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想瞧瞧你长什么样子。”
江宁瞅了一眼白惜柳惊奇的模样，又添了一句，“顺便跟你道声谢。”
“能为吾主奉献出洞府，是吾的荣幸。”
妖兽头都不敢抬，心里一阵阵发毛。
道谢？
开什么玩笑？！
这人是跟自己借的洞府吗？
他那是明抢！
妖兽有苦不敢说，只能是在心里嘀咕。
不过有神兽气息蹭，被抢几天洞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们又不是不走了。
等过几天，他们走了以后，自己的洞府就又回来了，犯不着跟他们拼命。
“竟然……竟然真的有会说话的妖兽。”
白惜柳呆愣愣地盯着江宁面前，乖顺得像家猫的妖兽，一脸的不可思议，又带着些小孩子看见新奇事物时的兴奋。
“妖兽修炼到了一定境界，都是会说话的。”
江宁笑道，“妖兽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甚至能够修成人形。”
“真的？！”
白惜柳欣喜地道，“那些妖化形后，跟人类，是一模一样的吗？”
“也不一定。”
江宁边喝着粥，边跟白惜柳说道，“人的形态，有利于妖兽的修行，但是同时也会限制它们的实力。”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喜欢以人形存在的。”
“就算是化为人形，根据妖的修为不同，能够化为人形的程度，也是不同的。”
“一般刚化形的妖，只能做到部分化形，会保留部分妖的形态。”
白惜柳听得一知半解，问道：“妖是什么？不是妖兽吗？”
“妖就是，能够化为人形的妖兽。”
江宁答道。
“哦！”
白惜柳恍然大悟，“那，那种不能完全化形的妖，是不是就跟坤叔讲的那种，会吃人的美人蛇一样？人身蛇尾，会把人骗去吃掉的那种。”
看着求知若渴的白惜柳，江宁不由得怀念，那个懂事得，很少说话的小丫头。
他是真没想到，小丫头打开话匣子之后，会有这么多问题。
“也不完全是。”
虽然觉得有些吵，但是江宁依旧耐心地解答道，“人身蛇尾的美女蛇，只能说是其中一种妖。”
“还有的妖，可能完全就是人形，只是耳朵、尾巴这些收不起来，或者头上长角。”
“也可能修为不够，就化了个人脑袋，变成人头兽身的存在，也有些化出了人类的四肢，却保留了自己原本的头。”
江宁见白惜柳一副听得入迷的模样，本就生得好看的眼睛，闪着亮闪闪的光，让他不由得想要捉弄她一番，边故意道，“说不定，你说的美女蛇，可能是长着人类的身体，却顶着一颗蛇头的存在呢！”
“然后脖子那么——长！”
江宁说着，还比划了一下，顶着蛇头的美人蛇，长长的脖子。
“咦~那样的美人蛇好丑。”
白惜柳被江宁的形容恶心到了，“那样的美人蛇还叫美人蛇吗？该叫丑蛇才对！”
“噗嗤！”
忽地一道笑声，顿时吸引了江宁和白惜柳的注意。
趴在地上听两个人聊天的妖兽，听到白惜柳，竟然见山对头那个，刚刚化出人类双腿，拖着尾巴，顶着蛇脖子、蛇脑袋的家伙，称呼为丑蛇，妖兽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亏那家伙，每天因为化出了双腿而沾沾自喜，天天跟兽吹嘘，等自己化出人身，绝对是美人蛇。
还说到时候，等它化出人身，就去边缘儿逛逛，骗两个俊俏的小郎君，当自己宠物。
妖兽在白惜柳说完后，想象了一下，那俊俏小郎君，被那家伙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实在是憋不住笑。
但它显然是高兴得，有点儿过了头，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当江宁凉幽幽的眼神看过来时，妖兽浑身都是一个哆嗦吗，顿时想起了自己这会儿，是个什么境地。
醒悟过来的妖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得瑟！
让你笑！
自己一个被人霸占了洞府，还不敢还手的菜鸡，有什么本事，取笑山那边那小子？
虽然人家那化形，确实是丑得有些好笑，但人家好歹化出了腿！
自己跟人家修行得时间差不多，可还屁都没能化出来一个呢！
论实力，自己确实不如山那头那小子的。
不然也不至于，这会儿在这不知道，到底是人类，还是神兽的家伙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不过，这家伙身上这么浓厚的神兽气息，就是山那边那小子遇见了，肯定也不敢跟他硬来。
这样一想，妖兽的心理，忽然就平衡了。
只是眼下江宁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却是让它忐忑不安，只能把脑袋埋低点儿，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妖兽先生如果化形，会是什么模样的呢？”
正在妖兽忐忑的时候，白惜柳忽然说了一句。
妖兽顿时送了口气。
这小孩儿开口了，那家伙应该就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了。
再没人说话，这气氛都能给它憋死！
江宁瞥了妖兽两眼，道：“大概，是人身猫头吧，毕竟人头算是最不好幻化的。一般的妖兽，在化形的时候，为了降低化形的难度，都会选择，将脑袋放到最后化形。”
听得江宁这么说，妖兽心里又开始泛起了嘀咕。
这家伙对于妖兽化形这么了解，真的让兽很难不相信，这家伙其实是神兽化形的。
但是他的身上，确实是有人的味道，不是那小孩儿身上的，也不是山下那群人身上的。
难道，这家伙是人类和神兽的结合体？
没听说人类和妖兽结合，还能生下后代的啊！
这两物种不一样，就算神兽修行得再像人，或者人修行得再不像人，成为近似神明的存在，理论上，这两者，都是没可能产生后代的。
所以妖兽才对江宁的身份，感到古怪有好奇。
至于江宁身边带了只神兽这种事，妖兽压根儿就没考虑。
它活这么些年，还没见过神兽呢！
更何况，神兽生来高傲，谁会愿意跟在人类身边呢？
所以妖兽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想。
然后，就完美地错过了真相。