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敬冷笑:“这是修仙之道,你不懂。”
司怀挑了挑眉:“我不用懂,反以我的天资,以后直接当神仙,不用修。”
听见天资个字,张天敬神情变了变。
天资……
他死死地盯着司怀,透过司怀的眉眼,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张钦洲。
吊儿郎当,不学无术……
偏偏是上清观的大师兄,不论站在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
上清观、道教协会……
明明什都得到了,却还要对他惺惺作态,装模作样。
[天敬,天资不是最重要的。]
[师父其实爱护你。]
[天敬,我有时候还羡慕你。]
…………
张天敬的脸色渐渐扭曲起来:“今天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留意到他的神情变,司怀眯了眯眼:“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们这种天才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拿出天猷符:“我告诉你,死了一个天才,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天才站出来。”
张天敬听见司怀的话,神情愈发扭曲,他怒吼一声,飞快地冲到司怀面前。
张天敬虽然会因天猷符受伤,他的速度却比红僵还要快。
司怀只看到眼前闪过几道残影,下一秒,一道腥臭的厉风从他脑后袭来。
他猛地一闪,时捏起一叠天猷符,拍向突至眼前的残影。
数道雷电陡然生起,劈在张天敬上。
司怀清晰地嗅到空中飘起皮肉烤焦的味道。
张天敬站在一旁,双手血肉模糊,森然见骨,红白相间骨头暴露在空气中。
他双手微颤,闪至司怀面前,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司怀没能躲开,被他踹飞了数米,砰的倒在地上。
他痛得眼前发黑,吐出一口血。
艹,怎气这大?!
张天敬阴沉着脸,双手掐诀。
阴风拂过,地底的阴气聚集起来,涌向张天敬。
他双手逐渐出血肉,开始愈合。
司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又扔出厚厚一叠天猷符。
符纸刚扔出去,张天敬便消失在原地。
司怀继续朝着残影扔符,忽然感受到地底的阴气变,转而流向他后方的陆修之。
他眼皮一跳,立马转。
果然,张天敬冲向了陆修之。
陆修之双眼紧闭,低声念咒,嘴唇越来越白,周的阴气比以前还要浓郁,他现在没法分出心神对付张天敬。
司怀一个箭步冲上前,方道的动作比他快,突然出现,挡住张天敬。
方道紧握剑:“张会。”
“用你刚才的话说,现在收手,为时未晚。”
司怀看见他微微颤抖的指尖,知道方道现在是在强撑,估计连张天敬一掌都挨不了。
“司怀,我拖住他。”一道沙哑的男声突然在耳畔响起。
司怀扭头,是越天瀚。
越天瀚拿过司怀掌心的天猷符,朝他使了个眼色,走向张天敬:“师叔。”
看见他,张天敬冷着脸:“天瀚,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见状,司怀伸手沾了嘴边的血,在地上画天猷符。
汗水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司怀眨去眼睫上的水珠,屏息凝神:“逢妖寸斩,遇鬼擒收,万邪归......”
“师叔,你、你为什?”
“为什?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令人作呕的张钦州。”
越天瀚脸色惨白:“一直以来,你都是故意的?”
“故意只收了哥一个徒弟,故意让他和司怀斗、故意……”
张天敬阴沉着脸:“你比你哥聪明。”
越天瀚闭了闭眼,苦笑道:“师叔,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为我们好……”
“吾目一视,永作泉囚,急急如律令!”
司怀念完最后一句咒,拿起道天印,狠狠的盖在地上。
天色陡然变暗,黑压压的乌云聚集,云层中夹杂着闪烁的电光。
张天敬脸色一变,意识到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越天瀚手里的天猷符还没有扔出去,就被张天敬一脚踹飞。
司怀朝着张天敬咧嘴:“你知道什是反派死于话多?”
下一秒,狂风大作,上方的乌云呈旋涡状,中心探出一道三米粗的雷电,直直地朝张天敬的脑袋劈了下去。
“轰隆隆——”
司怀撩起眼皮,看着张天敬的体,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裂开,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蛛网状的裂纹。
噼里啪啦的雷电声响彻云霄。
司怀跪坐在地上,忽地发现聚灵阵内的石头疯狂颤动起来,浓郁的阴气朝着雷电方向聚集。
他眯起眼睛,看向旱魃。
旱魃不仅没有衰弱,速度反而快了。
艹!
