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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1 / 1)

苏移光向来观察细致入微,宗祁心里早就隐隐有一种预感,知道她会发现那簇木芙蓉被挪走的事。

此时听她径直问起,心中不由涌出一股窃喜感,暗道自己真的赌对了。但随之升起的,又是一阵紧张之意。

两种情绪交织之下,宗祁心跳如颦鼓,手也略微颤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移光都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打算尽快奔到宫门前时,宗祁忽道:“被我我命人移到了湖边去,又将前厅的斑竹挪了一些过来。”

苏移光十分惊奇:“那一簇芙蓉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换成了竹子?大冬天的挪动这两物,竟然都还活着,你府上的花匠倒很有些水平。”

冬日移动植栽,极难存活,她都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这时候挪。

宗祁浅笑着说:“因其不够雅致,故而换成了那片湘妃竹。”

听他如此说,苏移光起了几分兴趣,好奇道:“你也觉得种竹子更好么?”

宗祁颔首,轻声道:“是。”他眸光浅淡望着前方,声音带着几分向往和诱哄,“那处小院本就是为寻僻静,方才建在宅院的角落。植一丛湘妃竹既显得幽静应景,还能做半个屏风。”

他本意是想暗示苏移光,自己那日已经听到了他说的话,并且还按照她所说的去做了,纯属是在邀功。

但苏移光却没听出来,她对自己说过的话也不能完全记得,只以为宗祁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倒也很有几分开心。

俩人各有心思,根本就没想到对方想的那处去,却又都遂了心意,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感。

因这一出,二人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一直到西华门前时,都没有再说话。

入宫后,便只能步行,苏移光披着斗篷抱着暖炉,同身旁那人肩并肩的走在横街上。看了看衣着单薄的宗祁,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冷不冷?”

宗祁脚步微顿,随之而来的便是欣喜若狂,他唇角勾上一抹浅笑,摇头说:“不冷。”

他正是年轻体燥的时候,每日都会早起练一会功,又常年骑射不断,根本就不怕冷。

“真的?”

听到少女这样问他,宗祁眉眼弯了一下,“我何曾骗过你?”

苏移光却不怎么相信这话,她狐疑地盯着宗祁看了许久,不放过其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片刻后,她忽的将袖中的八角雕蜂逐梅铜鎏金手炉,塞到了宗祁手里。

“你还是拿着这个吧。”苏移光飞快的瞥他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猝不及防间,宗祁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暖乎乎的东西,还带着一点点烫。但他手心本就是热的,倒没太多感觉,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暖炉,他又递回苏移光面前,“阿蛮。”声音还带着些严厉的味道。

这都还在冬日,未曾入春,她竟就将这个手炉塞到自己这了,半点也不爱惜身体。

想到这,宗祁的眼神也更严厉了。

苏移光委屈极了,明明是好心给他手炉,他竟然还凶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我不冷的。”苏移光傲娇地哼了哼,“你穿这么点,可别冻坏了,到时候又跟人说是我非要你出来的。”

宗祁哭笑不得,“你快拿着,我也不冷。”

苏移光指指身上的斗篷,忽而笑了一下,“我还披着斗篷挡风呢,你可没穿多少衣衫。”

见宗祁还要再说,她又道:“刚好你给我一件斗篷,我给你一个手炉。”

就这么一听,宗祁竟感觉有些高兴起来。

只要一瞧见她身上穿着的,是他送的斗篷,便觉得心情愉悦到了极致。再一看手中那个小暖炉,便也觉得可爱了万倍。

这可是蛮蛮送他的呢!

他胡思乱想着,正待说话,苏移光接着说:“就刚好扯平啦!”

扯平了...平了...平...

宗祁刚要浮现出的那一抹微笑,顷刻间就僵在了脸上。

收亦不是,放亦不是。

此时再低头去看那个八角手炉时,便觉得跟个烫手山芋似的,忍不住说:“天气寒凉,下次莫要如此。”可却下意识的将那手炉握得更紧了些,用力到指尖都几乎有些发白的迹象。

眼角余光瞥到他手中动作,苏移光不由掩唇一笑,哼唧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

他分明穿得更少,现在捧着个手炉都立马抓得紧紧的,居然还好意思说她。

宗祁哑然,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她身上所着衣物后,小心翼翼地问她:“阿蛮,这件斗篷...你喜欢么?”

