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摇将眼前人的局促不安尽收眼底,手指无意识的蜷缩起来,几乎压制不住打心底里腾起的想将人搂进怀里安抚的冲动。
用舌尖抵了抵上颚,稳了稳心绪后,他这才开口问:“不知师兄想对我说什么?”
楚伶握了握拳头,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声,自己又不是羞羞怯怯的小姑娘,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于是一咬牙,直接道:“你搬回别苑来住吧。”
楚摇眼神暗了暗,沉声问:“师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伶一脸莫名的看着他道:“当然知道啊,我就是想让你搬回来跟我一起住。”
“呵,我上回对师兄说的那些话,师兄可想好了?”
“嗯?”
楚伶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并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了房门才被迫停下。
“师兄,你真的想好了吗?”楚摇伸手抵在房门上,将人困在自己怀里和门板之间,丝毫不容人闪躲逃避。
楚伶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双墨绿的眼睛,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嗯。”
“就算这样也不介意?”他移开手,轻轻捏了一下楚伶的耳朵问。
“嗯。”
“那这样呢?”他指尖抵在楚伶的喉结上,暧昧的搔刮了一下,眼神幽深。
楚伶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呵,”他轻笑了一声,指尖下移,轻轻划过指下白皙细腻的肌肤,在其锁骨处打着转,然后朝衣服里面探去,“就算是这样,师兄也不介意吗?”
看着对方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故作轻蔑嘲讽的勾唇一笑,抽出手,干脆利落的转身道:“既然师兄并未想好,那就不必再提此事了。”
“等等!”
楚伶见他要走,心里莫名一慌,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不想让对方走,不想再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刚才对方的那些行为……心里虽然有点抗拒,但好像也并不是很讨厌!
于是上前绕到他跟前道:“我不介意。”
看着明明很紧张,却故作镇定的楚伶,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立马就将人揉进怀里,可是面上却还是端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道:
“师兄可再多考虑几日,毕竟往后日子还长,说不定还会发生比刚才更过分的事。所以,为了避免误伤到师兄,还请师兄与我保持距离。”
“什么过分的事?”楚伶愣愣的问。
“啧!”他咂舌,伸手直接扣住楚伶的后脑,然后倾身吻住了那张微张的嘴,直到感受到后者的挣扎,他这才将人松开,舔了舔唇道:“比如这样,师兄能接受吗?”
“……”
楚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被个男人强吻了!!
“喵~”
尖锐的猫叫声从一边传来,紧接着一团小巧的黑影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由于太过突然的缘故,楚摇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低头去看,便见一只小黑猫正弓着身子挡在楚伶前面满眼警惕的盯着他。
“……”
“喵!”
他正讶异于这猫的伤好的快时,就又听见一声软软的猫叫,一只白猫跟着窜过来,一口咬住小黑猫的脖子,将猫往后拖去。
小黑猫张牙舞爪的想反抗,最后被小白猫一爪子拍消停了。
他蓦然想起昨晚的事,眼里闪过了然之色。
看来这白猫是把小鱼干给它吃了,那身伤能一夜之间全好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抬头看了眼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仿佛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毫无所觉的楚伶,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直到他走后,小白猫这才敢蹭到楚伶脚边,抬起前爪拍了拍楚伶的腿。
恍然回过神来的楚伶发现楚摇已经走后,不由轻松了口气。
如果对方还在,他怕是都不知道该如是好。
本来他还一心想让楚摇搬回来一起住,经这一事后,他不由又犹豫起来。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且执着的认为自己一定就是异性恋。
因为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女神。
可是如今……
他轻轻按着自己的嘴唇,心里的女神身影和楚摇的身影不断在脑海里来回闪现。
最终他惊恐的发现,想起女神时内心毫无波动,可一想到楚摇,却叫他心悸的厉害。
“……”不对,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他使劲摇了下头,将刚刚浮现的想法压了下去。
仍旧坚决认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之所以会对楚摇产生异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对方长的太好看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的楚伶,决定暂时还是跟楚摇保持安全距离的好,甚至为了避免跟楚摇碰面,他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待在别苑,早出晚归,只回来睡一觉。
只是不久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自此之后,楚摇便再没来别苑找过他,就连灵果都是小白猫叼着果篮带回来的。
“……”
这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却不知为何反而有些难过。
他为了让自己定下心,不再时时刻刻惦记着楚摇,认真的做了个计划表,将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强迫自己没有空余时间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人一忙起来,连带着对口腹之欲似乎都寡淡起来,他甚至觉得以灵果果腹挺好,吃下去的灵果全部转化成了灵力,使得他整个人气质愈发轻灵出尘,仿若遗世独立的谪仙。
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说话之人的缘故,他也渐渐变得寡言起来,偶尔闲暇时会对着一白一黑两只猫自说自话。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整个人淡漠的似一缕青烟,像是随时都会随风飘散消失一样。
‘好孤独啊!’
他立于苑中,负手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眼底闪过落寞之色。
恍惚间,他竟生出一种这片天地是他的囚笼的错觉,没有人能进来,而他也出不去,仿佛终其一生,只能困在这里。
谁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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