司怀怒骂一句,从地上爬起来,跑向雷电中心。
只见张天敬已没有了人类的模样,体膨胀一倍,上的裂纹间隙泛着电光,像是科幻片里的怪兽。
感受到司怀的气息,张天敬睁开眼睛,扯起嘴角:“张钦州布置的聚灵阵,果然好用。”
司怀面无表情:“知道了。”
“我会找他算账的。”
张天敬冷笑一声,猛地抬手,抓向司怀。
司怀及时侧,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被电的体一麻,微微踉跄。
张天敬扬起嘴角,乘机掐住司怀的脖子。
司怀被电的体微微颤抖,下一秒,整个人被张天敬提了起来。
张天敬:“司怀,你要恨就恨张钦洲吧。”
司怀盯着他,抬起胳膊,狠狠地砸向张钦州的头。
道天印一角直接插进了张天敬的脑袋。
张天敬体一僵,体内的雷电疯狂窜动,涌向道天印。
乳白色的印章内部涌动着雷电。
司怀一脚踹开张天敬,跌倒在地。
他咳嗽声,啧了一声:“我刚才都提醒过你了,反派死于话多。”
“居然还有这多废话。”
“你不是天资差,你是智商低。”
张天敬脸的变了变,上的雷电越来越弱,黑红色的血液变成了常的红色,从上的裂纹流了出来。
眨眼间,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哒的一声,道天印从张天敬头上掉落,滚指司怀脚边。
司怀捡起道天印,一道剑光从头顶劈下。
他侧躲开,次站起来的时候,张天敬太阳穴多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司怀举着枪:“我们轻人都用枪。”
张天敬整张脸都布满了血液,看不清表情。
他放下手上的剑,血淋淋的眼睛看着司怀:“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商阳那些人也会给我陪葬。”
张天敬大笑出声。
司怀皱了皱眉,按下扳机。
咔哒一声,空枪。
张天敬一愣:“你竟然不会用枪?!”
司怀反手用枪在他脑袋上狠狠砸了一下。
张天敬倒地。
司怀撇撇嘴:“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好民第一次摸枪。”
好像要开保险什的?
司怀摸了摸枪,碰到了什地方,响起清脆的一声。
他手腕朝下,对着张天敬的腿,按下扳机。
“砰——”
“砰——”
确定张天敬就算活着也跑不了,司怀扔掉手里的枪,猛地咳嗽声,又吐出一口血。
司怀抬头看向前方,旱魃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
见众人还在和旱魃搏斗,他抹了脸,秉承着血都吐了,不能浪费的原则,又画了个净天地神咒。
一印盖下去,旱魃轰然倒地,周围残余的红僵、毛僵停下动作,变成普通的尸体。
不仅如此,一阵清风拂过,所有人上的伤口不流血,疲惫渐渐消失。
乌云散开,湛蓝的天空呈现,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扑灭山林间的火焰。
司怀坐在血泊里,摸了摸兜,手机早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一阵熟悉的凉意笼罩过来,司怀松了口气,往后一靠,对陆修之说:“老司和秀绣,还有……”
话未说完,司怀眼一黑,晕了过去。
…………
商阳
“大山,你没走错路吧?”
“你要不信的话,自己看导航。”
李文帅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连忙往前走了步,跟上董大山:“我怎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啊。”
“大下午的,小区里怎一个人都没有。”
董大山扫视一圈,周围不仅没有人,连鸟叫声都没有,一片死寂。
他心里也觉得有点奇怪,皱了皱眉,对李文帅说:“走快点,司怀家就在前面,不会出事的。”
董大山快步往前走,走过拐角,看到了前方熟悉的院落。
刚走到陆家门口,后响起急刹车刺耳的声音。
“司弘业!你怎开车的!”
“不是,刚才看到路中央有个人……”
司弘业走下车,路中央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只有一种诡异的凉意。
费秀绣关上车门,拉着他往陆家走:“快点进去,我肚子疼。”
司弘业皱眉:“肚子疼还进去做什,赶紧去医院。”
费秀绣要骂他,看到路边的董大山和李文帅后,瞬间变脸。
她扬起笑容,对董大山说:“大山,你是带学来拜祖师爷的吗?”
董大山连忙点头,对司弘业喊道:“叔叔好。”
司弘业看了他眼,应了一声。
董大山特地挑的下午时间,就是不想撞上司弘业,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快进去吧,外面有点冷。”
费秀绣说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意识到了不对劲。
大下午的,怎会冷呢?
她脸色一变,连忙说:“进屋。”
司弘业皱紧眉头,摸了摸她的额头:“肚子真的痛?”
费秀绣:“……”
几人快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后,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怎、怎回事?”
陆家大门明明就在眼前,早就该到了,可是他们仿佛在原地踏步,没有往前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