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人……”徐睿苦下脸,他还是会被少主大人咬几口的吧……
“凌少爷……骗我很好玩?”
这家夥主动给他打电话,凌晔原本很高兴,一听这口气,顿时严阵以待,“发生了什麽事?”
“你自己清楚!”
徐睿他……!凌晔一边愤愤不平地在心里把口风不严的徐睿凌迟处死一边狠狠捏紧话筒,“我怕你知道是他的,会难受。”
原来……真的是……野鸡的?
难怪。
以前两人做过那麽多次,凌晔从来没担心怀孕,可这次,他不过一个感冒,这人莫名其妙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这段时间做得太频繁,还想当然地以为孩子是凌晔的。
虽然有过怀疑,却始终不肯深想──更何况他埋怨凌晔害他怀孕的时候,对方一点也没反驳。
“是你的我就不难受?”
凌晔埋下头,和冷子琰一样,他对野鸡也有著夹杂著怨恨的愤懑。是那个人,让他第一次尝到了真正的屈辱,第一次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闭了下眼,仿佛难以承受,声音很轻:“如果是我的……应该会好些。”
“好个屁。”
就像吞了苍蝇,哪怕吐了出来嘴里也是臭的!
冷子琰的心情绝对没有电话里听起来那麽轻松。
被一头野兽强暴,还怀上孩子。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已经和君痕划清界限,否则,那不是连著君痕也要像吞了苍蝇一样憋屈?
其实,直到现在,冷子琰也没理清自己的感情。
他明明确确地知道自己喜欢君痕,而又明明确确知道自己放不开凌晔──这复杂的纠葛让他随时都感觉陷在泥泞里,越挣扎越痛苦。
这不是他的风格。
冷少爷应该雷厉风行应该果断坚毅,怎麽能因为两段感情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
逼自己在月底做个了结。
无论是选了君痕还是凌晔或者两个都放弃,再也不要後悔,再也不要拖泥带水。
可这个孩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君痕一听说他连凌晔的孩子都有了,脸上的绝望和哀痛像要将人淹没。容忍自己的情人脚踏两船已是他的极限,连孩子都容忍下来,那不是君痕,是圣人。
赤裸著身子被君痕扔出屋,冷子琰一点都不怨,甚至巴不得君痕骂他打他。
无论怎样,都是他自己活该。
可君痕什麽都没做,只是“砰”地声关上公寓门。
里面有暖气有床有回忆,外面是黑压压的过道,冷风从窗户吹进,肆意地刮在裸露的肌肤上。
即使愤怒到极致,君痕还是没忘记在扔人的时候连著衣服一起扔出来。冷子琰一边胡乱地穿上一边扇了自己几巴掌。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惹君痕。
两个根本不可能长久的人,为了感情在一起,不是很滑稽吗?
明明早该离开,却自私地霸著人舍不得放手。
所以野鸡……其实是他的报应吧?
秦轩下手丝毫情面也不留,冷子琰除了脸上五颜六色,身上也多处挂彩,兽族胎儿要打掉不似人类胎儿那般轻松,母体所承受的疼痛更甚。考虑到冷子琰的伤势,徐睿将打胎的日期定在了一周後。
冷少爷一向把受伤当做家常便饭,对徐睿的小题大做十分不以为然,还不知好歹地报名参加周五学院里的冬泳比赛。
凌晔打电话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冷子琰砸得那叫一个干脆。
挂断电话,冷少爷转身对徐睿道:“游一游的把它游掉更好。”
徐睿目瞪口呆,“这孩子好歹有你一半的骨血。”
“哦?”冷子琰挑起眉,惊人的煞气让徐睿怀疑凌晔性子越来越阴沈是得了这人真传。“我可不承认。”
“好吧,”徐睿投降,“要游就去游,兽族胎儿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很多,怕只怕胎儿没出事,你给出事了。”
妈的,乌鸦嘴。
虽然成功地把四百米游了下来,可以往随便拿第一的冷少爷破天荒地拿了个倒数第一,不是出事是什麽?
周围探究的目光针一样刺在他身上──谁叫他拖著一副痕迹未消的身体跑来游泳。
众人瞬间联想到紧跟著凌野进了军部的凌晔少爷。
莫非是家庭暴力?
