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辰宇政权,小小耶沙的公爵如何还敢放肆?」
君痕苦笑,「万一出了什麽变故?」
「既然是凌野抓的他,那麽不必太过担心。凌野……不会把他怎样。」
冷承风说得并不笃定,毕竟凌野接连两次兽化,性格大变,谁也闹不准他囚禁冷子琰,究竟是意欲何为。
君痕哪里敢去赌凌野的态度,「伯父,我下面那些人,您帮我接管。」
「你明白你在说什麽?你确定你不是严重缺乏睡眠,说出的胡话?」
「我很清醒。」君痕顿了顿,低声道,「凌晔走的这几个月,他日日想,夜夜想,想得我嫉妒!他还给凌晔生孩子,你看,他都肯生孩子了。明明……他以前只喜欢我的。」
「君痕……」
「大概,因为他觉得凌晔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凌晔的世界里只有他,他就是凌晔的全部,所以……」
「你和凌晔不同,你有你的责任,你没有必要……」
责任?
秘密培养的五千私兵,暗地里购买的先进武器,为了让他活命而自愿送死的君熙……
还有,秦轩。
如果秦轩还在,一定又会骂他了吧。
他冷静的少爷怎麽能够意气用事,怎麽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在耶沙部署营救计画!
他应该回国!回国伺机待发,回国……掌控大局。
可是——
「伯父……冷子琰……才是我最大的责任。」
冷承风一瞬间哑口无言。
半响,「君痕,带回我儿子。我帮你打下,一整个王国。」
刚刚挂断,手机又「嘟嘟嘟」地响起来,「凌晔」的头像使劲蹦躂,君痕一把掐断,想了想,终是回了条短信:8点,公爵再不妥协,我便强攻山庄。
凌晔回的速度迅速快捷:那一切拜托。
「不用。我不是为你。」
「我知道。但,还是谢谢……」
君痕皱起了眉,他想,他应该提醒一下凌晔,今夜小心,但他仅仅是沉默地合上手机,转过身,背後,天边最後一抹夕阳正好被墨色般的夜取代。
「继续联系公爵大人。」山风拂起衣角,一向淡漠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另外,突击人员准备,随时待命。」
「是,少爷。」
「啊……」嘴里死死咬著树枝,无法克制的痛叫还是不客气地冒了出来,冷子琰躺在一个小土墩上,裤子早被他扔在一边,赤裸的两条腿大大打开,一片狼藉。
手使劲压著腹部,下身也在用力,可司染不听话,「啊……」
不,不行,会把人引来的。
乘自己还有力气,冷子琰捡过之前准备好的树枝,一口气咬住三根,再用扯下的袖子把嘴捂住,往後面打了个结。
免除了乱叫的危险,这才把手伸向下身。
徐睿说过,他胎位很正,生产会很顺利,现在司染出不来,一定是通道太窄。
虽然後庭拚命蠕动,在孩子的挤压下扩张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怖尺寸,但是,还是太窄,根本无法容纳一个胎儿的进出。
手里只有一片瓷片,冷子琰咬牙切过去,痛到麻木已经不知道什麽是痛,试著切了个小口,也不敢切太深,腿再度打开,藉著土墩上高下低的地势,拚命用力。
刚开始还能骂骂那个害他怀孩子的罪魁祸首,到後面,在心里骂的力气都没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和越开越大的下身。
嘴被捂住,只能用鼻孔出气,呼吸粗重,越发不畅,视线模糊,力气也模糊,沉沉的夜降临,
时间像在刀尖上起舞,缓慢的,一分一秒,都是凌迟。
凌野放下望远镜,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水,如嗜血之魔般可怖。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报信之人将电话递给凌野,凌野颤著手接过,松了口气的同时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水,「别伤了他,抓回来就好。」
「大人,冷少爷在生孩子,我们不敢靠近。」
「生孩子?」眉一皱,「抓回来!」
「他一个人在生,眼神很恐怖,手里也拿著瓷片,我们不能确保在不伤他的情况下……」
凌野深深吸了口气,「看好他,我马上和苏医生赶来。」
「大人,」又有人匆忙走进,道,「外面的人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
凌野无赖地摊了下手,「告诉指挥之人,冷子琰正在生孩子,不想他受影响,尽管攻!」抓起椅子上的风衣,转身就走。
「少爷,山庄里的人传话,冷少爷……在生孩子。」
啪!