他问这话时,自己心中也带着三分不确定,甚至还屏住了片刻的呼吸。

显然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发问,苏移光直接愣了一下,随后才仰首看他,嫣然笑道:“喜欢呀。”少女眸中带着璀璨星辉,语声轻缓:“你选的,自然都是漂亮好看的。尤其是下摆的这朵青莲,竟是不逊于大家手笔。”

简简单单一句话语,顿时在宗祁心中激起千层浪,他心念微动,原本紧拧的眉宇轻轻舒展,逐渐染上了些许笑意。

那一瞬间,他突然便升起一股念头,想要将话全部讲给她听。

身旁那人许久未曾开口,苏移光不由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柔声问:“你怎么了?”

掩在斗篷中的手,因无暖炉可握,不禁用发凉的指尖捏紧了帕子。用力之大,涂了蔻丹的指甲几乎要在手心留下痕迹。

宗祁指了指她斗篷上的青莲,轻声道:“这朵青莲是我随兴所绘,恰巧他们来说斗篷制好了,我便将画交给织造房的人,让他们加绣了上去。”

原来是他自己绘的。

苏移光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不平稳了一瞬,可却又有一种吃了蜜饯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甜滋滋的。

“原来是这样。”苏移光声音都带着几分轻快,原本就白皙胜雪的脸上甚至染了些许酡色,更显明媚鲜妍。她望着宗祁,愉悦地说:“多谢你如此费心了。”

沿着横街一路往东行,过了皇仪殿后转进北面的宫道,便是往坤宁殿去的路。而继续往东,则是往紫宸殿或大庆殿的方向。两殿一个在皇城,一个在宫城,隔着横街遥遥相望。

宗祁并不知晓皇帝如今究竟在哪,其余宫人们更是不可能知晓,毕竟皇帝的行踪可不是他们可以探寻的。他只能等到了两殿相交处,询问侍从方能知晓,这也是俩人为何从西华门入宫的原因。

然而苏移光可懒得管这些,已经过了皇仪殿,一转过去就是往坤宁殿的宫道了,她侧首懒懒散散地扫了宗祁一眼。

转瞬间,她又起了几分坏心思。

在宫道交汇处,苏移光停下脚步,轻咳一声,柔声道:“豹奴哥哥送我的斗篷上是亲手绘的画,我给你这个手炉,却只是家中随意拿的。”她蹙着眉,似在思索,随后喟叹道:“这可怎生是好呢?”

说完后,她也不再理会宗祁,径直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进了一旁的宫道后,又回首,冲着宗祁轻笑,眼波流转间,似有光华笼罩于其中,令人不能自拔。

宗祁没说话,喉头滚动了一下,却将手中暖炉握得更紧了。

官家还在等着,他也没时间做停留,便疾步沿着横街往前行去,想要将东西尽快交到官家手中。

问过守在宫门口的禁军后,得知官家在紫宸殿中,且里面不止有杨少龄,还有政事堂一干人等,他便狠吃了一惊。

经侍从通传,他很快便从紫宸门入内,匆匆往殿中走去。

宗广正在跟门下侍郎说话,大门处的光线似被什么遮挡了一般,他忽觉眼前暗了一下,不禁皱着眉说:“你搞什么呢?你到底是冷还是热?”

他将宗祁仔细瞧了瞧,发现他穿着身单薄衣衫,手里居然还拿着个小暖炉。

这奇异的搭配,引得殿中众人侧目,纷纷露出迷茫的眼神。

宗祁神色未变,上前行礼后,淡声道:“不怎么冷,不过这手炉是别人刚才送我的,因其漂亮可爱,舍不得放下。”说着,他将手中锦盒恭敬递上。

侍从接过锦盒转呈给皇帝,宗祁眉眼低垂,寻了处位置坐下。

漂亮可爱,他嘴上说的是这个铜鎏金手炉,实则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人的模样。

跟她比起来,这个原本精巧到极致的手炉,倒显得笨拙了起来。

宗广一面将锦盒打开,一面瞪向宗祁,冷哼道:“玩物丧志。”

宗祁没做回答,只微微垂首望着地衣,宗广又瞪杨少龄,“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要叫你表妹去喊你表兄来。”

杨少龄自知事没办好,急忙再次请罪。宗广只挥了挥手,让他滚回去坐着。

将文书看完,宗祁问道:“诸卿觉得,此事现今该如何处置?”