以前凌晔揍冷子琰揍得可不少。
见冷子琰脸色煞白,候在更衣室的徐睿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叫你游,游死了活该。”刚才他可看得清楚,游到三百米左右这家夥就体力不支,是他硬咬牙才把四百米游了下来。
“拿去,凌晔在等你电话。”
接过手机,凌晔的口气比徐睿要好很多,至少没火。
“没游掉。”
“笨蛋。”凌晔哭笑不得,心里木木的痛,“除非医生打,胎儿不会落。”
“哦,”冷子琰关上浴室单间的门,“那怎麽打?”
“好像是个机器,有根长条的东西伸进去,搅弄一翻,把胎儿搅成血水……”凌晔故意打趣,“怕了?”
冷子琰打开热水,蒸腾出的热气瞬间侵蚀了他的脸,他一边脱泳裤一边道:“我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这麽个东西。”
“也是。”凌晔安慰他,“打掉就当什麽都没发生过,嗯?”
从浴室出来,徐睿立刻把准备好的毛巾递给他,“我很担心你会晕在浴室里。”
乌黑的短发尚在淌水,在对方哀怨的目光下,胡乱擦了两把,“你好像兼职的保姆。”
“啥?”徐睿掏掏耳朵,“我可是雄兽,雄兽!怎麽可能做保姆?我会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全是因为凌晔,要不是凌晔,你这种麻烦的病人我压根不会搭理。”
冷子琰浅浅掀了下唇,他容貌不及凌晔君痕两人,却也长得英俊利落,只是平时都冷冰冰的,让人感觉难以接近,此时笑起来,不禁显得魅力十足。
“你少搭理我些也没什麽?”冷子琰慢悠悠道,“我不会嚼舌根。”
徐睿做出一副可怜像,“少主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我若照顾不周,他一定会发现。”
“发现了又怎样?”
“少主在族里咬死的人可不少,他刚刚兽化那会,一口气撕掉了好几头雌兽,里面有男有女,”徐睿摇头,“我不想被少主一巴掌拍死啊。”
抓起脑袋上的毛巾扔徐睿脸上,冷子琰转身往外走,“难怪你们人口稀少。小孩存活率低,好不容易养大一个,又是凌晔这种变态杀人狂,人口高得起来才怪。”
“也不少吧。”几十万呢。“诶……你怎麽接个少主电话就阴转晴了?看来少主还是很有能耐嘛。”徐睿笑眯眯地道。
“闭嘴。”
“我算看清你了,”徐睿捏起下巴,“爱逞强嘴巴又硬,对我家少主口是心非!”
更衣室门口站著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冷子琰一出去,两人恭敬地低了下头,递出一张烫金的大红喜帖。
“什麽东西?”徐睿凑上去看。
冷子琰脸色已经十分不妙,徐睿敏感地察觉到他高大的身体隐隐在战栗。
缓缓打开喜帖。
上面两个名字格外刺眼──君痕,木非非。
(21鲜币)暗夜沈沦117婚礼上的暗杀
暗夜沈沦117婚礼上的暗杀
毕竟是君家家主的婚礼,哪怕临时举办,场面也是极为隆重。
冷子琰的车在大门口停了很久,直到宾客陆续进场,他才推开车门,理正衣服,向里面走去。
负责迎宾的是秦轩,看到他明显吃了一惊,“冷少爷也来?”
话语里有浓浓的嘲讽意味。
“他发了帖子给我,那麽我以老朋友的身份来道个喜……不可以?”
“老朋友?”秦轩冷嗤道,“要不是你,家主早和木小姐喜结良理。”
“事情那麽突然,”冷子琰垂了下眸,手插进裤兜,也不知是说对方还是说自己,“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不甘。”
秦轩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很快掩饰过去,笑意盈盈地把手伸向了下一位来宾,“齐少爷,您好,请进请进……”
与齐少爷寒暄了几句,冷子琰还是没有急於进去,让秦轩十分不悦,“你杵这做什麽?”
过了很久,冷子琰才低声说:“是我对不起他。”
秦轩捏了捏拳头,哼道:“又想挨揍?”
“一会去比武场,”冷子琰摸摸脸上尚未消退的青肿,低低笑了两声,“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让你。”
宴会大厅在酒店第二层,比武场在第三层最右边。
两人拉上门,比武场空旷而安静,与二楼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冷子琰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他眉目英挺,脸部弧线是刀削似的尖锐,双眸凌厉,散发著野兽般的危险光芒。
说了不会让便不会让。
无论是挥拳的动作还是抬脚侧踢,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能成为君痕最得力的手下,秦轩也不是吃素的,从小接受严格的武术训练,但面对冷子琰迅猛的攻势,竟渐渐的难有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