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她扬着眉毛站着,照亮了晨间的霾色,活色生香,神色生动地睨他。挽着缥色银花帔子,底下穿石榴红齐胸襦裙,胸前香软撑起奶包大小的弧。
谢妍心里不爽,视线把谢珏从头劈到脚。昨晚让丫鬟拿小锤子锤要
少年因心情不好而面无表情,五官轮廓线条流畅。光线一般,削弱他颊上的肉感,明明才高她寸余,这个距离看却颀长挺拔。
大鹅的感觉没了,谢妍把谢珏的和身上其余部分组合起来看,无比和谐,姿容俊朗,如同一棵笔挺的玉树。
习习晨风拂过,谢妍哑火。
长得和她爹不像,和她不像,与姐妹们……谢妍一时记不起庶妹们的脸。
她作势拈了拈肩上帔子挡风,两个丫鬟钻出马车。
珊瑚玛瑙昨日受谢珏气势威慑,没经谢妍同意执行谢珏的吩咐,被罚了一个月月钱。眼下谢珏不是面容平和的,她们还是感觉到熟悉的迫力,低头不敢直视。
珊瑚下车,伸手相扶,玛瑙撩起谢妍头发。谢妍羽绒一样飘下,落地声浅。
仿佛捕捉不住。
夏日也就早晚凉快,微风徐徐裹着谢珏指尖,凉意随血液向四肢扩去。
心却在动,越来越快,动如脱兔。
她走来,对襟之间袒露一片肌肤,小小一片莹白,惹他的眼。
谢妍在离谢珏两尺左右立定,嗓音清亮:“有事?”
谢珏三步并两步上前,把她从珊瑚玛瑙之间抓出来,谢妍一下和他一水带衣。珊瑚和玛瑙看见石榴裙一漾,又被谢珏冷意冻得垂首。谢珏转而看谢妍,看得她不明所以,谢珏叹一口气,埋在小娘子颈间。
一闻管不住嘴,伸舌头舔了下,软玉一般滑嫩。
谢妍炸开鸡皮疙瘩。从谢珏靠近始,温温的气蒸着。偏干的东西滑过,软的,是嘴。而后是舌,奶狗一样舔。
可他不是狗!
谢妍绷着眼睛,顾不得穿着裙装,推开谢珏,捂着脖子踢他脚。使不上力,没踢动,却见他一副笑脸,仿佛还想咬。
谢妍一骇,抖着嗓子道:“你发癫呀。”
呀,打起来了,装木头人的俩丫鬟赶忙挡到谢妍身前。
谢珏不满地看了眼路障:“我闻味道。”
闻闻她在车里有没有干的别的。呵,幸好只有奶香味。
“放……”闻什么要上嘴的,狗都不用嘴闻的。谢妍提气给诘责拔高音,谢珏先一步责问:“你又见他干嘛。”
谢妍一顿:“你说谁,我不明白。”
“谢妍,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同你说话。”
两人离得近,无须担忧被人听见她的闺名。
谢妍脸色稍变。还不是他昨天把玉生打跑,要问的事没问成,只好今天见面。
谢妍旁敲侧击玉生后分析,香气对不同人效果不一,她略略安心。掌柜管事们年纪大得很,想来不会和墨棋那小子一样受影响,她再带足武婢,查账没问题。
可惜被谢珏看到玉生从她车上下去,平白留个把柄。
她爹曾说家产一半给她作嫁,话出口至今未收回。谢珏如果要对付她,会不会捏些证据出来,给她败坏下闺誉。
谢妍胡思乱想,环臂胸前:“你想怎样。”
一点不秀气。
她等他提条件,谢珏却故意吊她似的,眼神在身上动来动去。
谢妍不惧,下巴扬起,横在胸前手一提。谢珏眼神一顿,看着她胸线向上一移。
慢慢看到她脸上,菱唇水润,涂了一层口脂。
挪开视线,谢珏说:“我想喝水。”
关她什么事。
谢妍心里眼睛一翻,命珊瑚敲开侧门让门房备水。谢珏不愿意,说不合胃口。谢妍请他去酒楼,他也不要。没办法,她领着谢珏回府,一前一后溜了大半圈,走进渺风楼。
“来人,给二郎君看茶。”
茶具摆出来,上好的方山露芽,灵秀侍女跪坐烹茶。
谢妍和谢珏坐在树下。自从高脚椅流行,她把院中坐具全换成能曲着腿的,树下本来也是方桌圈椅,被雨淋坏后,换成石桌石凳。
七分满的茶汤上来,谢珏看她,谢妍皮笑肉不笑:“接,还要我喂你不成。”
谢珏手撑着腿,“好。”
谢妍笑,慢条斯理折起一手袖子。腕上是玉镯,遮着昨日留下的浅痕。谢妍端起茶杯,中指托着杯底。
她打算给谢珏灌进去,但几下作势,觉得别扭。正着来,谢妍可能碰到她食指。手未环的杯沿对他,谢妍腕子又要扭一下。
她站到谢珏身侧。
“张嘴。”
“烫你别喝。”说着就要把茶汤往地上抛。
谢珏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带过来,谢妍差点一个趔趄。
“你轻一点啊。”谢妍抱怨。杯子到了少年嘴前。
把小娘子手指半含,谢珏仰头,一口气将杯茶喝进。茶水入吼,声音在谢珏耳蜗挥之不去。
轻一点啊。
谢珏夜半从梦里惊醒,耳朵残存水意。摸了摸,耳蜗干躁,绸裤大师,下鼓囊囊一团。
痛,由内而外的痛。
他想平复呼吸,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