
众人当夜行了一晚上,在天亮的时候,寻找到一处足以躲避阳光的山洞,暂时住下。
暮离虽然是坐在车内行路整夜,并不是很累,但是,她考虑了一整晚关于大盘古都的事情,等待清早太阳光线照射下来的时候,多少也有些困倦了。
暮离自然不用躲避到附近的山洞里休息,她权且在车上浅眠一会儿就可以了。
当时,车外忽然响起一阵骚乱,带着刺耳的兵器声和呵斥声,惊扰了暮离的睡眠。
“是谁在外面吵嚷?”暮离依靠在车上的小榻中,微微抬起眼皮,眼神淡淡的,仿似一股清水,询问了一句。
“主子,是常寻来了。”陈安站在车前躬身禀报。
“常寻?让他过来。”暮离吩咐道。
最近,她总是忙着女娇城的事,竟然没有现不知不觉中,常寻已经消失很久了。
“是,主子。”陈安领了命令,便让一众奴仆退下了,将常寻带到车前,“主子,常寻来了。”
常寻单膝跪在车前,向暮离叩行礼,脸色阴郁,表情像是浓化不开的墨:“拜见主子。”
“嗯,你来了?”车内传来一声浅淡的询问,透着少许乏累。
“是,”常寻不敢多说,只能问一句,答一句。
“呵呵,你去玩得可好?”暮离轻笑一声,似是打趣着问道。
常寻尴尬不已,跪在地上向暮离道歉:“主子,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说说罢,都去做了什么?”无缘无故消失,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没有做其它的事,就是陪着那蟒儿寻家去了。”常寻如实交代,“但是,走得有些远,今日才赶回来。”
“是么?”话音一挑,弥漫着几分微凉,慢条斯理的,不紧不慢:“你那蟒儿竟然比本爵还重要?怕是你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谁才是你的主子。”
“主子明察,常寻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忘记本分。”常寻急忙解释道。
“既然不敢忘记本分,那还不老实说话?”暮离断然不会相信常寻消失多日,为的是去陪着那蟒儿。
常寻有点为难,却又不敢再犹豫了,忙认真回答道:“主子,其实我、我想避开一个人。”
“是么?”车内,暮离轻轻眯起眼角。
她大概能猜到是那个人,只不过需要留给常寻一个人自我救赎的机会。
“主子,此事千真万确,绝对不敢说假话。”常寻原本就阴郁的脸色越变得冰冷、郁郁了。
“你啊,”忽然,暮离轻叹了一声,询问道:“去了那么多日,可寻到解决的法子了?”
“没有。”常寻摇摇头。
如果所谓的爱恨情仇都能够轻而易举就被化解了,世界上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恨意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本爵继续给你放假?”暮离似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可是,就算暮离敢放,常寻又哪里敢真的再次离开。
“主子,不用放假。我已经回来了,便不会再走。”常寻说话时,带了几分硬气。
“也好,有什么难事便与本爵来说,你先下去吧。”暮离暂时不追究了,她顺着车帘丢出来一个木盒子,说道:“良药苦口,且作为不时之需,专治跌打损伤,各种疑难杂症。”
“多谢主子。”有那么一瞬间,常寻觉得暮离是故意拿话怼他,倍感伤心。
常寻拜见暮离之后,恭敬地退了下来。
他顺着车辆停住的方一辆辆地走下去,不等走到最后,就被和道声音给唤住了。
“常寻,许久不见了。”宗情坐在车内,抬手挑开车帘,向常寻打招呼。
常寻神色陡然变得冷厉起来,漠然无声地看着那个坐在车内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还没死?”
“你都没有死,我如何死得?”宗情挑着眉梢,故意说着气人的话,“再说了,就算是我该死了,你也放心,必会拉你一个当作垫背的。”
“歹毒。”常寻冷冷说道,看着宗情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仿佛一瞬间就能将宗情的心脏挖出来。
“歹毒又如何?至少光明正大,不像是某些人,总喜欢躲在暗处偷袭,真是让人不耻。”宗情话里有话。
守城府那次受伤,宗情是被常寻和金色巨蟒双重袭击,进而腹背受敌,否则,以宗情的能力,就算是不能反败为胜,至少也不会受伤那么严重。
究其原因,全都是因为常寻。
宗情一直都记着这笔账。
“哈哈,”常寻蓦地笑了起来,阴郁的脸上浮现几分邪气,说道:“对付敌人就是应该不择手段,不像我一时心软,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常寻告诉暮离他是陪蟒儿去寻找栖息之地了,其实不然。
他只是在躲避宗情,或者说是躲避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希望能够再一次重伤宗情,彻底将这个人除掉。
当初,在庄园里,常寻也曾经出现过。但是,不等他出手,宗情已经被丢下水了。
常寻也说不清楚为何如此讨厌宗情,大概,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情感求而不得吧。
常寻喜欢玉蝶衣。
在他年岁很早的时候,曾经见过玉蝶衣一面,打那以后,就对玉蝶衣念念不舍。
常寻属于那种躲在一旁喜欢别人就好的人,因此,亲眼看着宗情为了追回玉蝶衣,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
他讨厌宗情,也讨厌宗情做过的那些事,更讨厌玉蝶衣幡然醒悟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