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我的就是我的,怎么?你还想明抢不成?”王母又急又恼,“你该不会是想包庇这个小贱人,想把这东西占为己有吧?我就知道你那房里的人都没安好心!”
元芬芬不搭理王母在说什么,仔细看着金簪上的纹样,忽然在角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刻字,刻的是徐字。
她的脑海里立刻闪过徐家,那家人其中让她最为记忆深刻的就是曹怀蕊。
“这个金簪子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文香,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元芬芬转过身去,态度陡然严厉下来,“若是说不清楚,可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了。”
“夫人,这个簪子是香兰给我的,我今日出去买东西,香兰就跟我一起,我比她早些回来,给老夫人他们送饭的时候碰见她,她就……她就非要送我这枚簪子,还在我不方便的时候把簪子给我带上了。”
文香此刻也顾不得隐瞒什么,她那天看见春花脸上的手指印子,就知道元芬芬平日里待他们温和可亲,可要真得严厉起来,就连身边的贴身丫头也下得了手。
更何况她这个后院的,就算她今日要出什么事,也得把香兰一并拉下来,绝不能让她逍遥快活了。
“香兰,你过来。”元芬芬回过头扫了香兰一眼,“文香说这枚簪子是你给她的,你又不肯承认,说你从未见过,你们两个总有一个人说的是假话,现在是我来处理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若是等将军回来,知道这府上有人手脚不干净,按照他们军营的规矩,是要剁下一只手的。”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连王母都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不再去抢元芬芬手里的簪子了。
文香更是浑身一软,她本就跪在地上,这会儿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
香兰的脸色也变了变,她咬了咬嘴唇,“夫人,这枚簪子我真没见过,我与文香也不甚相熟,就算要送她些小玩意儿,也不至于拿这么贵重的东西,何况我本就没有这些贵重的东西,还请夫人明察。”
“夫人,真的不是我偷的,要是要是我真偷了东西,怎么敢明晃晃的戴在头上?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我偷东西了吗?我在府上做下人,每个月有月钱,而且我的针线手艺不错,有时出去还能卖点小东西,也攒了些体己钱,真的、真的不会偷这些东西啊!”
文香着急起来撑在地上爬到元芬芬身边,抓住她的衣角,“是香兰,我们今日出去的时候碰到徐家的表小姐,香兰跟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那个曹小姐就赏了她一些东西,她非要把这个簪子送给我,就是想拉我下水!”
这会儿也顾不上她自己和曹怀蕊之间的关系了,她现在就只能靠她这双手挣点钱养活自己,要真等王之禹回来剁了她的手,她就真的是个废人了。
“夫人若是不信,请那曹家小姐过来一问便知。”
文香说到这儿,香兰的脸上才有了几分急躁,她伸手指着文香,“分明是你和那曹小姐关系亲密,我根本就没见过她,她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送我那些贵重东西呢?明明是在街上你们遇见,曹小姐就要请你喝茶,看来往日你们来往也不少,否则她堂堂一个小姐怎么会请你喝茶呢?”
元芬芬想起来,她也曾经撞见过文香和曹怀蕊在一起,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
“我、我……夫人,我说,我和曹小姐之间确实有些来往,只是、只是她看中我的针线手艺,经常托我帮她做些东西,我也只是为了赚点银钱,绝没有别的关系,我可以对天发誓。”
文香咬了咬牙,就像香兰今天教过曹怀蕊的那样,她也豁了出去,虽然她明知道曹怀蕊和元芬芬之间有些恩怨,可如果说她只是为了赚钱,这也说得过去。
毕竟元芬芬她自己也在外头的酒楼里当厨子呢,文香思绪混乱,说话也有一些语无伦次。
元芬芬一直没开口说话,听见文香和香兰之间相互指责,倒是也解开了她心中诸多疑虑,她还真要感谢王母闹了这么一场,免得她再自己去查。
“文香,我劝你还是老实承认了吧,夫人都说了,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明知道那个曹小姐和夫人之间那么多恩怨,就还故意和她走的那么近,谁知道有没有私底下透露一些夫人的事情给她,万一……”
论起这些心思来,文香远远比不上香兰,光是看他们俩说的这些话,若不是元芬芬知道些什么,肯定会被香兰这几句话带偏了。
“我、我没有……”文香一时也心虚了下来,她跟曹怀蕊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为了安慰曹怀蕊说过一些元芬芬的坏话。
“那还有别的人看见这枚发簪是香兰送给你的吗?”元芬芬终于开了口,可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她站在哪一边。
香兰抬起头来,仔细想了想,那个时候佛上的下人也忙着去吃午饭,别院这里人本来就少,院子里除了香兰还有香秀,她立刻眼睛一亮,“香秀,香秀也看到了。”
香秀当初是跟着香兰一起留在将军府的,她在这里没什么存在感,什么事情都是香兰做主,她在一旁跟着。
这一会儿听到文香叫她的名字,更是吓了一跳,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别怕,你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香秀年纪更小,在这府上也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不好的事,元芬芬远远看着她,语气还算温和。
这一屋子的人一时间都看向香秀,她一抬头就看见香兰的眼神,立刻又慌张的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蝇。
“我、我没有看到,香兰姐姐送给她什么东西。”
“不可能,当时你明明就在院子里,你明明就看到了!”文香脸色一白,“你们是一起进府的姐妹,自然会帮着她说话,夫人,除了香秀也没有别人看见了,她一定在说谎。”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能证明这枚簪子是香兰送给你的?”元芬芬低头看着文香,沉沉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