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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妍转换得很快,提起正事:“上回忘了问,娘亲可有说抑止的法子?”
这香太霸道,连亲人都受影响。
“太太常用熏香和香粉。您熏熏衣裳,面上抹些细粉。大娘子要及笄,正好学会打扮。丁香、梨花香或黄金桂香几味,是太太常用的。”
半字未提奶水。
是她娘没有,还是窦嬷嬷不知情?
谢珏依旧日日来渺风楼,狼崽子似的巡游领地,谢妍吩咐谁都不能放他进来。
谢珏出现在院门附近,两个粗使婆子笑着阻拦,谄媚:“娘子说了,二郎要喝水,这里有的是,不必入门。”
她们侧身,露出一侧桌子示意谢珏看。
谢珏这日买了新扇,一面摩挲扇骨,视线越过婆子往院里看。谢妍在树下美人榻上,手臂支着额头,斜攲在卷云枕上和他对视,嘴唇一弯,趾高气昂。
她坐不起来,胸前难受,尽力维持气势。
谢珏眼神一软,还是不逼急了吧,端起婆子送上的水喝完。
谢妍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杏红深色襦裙动,谢妍兴致缺缺,手臂伸平躺下来,帕子蒙在脸上。稍过片刻,揭开一角,谢珏不见了。她赶忙喊来婆子,懒洋洋询问:“说什么了。”
“二郎什么都没说。”
谢妍皱眉,帕子蒙在脸上养神。
次日谢珏打猎,终于记得赴王裘的约,中途派人送回一只鹿。
正午时分,谢珏院中的仆从墨书哈腰。二郎吩咐不能离大娘子太近,他只好站在一丈开外洪声禀告:“二郎挂记大娘子,刚捕到猎物,就把东西送回来。是一只大鹿,杀完后发现有窝,藏了两只小的。二郎说鹿一胎一般一只,难得两个成对降落,很是稀罕,给大娘子瞧个新鲜。”
声音回荡在渺风楼,谢妍白了又红,抡起团扇朝他一扔:“出去。”
鹿却是养了下来,谢珏不在府里,退不回去。且小鹿是活的,在渺风楼后池塘旁辟了一块地圈着。
“二郎何时回来?”
赖在渺风楼的墨书道:“起码后日。”
谢妍鼻子里挤出哼:“我不白养,既然是猎来的,养肥了吃。大了以后,我让小厨房做全鹿宴给他送去,再把饲料钱同利息同结清。就定三分利。”
墨书告退,谢妍躺在树下,光耀眼,睡不着。
她歪着头,珊瑚和玛瑙知趣地逗闷子。小娘子们凑一处总有事情做,珊瑚问要不给谢妍染指甲。“从前咱们做过一瓶,还没用完。那时娘子小,染了像装大人,如今要及笄了,指甲通红也压得住。”
谢妍爱俏,有些心动。上手太显眼,都是初次做,先在脚上试试。
指甲一片片变红,树下热,干得快,须得一次涂匀。两个丫鬟呼吸紧张,谢妍说:“没关系,就我们三个看呢,随便弄。”
于是一起试手,珊瑚涂三片,玛瑙涂三片,其余的归谢妍。
谢妍晾脚,感叹着要搭个凉棚。丫鬟无意提起谢珏,谢妍说:“千万别放他进来。如果还讨水,在门前摆个水缸。”看他喝不喝得下去。
谢珏隔天就回来了,他听墨书说谢妍问他行踪,巴巴地回了谢宅。
风尘仆仆到渺风楼,谢妍正睡着。她浅眠,不喜打扰,身旁连个打扇的都没有。就那么眠在凉棚中的美人榻上,裙子火一样红,比上回的还明艳。
婆子端水上来。
井水冰凉,澄澈无灰,润着碗壁。谢珏拇指在碗沿一抹,一指水气。
他笑一声,把碗塞给婆子要进去。
婆子阻拦,他一个腾跃,自水缸借力,翻过院墙掠到谢妍边上。
既然暴露了一角,他就不会任她拒之门外。
婆子惊得喊了几声“二郎”,丫鬟们也循声看,但怕吵醒谢妍,声音一点点消下去。
谢珏站在榻前,谢妍睡姿一览无余。锦账搭成的凉棚让她沉在阴影里,面容依旧明媚,白得发光。
她抓着帔子睡,对襟齐胸襦裙,脚尖从裙下伸出来,肉肉的,五颗趾头像白葡萄。细看,脚指甲上一点艳色,和裙边颜色很像,深深浅浅,水红到琥珀红都有。
谢珏笑,感觉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笨笨拙拙地长大了。
他坐到榻上,捏住那脚趾。
人间富贵养出的娇女,不仅肤白柔嫩,平常不露人前的地方也美得惊心。挨个捏了一遍,停在拇指上,摸了摸莹润的甲面。
红和白的对比如此鲜明,他沿着踝骨往上,摸到小腿根部细嫩的皮肤。腿肚有优美的曲线,柔软膝窝带着热度。
谢珏愣住,没有裤脚,她贪凉,裙下腿儿光裸。
谢珏手紧了紧,撩起一角裙摆,停了片刻,慢慢上卷。凉棚遮掩下,仿佛他只是在观摩谢妍睡姿,安静地等她睡醒。
一截藕段似的小腿成了少年郎的玩物。
抚握捏划,坐近一些,将要大着胆子向上伸去,他的作弄弄醒了她。
谢妍嘟囔:“你怎么又来了。”无奈地闭眼。
转过身子,触感不对,她猛地坐起来看他。裙子撩到膝下,谢珏手被裙面掩盖,在她膝上寸许。
谢妍脑袋一片空白,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