陈国公直起身,叉手道:“臣以为,既然在严范阳的别院发现了那些被拐孩童,那这件事,必然同严承嗣有关。依臣所见,应当即刻将严承嗣下大理寺审查。”

宗广默不作声,只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神色凝重,似在思索他话中的可行性。

门下侍郎却不大赞同,他犹豫了摇了摇头说:“官家,严承嗣到底是严范阳的嗣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嗣子的意义,到底与诸子不同,尤其是承嗣这个名字,便可看出严准对他寄予的厚望。

宗广瞥他一眼,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叹道:“贺卿所言有理,严卿两代人镇守范阳数十载,为朝政殚精竭虑,是议功之人,朕也万万不能寒了朝中重臣的心啊。”八议之人,刑部和大理寺都无权直接审判,需交由皇帝过目后再行决定。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摸不清官家到底是什么用意。若说他想将此事敷衍了之,那今日就不会将他们召集过来商议,大可查出后直接隐瞒。横竖他是皇帝,手腕通天,还怕别人能瞧出破绽?

可若说他想大肆处置,那又为何要说这句话?

杨少龄挠了挠头,恭声道:“官家,可这事是严承嗣做的,他又不曾为朝廷出过一分力,凭什么要将严范阳的功劳抢去呢?若严范阳心有朝廷和律法,定能理解。”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严承嗣干的这事吧?他虽未婚,可也想过若自己将来孩子这么干了,不需律法,自己先打死了事。

这么个丢人玩意,严准还真想要?

他一个东北的土皇帝,妾室比皇帝还多,又不缺儿子。

宗广正悠悠发表着自己的感慨,却被杨少龄给打断,那一层忧愁和怅惘的神情,便僵在了脸上。

可杨少龄这段话说的又十分有道理,他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殿内众人却顺着他的话议论了起来,皆对这个想法感到满意。

吵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紫宸殿内方才略略安静下来,看一眼皇帝低沉的神情,众人又都不说话了。

宗祁一直没开口,捧着手炉默默听众人说着。此刻见无人再言语,而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了自己身上,便顿了一瞬,随后说道:“官家,臣以为,这些孩童虽是在严范阳别院中发现的,可却不一定能代表是严承嗣、甚至是严家人所为。且——”

他环视一圈偌大的殿宇,面上有一丝尴尬,缓声道:“且严范阳行事凌厉,性情也较为骄矜,在朝野...树敌颇多。京郊别院到底脱离他掌控,有人构陷,也是说不准的事。”

陈国公反驳道:“严承嗣好娈童,可不是什么秘密。他能违背律法私自购买男女小童,那拐卖孩童,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兰陵郡公家丢失的那个小郎,是他的侄孙,他也是在场众人中,少有的和被拐孩童有亲近血缘的人,因此也更着急些。

宗祁犹豫了一下,说:“那日我领着人去严范阳府中查探时,感觉严承嗣对这件事,似乎并不怎么知情。今日将他软禁在府中前,我也曾询问过,他极力否认,说自己买还能挑好坏,拐的若不好看怎么办?”

众人听了严承嗣的这番辩解,也觉得有些道理。严家不缺钱,他何必担这么大风险,做明明能用钱解决的事。

宗广听到这抽了抽嘴角,又道:“买卖奴婢这件事稍后再论,此事的重点不在这。”他说着,又深深地看了陈国公一眼,眼中意味十分明显:

你们在座各位,哪个家中没私下买卖奴婢,拿这个说事,到底强词夺理了些。

贺侍郎斟酌片刻,摸着胡须,猜测道:“近几年国朝天下安定,百姓丰衣足食,且周边无战事,一众封疆大吏对官家也愈发仰赖和恭敬。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是在借此挑拨朝廷和严范阳的关系?”

宗广心中本就有此顾虑,便揉了揉眉心,叹道:“严承嗣亵玩娈童确实是一件恶事,但他究竟有没有牵扯进这桩拐卖案,还需探查才是。”他望向宗祁,沉声道:“豹奴,你继续着人审问别庄众人,再搜寻那日负责拐走孩童之人的踪迹。”

宗祁直起身,应道:“是。”他不经意的瞟了眼皇帝,见其眉头紧锁,眼中布满愁绪,心也不由得沉了沉。

看来此事着实不好处理。

一面交代着事,宗广又一面想着严准,更是心烦意乱。他也有儿女,且正好是年纪小的时候,自然对有这种癖好的人厌恶至极。按照宗广自己心里想着的,管他有没有参与此案,光是买卖小童就够他把严承嗣扔进去审理的了。

奈何形势比人强,且如今情况又不明朗,宗广也怀疑背后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便不想这么快下定论,打算先将后面的鱼引出来再说。

