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文剧情中,谢绻为了攒够林青颜的医药费,一边替舅舅家的孩子补习,一边在外面寻了一份在酒吧当服务员的工作。
但这份工作却并没有那么顺利。
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尤其还是那种不入流的酒吧,谢绻去那种地方会遇见的事可想而知。
所以沈与星想,或许可以帮谢绻找到个更好的工作。
在他看来顾雪源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顾雪源家中的国际酒店在整个华夏数一数二,只要顾大小姐发个话,谢绻想要什么样的工作没有,何必再去那个狼群环伺危机重重的酒吧里。
最主要的是顾雪源在这本狗血小说中还是个重要人物。
对谢绻这种生性冰冷的人来说,要打动他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就像个浑身带刺的刺猬,一不留神就会让靠近的人受伤。
但顾雪源就凭借着她对谢绻的善意,一度成为他最好的朋友。
不过这段纯真的友谊,最终在主角攻转学来后终止。
主角攻陆斐川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从他将谢绻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的那一天起,所有与谢绻有关的人或事他都要掺上一脚。
欺负谢绻的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与谢绻交好的朋友,他也会予以警告。
顾雪源也是个脾气火暴的大小姐,她看不惯陆斐川的作风,再加上谢绻对他的屈从让她感到失望,因此渐行渐远。
沈与星觉得这家伙的大男子主义已经没救了,不可否认谢绻确实在他的保护下平安且顺利地成长着,但他霸道的爱也硬生生地折断了谢绻的翅膀。
谢绻在成为享誉国际的大画家后,陆斐川不喜欢他天天出席各种场合的宴会,陪伴自己的时间则越来越少,便强制他留在家中。
陆斐川不允许他出门,不允许他社交,不允许他画画,每日只需要和那些贵妇一样品茶赏花就足够了。
更让沈与星觉得无语的是,谢绻居然还同意了。
要不怎么说是狗血小说呢。
于是谢绻在陆斐川的控制下渐渐成为了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沈与星不知道谢绻是怎么想的,但当他在梦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非常讽刺。
毕竟沈与星也曾见过登上领奖台的谢绻,笑容中的自信和从容绝不是任何一种自以为是的爱情能够赋予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尽力阻止谢绻和陆斐川见面。
小说中,谢绻和陆斐川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家酒吧里。
要是他们没能遇上,那么后来陆斐川转学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不会那么深刻,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与星信心满满地想着,却听见谢绻淡声道:“不用了。”
沈与星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他。
谢绻也正在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不必费心,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明天就上班。”
说完,他对顾雪源点点头,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中径直离开。
沈与星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还是失策了,居然晚了一步。
他也是凭着记忆走剧情,并不知道谢绻居然早就已经找好了工作。
想到谢绻在酒吧里将会发生的事情,沈与星感到了一丝丝头疼。
真是要命。
顾雪源看到沈与星一脸痛苦的表情,冷哼一声:“沈与星,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好姐姐,救命。”沈与星双目恳切:“大事不妙啊。”
顾雪源:“?”
顾雪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沈与星:“你知道谢绻找的工作是什么吗?”
“知道也不告诉你。”顾雪源怀疑沈与星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退后了两步,坚定表明自己的立场。
沈与星让蔡旭文他们先走,自己要和顾雪源单独谈谈。
蔡旭文一脸了然,呼呼喝喝地带着小弟们全退下了,临走前还给了沈与星一个加油的眼神。
顾雪源一点也不怕,她这次来就是要和沈与星划清界限的,能一次说清了最好。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沈与星便先道:“谢绻找到的工作在酒吧,作为维多利亚的学子,我非常痛心疾首,身为学生的我们怎么能够去那种地方?”
顾雪源怀疑道:“你不会是在唬我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与星:“我心怀大爱,一直在关心着班上的每一位同窗。”
顾雪源无语片刻,觉得沈与星大概不会骗她,便道:“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我打听过了,那个酒吧不是个好地方,谢同学去那一定会遇上危险,所以我们得去救他。”
顾雪源突然懂了:“所以你刚才讽刺谢绻,是想给他换个工作?”