望远镜落在地上,君痕脸色白了几分,「情况如何?」
「不知。」
锋利的唇缓缓抿了起来,手死死捏著望远镜,君痕沉声道:「停火两小时,突击队後撤五百米。」
「是!」
直到十岁,冷司染才搞明白,为什麽三个儿子里面,父亲对他最严厉。
自己害得他一个大男人郊外产子,被一大群人围观不说,还叫凌野叔叔看了笑话。如果他晚出来一两个小时,搞不好父亲就能侥幸逃出去与君爸爸会合,然後简简单单动个刀子就能把自己取出来,如此,哪用得著他老人家使劲憋。
自己出生後,一身脏兮兮的,父亲却丝毫不介意,反而一脸「慈祥」地把自己搂在怀里,可自己不知好歹,扒了他衣服,小嘴吧唧吧唧地含住胸前的小红豆。
父亲有些尴尬,但蜷起了腿,任自己为所欲为。
可是——
「咪咪——」小司染嚎啕大哭,「咪咪——哇呜——」没有咪咪。
这个时候的冷子琰哪里知道儿子的心思,只是戒备地盯著走近的凌野,紧紧抱著司染,像护犊的公牛,脸上全是泥土和汗,黑色的眸子却冷得如冰。
冰湖下的水,见不著光,就是这样的色泽吧。
说到底,自己不是他那束光。
「宁愿一个人生孩子,也要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冷子琰别开了脸,无话可说。
风衣搭上赤裸的双腿,凌野沉默地看著他,目光沉沉的,平静,又暗含波涛,最终,他半捂著脸,低低笑了两声。
缓缓站起来,「苏医生……麻烦你了。」
(13鲜币)暗夜沈沦156一个人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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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坡上的血浸入暗沈的泥土里,晕染出一种浓烈的色泽,这颜色在凌野看来,却是刺眼的很。刚刚交代完苏医生,冷子琰便昏了过去,怀里死死勒著司染,好像唯恐孩子被抢掉。
又不是我儿子,我抢做什麽。
直到回到别墅,这个问题仍是一遍一遍地困扰著凌野,让他坐立难安!
冷子琰只是失血过多,输入早准备好的血袋後,苍白的脸终於渐渐转出人色,但唇仍是坑坑洼洼,不忍目睹。
凌野用棉签先把唇上的脏东西擦掉,再小心翼翼扳住他下巴,让他张开嘴,棉签伸进去,一点点拭掉里面的树枝渣子。
真是记仇啊。
我不过用兽身侵犯了你一次,你就再也看不到我对你的真情实意,还总是拿我和凌晔比较,大哥,连你也只要凌晔不要我。
棉签戳了戳对方乌黑乌黑的牙齿,凌野深深吸了口气,使劲按上狂暴的太阳穴。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
一边激烈地迫使他永远囚禁这个男人。
一边又疯狂地嘲笑:他宁愿一个人生孩子也不要依仗你,他得有多恨你多防备你。你囚禁他,他也不是你的。
「大人。」怕激怒凌野,推门进来的人不敢走太近,声音轻轻的,「君家的突击队已经突破第二道防线。」
凌野仿佛没听见,而是自言自语一般,「第一次见他时我还是黑街一个小混混,我在远处看著他,就觉得这男人真耀眼,剥下他衣服一定是性感之至的画面。」他摇摇头,目光有些悠远,「他问我叫什麽名字,我说我叫野鸡,他立时便笑了……」回头望向背後的下属,「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笑?」
上官的脸棱角分明,透露出高位者特有的冷漠和残酷,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其实是一张少年人的脸,拥有少年才有的肆意飞扬以及那些不可知的怅惘与失落,所以他认真地抬了抬头,「大人,不好笑。」
「是吗?」凌野翘起腿,闭上了眼,「可是我知道,他瞧不起我。我怎样努力,他也瞧不起我。所以,他真的只是瞧不起我。」并非……不喜欢我。
第二日凌晨,君家突击队终於突破第五道、也是最後一道防线进入别墅。
别墅里空荡荡的,凌野的人,早已撤离。
君痕缓缓推开卧室的门,那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睫毛在眼睑上搭下大片的青影,俊脸虽然憔悴却极为干净,显然有人替他好好清洗过。
晨光中飞舞的尘埃,靠著冷子琰睡得极香极甜的小司染,都让君痕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旷日持久的梦,梦的尽头,尘埃落定。
终於,他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
「冷子琰,如果你後面再裂开,我不保证还要你。」听随行的医生说冷少爷大概是自行产子,後面还被他毫无章法地乱切了一个切口後,君痕压抑了一个月的惊慌和焦虑终於爆发出来。
此时,载著一行人的客机正往回国的路上赶,冷少爷抱著司染,指著外面的蓝天白云,把儿子逗得咯咯咯咯笑,闻言,回过头来,「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