“豹奴。”宗广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吩咐道:“审讯的事你先往后捎捎,先把那些幼童核实身份后,送回家去吧。”随后又点了几个人,一同处理此事。

宗祁本还在思索着如何审理和搜寻那些人踪迹的事,听到他又给自己派了活,微微愣了一下后,方才颔首称是。

等严准的事商议完后,贺侍郎方才呈上今年大雪,京郊部分小麦被压垮的事件,司农寺卿也开始说今年水利的计划。

宗祁望一眼大殿外,只见碧空如洗,白云舒卷清荡,一派清新景象。可任谁都隐隐觉得,似乎快要变天了。

苏移光转进宫道后,便努力维持着自己挺拔的身姿和轻快的步履,阔步向前行去,一点也不敢回头去看,身后那人是怎样的表情。

沿着宫道一走到底,便是坤宁宫,女官早已在外候着,温声道:“十二娘总算来了,四娘已经来了好一会,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苏移光轻咦一声,惊讶道:“阿元今日到的这么早?”林元贪睡,往常都要比旁人晚一些的,故而她才会如此讶异。

女官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道:“十二娘今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么?现下已经到巳时二刻了呢。”

竟然已经到了巳时二刻,苏移光明显呆滞一瞬。转念一想,自己刚才是去了一趟西边的颍川王府,才来的宫城,便明白了过来。

进殿后,林皇后正坐在上首,跟身旁几个小娘子说话,宗朗宗月在坤宁殿的一角,被几个锦衣小女娘给团团围着,凑在一块玩耍。见她入内,纷纷问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苏移光先上前给皇后行过礼,随后笑道:“我刚才正要入宫,去帮杨家表兄取了个东西,就耽搁了一会。”

林皇后轻轻点头,饮了一口清茶后,朝宗朗的位置轻抬下巴,“你们瞧那几个孩子如何?”

苏移光放眼望去,除去宗朗二人外,共有十个小姑娘,最大的不过十来岁,小的只有五六岁的模样。一个个都生得面红齿白,打扮得精致又不逾矩,入宫前应当早就被家中长辈叮嘱过,对宗朗两个都十分照顾。

“都是挺乖巧的孩子。”苏移光望了一会,眉眼含着笑意,“大多都是见过的,有的活泼些,有的沉稳些。”

能被家里送进宫的,即便性情活泼,也不会太过跳脱。何况就算不适合做伴读,都是些小孩子罢了,她更不可能将缺点说出来。

林皇后显然对这些孩子也很满意,想来都是之前就已经遴选过的,这次仅仅是最后见一面而已。

苏移光也觉得都很可爱,只静静喝着自己的茶,偶尔跟林元等人说笑几句。

俩人还在聊着林元最近的相亲对象,一名内官忽而入内,禀报道:“娘娘,前些日子被拐的那些孩童,找着了。”

林皇后霎时将目光从宗朗身上收回,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苏移光关注此事已久,且魏国公府先前就派了数十个亲卫四处探寻,脸上立马蔓延了一层喜色,惊喜道:“那些孩子可有事?”

“没什么大碍。”内官摇了摇头,“只略微消瘦了些,已经着人开始核实,开始往家里送了。”

苏移光不认识这内官,但林皇后却识得,知道他是皇帝身边的人,便问道:“官家派你来,除了说这个,可还有别的什么事?”

内官恭敬道:“官家说晚上来坤宁殿用晚膳,麻烦娘娘给他留饭。”

林皇后一阵好笑,挥挥手说:“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复命吧。”

听到晚膳,苏移光便想起先前宗祁约她去青鸟巷中,那个新开的小食店的事。

之前答应得痛快,可冷静下来后,却又有些情怯。

不仅开始思索起,他今日为何要约她前往那个小食店,他说自己恰巧想去,又是不是真的如此。

苏移光生性不是多思多虑的人,可此刻却忍不住开始琢磨起今日见到他时,他所说话语的用意。想了一会,又觉得宗祁心思本就诡谲,又藏得深,许是、许是她误解了,也说不准?

她兀自想着事,连林皇后唤她也没听到,直到林元推了推她,方才反应过来,柔声道:“娘娘唤我是想说什么?”

林皇后轻声道:“昨日你卫国姨母跟我提起,说你许久没去她那玩耍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这是两更合了一更哦!

又发现新的屏蔽词:光—/—气,每当我打苏移光—/—气得不行、苏移□□—/—恼不已,就会被口口。

可是她就是叫这个名字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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