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突生变故,而冯玲娇现在也被安妥捂住嘴巴,按在了凳子上。
“冯姑娘最好不要出声,待我抓住了刺客,你再随我一起回去,同王爷王妃仔细交代。”
安妥当真是丝毫不怜香惜玉,虽然急着出去处理刺客的事情,但同样也不放心她这里,所以还特意去找了一根绳子,将她整个人都绑在了椅子上。
为了防止她大喊大叫,到时候惊动了附近的人家,又往她的嘴巴里面塞了一大块布,这才放心的推开门走出去。
冯玲娇眼眶通红,眼睁睁看着他走了过去,挣扎却没有丝毫的用。
“好了,别装了。”
安妥出来的时候,那些侍卫已经把人治住了,但现在那人显然还没有放弃抵抗,还在挣扎。
他说着直接走到对方的面前,抬起手在对方的脸上摸索了起来。
李俊清楚他现在要做什么,不停地挣扎,只可惜他现在的手脚都已经被他们绑了起来,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功。
他做的人皮面具,品质不错,不太容易脱落,但也耐不住对方粗鲁的手法,不一会儿就被撕开了一个角。
安妥一开始心里也没有底,直到现在看到了那被自己亲手揭开的一小个角,心便也彻底的安定了下来,忙一鼓作气,把一整张人皮面具都揭了下来。
人皮面具一脱落,刺客的真实面目也就出现了在众人面前。
很普通的一张脸,这样的脸现在就算直接把他扔在大街上,只怕也不会被轻易的认出来。
“确实很适合做刺客。”
安妥作为一个长年跟在王之禹的身边东奔西跑的人,见识不短,此时也感慨了一句。
此话算是夸赞了。
“呵呵。”
李俊冷笑了一声,现在面具都已经被对方揭了下来,他也就不做无谓的抵抗了。
已经放弃了挣扎,就那样平躺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同样相貌并不怎么出众的人。
“你们如何知道是我的?是冯玲娇告密?”
李俊现在只想要死个明明白白。
不过想到冯玲娇,他又觉得不大可能。
冯玲娇这个人他是看透了的,应该不是她说的,所以应该是王之禹猜到了,不愧是他。
这么一想,李俊也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
还没等安妥回答,他又道:“带我回去见你们王爷吧,他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吧,正好我也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安妥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直接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他带上了已经停在门口的马车。
李俊被他们粗鲁的扔在了马车上,脑中回想起刚刚安妥那个怪异的表情,心里头是一阵不安。
就连右眼皮也跟着突突跳了两下,仿佛是给了他某种预兆。
同样被带回王府的还有冯玲娇,只不过到了王府之后,两人算是兵分两路,一个被带去了王府地牢,而另外一个则被带到了元芬芬的房中。
元芬芬端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安妥把人抓到了自己面前。
“王妃,您来处置,我先去审问刺客。”
“嗯,你去忙吧。”
元芬芬微微颔首,示意他退下。
等他走后,元芬芬又让辛婆子关上了房门。
冯玲娇刚刚才离开王府,现在又被这样五花大绑的弄了回来,已经吸引全府上下的注意力,现在院子里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元芬芬透过窗户看出去,都能够看到不然探头探脑想要看看这热闹的人。
元芬芬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无声落泪的人,说了一句。
“辛婆婆,你去把那些人都驱散。”
辛婆子不愧是跟了元芬芬那么久的人,很了解她的脾气,也能领会她话里面的意思。
出去之后,便没有进来,只是默默守在了门口。
有辛婆子亲自守着,看热闹的人也就歇了心思,没有人再敢来这晃荡。
元芬芬沉默的替冯玲娇解开了绳子,把她嘴里的布也取了出来,然后又亲自一杯水,推到了她的面前。
元芬芬没说一句话,就那么看着她,房间里只剩下了冯玲娇剧烈咳嗽的声音。
等她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朝着元芬芬扑了过去,抱住了元芬芬的双腿,哭诉着。
“王妃,我没有和刺客勾结,我是被他威胁,他说我不带他出去,他就要杀了我,我是没办法,求王妃原谅我,呜呜……”
冯玲娇一边哭一边不停地求着元芬芬的原谅,到了最后眼泪也哭的就不出来了,而嗓子也哑了。
她喉咙生疼,说不出什么话来,屋子里只剩下了抽噎的声音。
而元芬芬从始至终并没有说过话。
直到现在才给冯玲娇递了一块帕子,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先擦擦眼泪吧。”
冯玲娇眼睛都哭肿了,现在看人都是模糊的,她甚至看不清元芬芬的表情。
她颤抖的接过那块帕子,胡乱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抹了抹,就又要开口。
但她的这些话,来来回回的都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了,甚至现在不用她开口,元芬芬都能够背出来。
所以,这次她再开口,还没等把话说出来,就被元芬芬打断了。
“好了,我知你有苦衷,只是你明明有机会,为何不向我求救,为何不向辛婆婆求救,又或者是府里的其他人,偏偏要受他威胁?”
突然被问到了这个问题,冯玲娇现在根本就回答不出来。
她的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了几分,唇色也渐渐苍白,只微微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她所有的表情变化,也被元芬芬全部都看在眼里,她放在膝上的手,捏了捏裙子,心往下沉了一些。
但还是盯着冯玲娇又问了一句。
“为何?”
“我,我不敢。”冯玲娇垂下了头。
她不敢和元芬芬清明的目光对视,好像只要和她对视了,自己心里所有的所思所想,都能够被她清清楚楚的看见,所以,她根本……
“那个,那个人给我下了药,如果我惊动了旁人,他就不会给我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