沈与星点点头,顾雪源思索了一会儿,蹙着眉道:“暂且信你一次,但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我,你就完了。”
沈与星骗谁都不敢骗这位姐,连忙举手起誓,然后把自己的计划大致给顾雪源说了一下。
顾雪源若有所思地点头,只说自己还要回去想想,让他再等等,便走了。
为了能替家中缓解危机,在林青颜病倒的时候,谢绻就已经在寻找合适的工作。
只是他还没有成年,时间也不算充沛,所以面对很多高薪工作也只能望而却步。
直到他看到一条酒吧的招聘启事,上面开出的工资十分令人心动,且只需要晚上有时间即可,谢绻思虑良久,还是选择试试看。
他来到那家地理位置有些偏的酒吧,绕好几条道才找到入口。
经理上上下下地将谢绻打量了好几圈,看得出来似乎对他很满意,道:“行,你留下来吧。”
见谢绻没动,他又道:“放心,咱这是正经酒吧,工作也很轻松,只需要给客人端端酒就行了。”
说完经理就让谢绻在表上填一下电话号码,谢绻淡淡地说自己没有手机,经理愣了下,便道一周后的晚上再来报道就行。
谢绻仍有些犹豫,可经理一直在谈及这里的福利多好工作多轻松,他也慢慢松动了。
谢绻没告诉林青颜自己找到了工作的事,怕她担心,所以只说自己在舅舅家给表弟表妹补习。
林青颜一边愧疚,一边又为谢绻感到自豪。
她还问起过谢建山的情况,谢绻只是淡淡道:“不知道,可能在哪个朋友家住下了。”
林青颜还想再问,但谢绻已经不再愿意谈论下去,便只好作罢。
谢绻理解母亲的心思,毕竟是相伴了多年的丈夫,即使再不是人,她心中仍对他抱有期望,所以谢绻没有告诉她,是谢建山拿走了家里最后一笔钱。
第二天,谢绻忙完所有事,才背着书包来到那家酒吧。
他仰头望了眼闪着光的耀眼灯牌,迈步走了进去。
经理正忙着招呼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暂时没空搭理他,见他穿着朴素还背着书包,嫌弃地撇了撇嘴。
要不是见他长得好看还年轻,哄客人肯定得心应手,经理才不会冒着风险招一个未成年人。
这家酒吧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地下gay吧,里面的客人大多都有点特殊癖好。
当时经理看到谢绻的长相后,招他的心思就已经动了七八分。
就这小男孩儿的模样,肯定能给他带来很多生意。
想到这,经理忍不住笑了,对谢绻的态度也好了几分,挥挥手让他去杂物间换上服务员的衣服,出来后自己机灵点找点事做就行了。
谢绻一一照做,拿着衣服去杂物间换上。
酒吧里的灯光晃得人眼花,他刚来还不太适应,便站在角落里,看到哪里需要他再过去。
许是谢绻长得太过惹眼,不少人经过他身边都会饶有兴趣地看上他一眼。
谢绻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只做好自己事就行了。
常来这家酒吧的常飞龙一下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谢绻,把经理招到身边,微抬下巴:“那是新来的?”
经理连忙陪笑道:“是的是的,今晚刚来,常少喜欢他?”
“长得挺不错的。”常飞龙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这种极品货色,不由多看了几眼。
经理小声道:“好像还是男高中生呢。”
常飞龙微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趣道:“是吗,那就让他到我这来。”
谢绻被经理通知,有一桌客人点名要他过去。
他皱了皱眉,虽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应了下来。
谢绻来到常飞龙那桌,后者见到他,笑眯眯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他没有坐,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您好,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新来的,你们经理还没有教过你规矩吗?”常飞龙倒不介意谢绻的态度,反而觉得这样才更有趣。
他早就腻了那些逢迎着他的小男孩儿们,越是这么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他就越有征服感。
谢绻抿着唇不说话,常飞龙笑了一声,道:“没关系,坐到我身边来,我慢慢教你。”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近在咫尺的油腻面容,谢绻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涌了上来。
他后退半步,似乎是想离他远点,但男人歪着嘴笑了一下,谢绻甚至没有看清他出手的动作,手腕便被对方攥住了,大到难以言喻的力气立即将他往座上带。
常飞龙喜欢在床上掌控一切的自己,尤其喜欢把床伴压在自己身下动弹不得,所以他闲暇之余就会去健身,锻炼出了一身腱子肉,根本不是常年营养不良的谢绻能比的。
眼看就要坐到他的腿上,谢绻拼命地挣扎,试图引起旁边人的注意,但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他。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常飞龙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一贯强势又不讲理的作风,所以都不敢惹他。
“这个男孩儿今晚估计惨了。”
“是啊,谁不知道常少就喜欢他这样的,没看他挣扎得越起劲,常少越开心吗?”
“真可怜,唉。”
“可怜什么啊,来这里工作不就要做好这种心里觉悟吗?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就是,什么服务员都是说着好听的。”
这些声音尽数灌入谢绻的耳朵,他的脸色苍白,自知自己这是掉进了狼窝。
难怪仅是开给服务生的工资便如此高昂,难怪经理一开始就用那种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他,此时的谢绻才知道,原来表面光鲜的酒吧,实际上背地里还做着这种生意。
常飞龙还在笑嘻嘻地道:“别闹了,和哥哥去楼上坐一坐,保证你一晚上赚的比一年还多。”
周围是一群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表情,没有一个人会帮他。
谢绻绝望地闭上眼,心道谁都好,只要能来救救他,他就……
就怎样到底也没想好,便听见人群中有人嗤笑了一声,用非常好奇的语气说:“不是吧不是吧,这就是你拒绝我家保姆的工作也非要来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